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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霖夫妇早一步回来,便去了香河院与老太君吹嘘,楚璃月在今日的宴席如此争脸。
二叔裴寒明听了,面露不屑,冷幽幽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的,虽得了彩头,但也一次性得罪了惠平长公主和陆丞相等人。”
“我上阵拼杀,尽心练兵,难道还得罪不起吗?”裴寒霖反驳道。
他平日对二弟多有忍让,但干系到女儿,他绝不退缩。
沈氏嘴角弯了弯,显然对丈夫这话很是满意。
裴寒明嘟囔道:“兄长这话好没意思,我也是裴家人,但我又不似你这般有功勋官职,若遭到刁难,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呢。”
“你也说了自己是裴家人,谁刁难你,那就是与我裴家叫板,你尽管回来说,难不成我和你大哥会不管你?”老太君声音洪亮,说完后民抿一口温茶。
裴寒明一喜,说道:“有母亲这话,儿子就放心了。莹儿近日服用了北峰观的丹药,身子大有好转,就是这丹药,特别昂贵……”
裴寒霖明白他的意思,问:“一颗多少银子?”
二房就裴南莹一个女儿,还是体弱多病,他怎会不上心呢。
“那养气丹是一瓶售卖的,要三千两银子呢,一瓶只有十颗,只够莹儿服用一个月。”裴寒明立即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么贵啊。”裴寒霖有些咂舌。
“侯爷,那北峰观的丹药就是这么贵。”沈氏说道,“先前我也给母亲买过两颗护心丹,便要一千五百两了,虽然价格昂贵,却效果的确不差。”
裴寒明忙的点头:“嫂子说的是,不仅贵,还很难买到,此次我是托了朋友,才有机会买到这养气丹,只要莹儿服用三个月,病症就能好全了。”
老太君心疼这一直卧病在床的孙女,便直接让侍女拿了一万两的银票出来。
裴寒霖当即阻止,说是要中公出钱,绝不能用老太君的银子。
最后是老太君拗不过大儿子,只好把银票收了回去。
——
楚璃月在御前与陆政切磋一事,很快就传扬开。
裴炀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要妹妹过过招。
在府里,楚璃月穿得简便素净,也想好好锻炼一番,便收敛了力气。
可就算收敛了力气,她的剑招仍是犀利,若不是她处处留手,裴炀早就不知道败了多少次。
大半个时辰后,裴炀的肩膀和右手早已酸痛得抬不起剑,他喘着粗气,“六妹妹,我们明日再战吧。”
楚璃月才刚热身,出了点薄汗。
看见其余四个哥哥也来了,她眼睛一亮,“各位哥哥,你们也来与我切磋一番?”
裴烁先咽了咽口水:“我只会打算盘!”
要钱可以,要命没有。
裴焕接着说:“我今日还得练字,可不能在这儿废了。”
听说陆政的手抖了三天,他可不想受此折磨。
裴炎哆嗦了一下,没说话,却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齐齐看向裴烨。
如今,只能靠大哥了!
裴烨无奈,他早就见识过六妹妹的怪力,若是用剑,自己的手肯定要疼上几天。
所以他提议道:“我们还是比射箭吧。”
他在军营里有个神箭手的称号,就算是骑射,也是百发百中。
到底是大哥,怎么也得在弟弟妹妹面前争点脸面。
楚璃月叹息一声,“好吧。”
裴寒霖平日在京都,也会到小校场操练,所以弓箭和箭靶都是准备齐全的。
小厮们将弓箭准备妥当,又将箭靶摆放到五米开外。
楚璃月摸了把长弓,这是女子专用的,不大受力。
她转头就去了兵器库,自己去挑了把长弓。
那长弓差不多与她一般高,足足有三十斤重。
裴烨嘴角抽了抽,这把弓可是他祖父在世时专用的,他和父亲虽能拿得起来,但射两箭便没力气了,故而一直放在兵器库存放着。
“六妹妹,你要么用我这把?你那把后羿弓太重了,怕是……”
还没说完,楚璃月已经搭箭拉弓,嗖一声射出一箭。
砰!
那箭靶的中心直接被射穿了,再缓缓地倒地,扬起了不少尘土。
“……”五人目瞪口呆。
他们以为六妹妹在乾龙殿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可现在看着,她只不过用了五成力!
小厮赶紧去更换了箭靶,还堆了两块大石头。
楚璃月转头看着裴烨,眼睛眨了眨,“大哥,你怎么不射?”
比射箭,一般是比十支箭。
裴烨尴尬一笑:“能不能直接认输?”
他不想自取其辱了。
他总算明白楚璃月刚才为何叹气了,原来是觉得比箭术太简单!
“你还没射出一箭呢,这就认输了?”楚璃月撇撇嘴,更觉得无趣了。
“六妹妹,就你这手劲和准头,大哥哪能比得过你。”裴炀说道,“估计整个穆国,也就九王爷能与你比试比试了。”
“九王爷?”
“对啊,他也是天生神力,十岁就用过祖父这把后羿弓。”裴炀说着,眼神开始暗淡。
可惜景墨祁如今双腿废了,没法拿起这样的长弓了。
楚璃月听罢,双眸泛着亮光。
那她得上心点了,尽早帮景墨祁找出下咒人,如此自己就能跟他比比。
心里有点兴奋,她又射出一箭。
箭靶没倒,但羽箭却依旧穿过中心。
裴烨犹豫片刻,才道:“六妹妹,一个箭靶三百文。”
“三百文就三百文,二哥付钱!六妹妹,你放心练吧!”裴烁财大气粗的喊道。
楚璃月正想说自己也有银子,元宝就在后头喊道:“不好了,七小姐快不行了。”
六人一惊,急忙赶去二房的院子。
老太君和裴寒霖夫妇也是刚到。
大夫还未到,七岁的裴南莹病弱许久,看上去只有五岁大。
她面色紫青,身体在抽搐。
裴寒明惊慌哭诉:“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侍女道:“二爷,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请了。”
裴寒明顾不上擦泪,打开那瓶养气丹,又想给女儿喂一颗。
楚璃月一闻到那瓶丹药的味道,就立马上前制止,道:“这丹药有毒!”
027:昱王令牌在此,谁敢拦路
说着,她拿过了床边的帕子,塞到裴南莹的嘴里,免得她抽搐的时候,咬伤了舌头。
裴寒明恼怒不已,“怎会有毒,这是北峰观的养气丹,有起死回生之效!”
楚璃月也不与之废话,让元宝倒了杯清水过来,将那颗养气丹放入水中。
养气丹稍稍浸化,她便用银针探了探水,银针立即发黑。
裴寒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呢喃着:“怎会……怎会有毒?我花了许多银子买的,先前……先前都没事……”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却因他的疏忽就快丧命,他浑身颤栗着,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老太君拄着拐杖,心微微发痛,她赶紧服用一颗护心丹。
她灵光一闪,道:“彤彤,我这护心丹是你给的,那你可有办法救救莹儿?”
“祖母放心。”楚璃月说罢,就从布袋里先拿出一个针灸包。
就算裴南莹年岁小,男子们都得退出在外等候。
楚璃月解开了裴南莹衣衫,先在她胸口下了几针,控制住毒素流向心脉。
再刺破裴南莹的手指头,利用逼毒的符篆,将毒血汇聚于指尖,使得毒血慢慢从指尖流下。
毒血滴落在碗里。
在此过程中,老太君和沈氏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是轻轻的,免得打扰了楚璃月。
随着毒血的滴落,裴南莹的抽搐逐渐减退。
楚璃月拿下她口中的帕子,再喂了一颗清心解毒丹,净化清除体内的余毒。
起针后,裴南莹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紫青。
待滴落的血变得鲜红,楚璃月才给她的指尖涂抹了点止血粉。
“七妹妹没事了,不过她身子本就虚弱,此次中毒再次损伤了气血,以后得更加仔细的养着。”楚璃月说道。
老太君和沈氏这才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