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染墨北冥(云倾染墨北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云倾染墨北冥完整章节阅读
十三见她神情,说:“咸的啊,我吃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又想着或许肃北的鲜花饼就是咸的呢。”
他既这么说自然不会有假,只怕是错把盐当成了糖,也怪自己没先尝尝,顺着话承认说:“没错,我自小吃的鲜花饼就是咸口的。”
十三一副我就知道,道:“我这人不挑食什么都爱吃。”
云倾染温和一笑。
十三与云倾染同岁,云倾染是明兴二年三月十六生辰,十三是十月十一,比她还小上几个月。
这一段时间他与云倾染相处颇为融洽,平心而论,抛开陆丰做的那些事不谈,单把云倾染这个人拎出来,在靖国内也是能排上号的。
云倾染自小拜在名师门下学艺,十五岁随军出征,虽是女儿身却比男儿还要凶猛,带着肃北轻骑打过诸多听来匪夷所思的战役,她在肃北素有“小元帅”之称,有人还说如若陆丰卸任肃北主帅一职,那接过帅印的必定是云倾染。
云倾染坐上那个位置是众望所归,不是因为她是陆丰之女,而是她天生属于战场,她是肃北展翅飞翔的雄鹰。
可惜,雄鹰已断双翅。
十三替她惋惜,云倾染本应该肆意于肃北五城之上。
云倾染说:“少爷交待的事办好了吗?”
十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少爷只让我盯着锦衣卫动向。”
云倾染微微诧异,想起那日京郊遇见的一帮人。
她差点就将这茬忘了!
韩树山欲意利用墨北冥来要挟谢允谦,这个想法的最主要原因跟樊家有关,韩树山以为谢允谦手上有账本?
依照锦衣卫办事风格,只怕很快便要查到樊士舟和傅丹的事,傅丹此人欺软怕硬,去一趟锦衣卫只怕什么都招了!
十三瞧她神色转变,道:“怎么?”
云倾染沉吟一瞬,说:“想起那日青山寺遇到的那伙人,就是锦衣卫吧?”
十三点头说:“是锦衣卫同知韩树山,此人在燕京口碑可不如何,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年纪轻轻手上人命可不少!”
云倾染面露疑惑:“那日我听大公子说韩树山踩着兄弟脑袋上门,这话何意?”
十三一笑,说:“这在燕京城内可是无人不知的事件,韩树山早些年有个手足兄弟,两人是一同进的锦衣卫,后来一次行动据传锦衣卫内出了奸细,韩树山亲手将人乱刀砍死,这件事真假有待考证,只是几月后他将那母女二人纳入府中成了亲,一路顺风顺水至今。若那女子生得普通也就罢了,偏生那女子生得有几分姿色,大家都猜想是韩树山见色起意蓄意谋害。”
云倾染说:“韩树山的兄弟是不是奸细,全凭锦衣卫一张嘴?”
十三说:“可不是嘛!大公子本就不屑锦衣卫做事手段肮脏,只是井水不犯河水,谢家和锦衣卫倒也没冲突,如今经过青山寺事后,只怕难善了。”
云倾染笑说:“看来大公子很疼少爷。”
十三说:“那是自然,我跟了少爷这么久,就没见过大公子拒绝过少爷任何一件事!”
云倾染淡淡一笑。
怪不得如此娇生惯养。
第14章 除患
没等云倾染想法子先找傅丹,傍晚时分,东侧门树下挂上一簇鲜艳的桃花。
二更天后,沁园灯暗,云倾染悄无声息出了府。
今夜无月,云倾染转上夜集后雇了马车,半个时辰后车辆横跨东边大道转西,在一处府邸前停下。
湖心小筑内。
傅丹焦急来回踱着步,看见夜中身影,虽然那人用巾帕蒙住了脸,傅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傅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说:“你可算来了!今日樊士舟疯了一样在房中找东西,他应是发现账本不见了,他让我入夜过来是不是已经怀疑我了!云倾染你得帮我!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云倾染扯了汗巾,眼眸带着丝笑意:“我当然帮你了。”
她走了两步,环顾着府院,问:“他人呢?”
傅丹急跟在她身后打转:“他还没到,不过院内的小厮偷偷给我报了信,好像是樊士元找他。”
那当是账本的事了,她来得刚刚好。
云倾染收回视线,盯着人不说话。
傅丹一脸急色:“你说樊士元找他是不是因为账本的事?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季礼我也没漏半点口风,云倾染你若是敢骗我,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云倾染语气罕见的含笑意,说:“我自然不会骗你,允诺助你出乐坊司我说到做到,你现下不就离了那个地方。”
傅丹露出迷惑的神情:“什么意思?我是让你将我从乐坊司带出来,寻个安身之所,你少跟我绕圈!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承诺,我绝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
“所以我十分感谢你。”云倾染轻笑,却淡得似闻无声,面容在黑夜中显得诡异:“有了账本,日后我在燕京城虽说不上十分顺风顺水,但也通坦许多。”
傅丹皱眉道:“所以你赶紧想法子!一会樊士舟该回来了!”
云倾染说:“哦,我已有法子了。”
傅丹一愣,面色顿喜:“你有办法带我走?”
云倾染点头:“自然。”
“什么法子?”
云倾染不疾不徐道:“樊士舟如今已经怀疑了你,樊家的事跟锦衣卫的人有牵扯,就算今夜你糊弄过樊士舟,等锦衣卫的人找上门来,你这样的人一定挨不过刑罚,三言两语就会把我供出来。”
傅丹看着她,可她脑子太简单,有些事情根本想不通:“锦衣卫?这跟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云倾染好心说:“当然有关系,御史台弹劾樊捷,如今人就收押在大理寺,不见账本樊府不会倒。而他们都不知道账本在哪,都怕落入他人之手,如今锦衣卫的人搀合进来,那便说明锦衣卫里有人物也在记在了这账上,依照他们办事风格,找到你只怕凶多吉少。”
傅丹愣道:“账本不是给你了吗?”
云倾染说:“所以我说感谢你,但是呢,为了避免后面一系列麻烦,我今夜特地来送你上路。”
傅丹饶是再蠢也听出来不对劲,警惕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云倾染面色平静,目光却冷冽,看着傅丹,说:“我来履行我的承诺。”
傅丹面色惨白,跳脚怒道:“什么狗屁承诺!”
云倾染跨步走近,将人逼至一角,她毫无情绪的俯视着人,然而字字落在傅丹耳中,一股战栗自脚底心直冲涌上,那张脸一半如霜一半似鬼,那道丑陋的伤疤仿佛一把利刃令人不寒而栗,云倾染语气轻然:“答应带你出乐坊司,今夜你将命留在这院子,我也算践行承诺了。”
云倾染边说着边从手袖中取出一寸匕首。
傅丹眼瞳瞪大,面色惶恐,说:“云倾染你敢……额……”
傅丹霎时瞪大眼,不可置信缓缓低下头,甚至连疼都来不及感受,匕首被毫不留情拔出。
傅丹脸色扭曲攀上云倾染肩膀,死死盯着人:“你……你……”
温热的鲜血涌流,傅丹控制不住脱力坠下,云倾染面无表情看着人倒下去。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
云倾染沿着墙跃出了院。
“站住!”
“追!”
樊士舟灰头土脸被较年长的男子押着,呆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墙角的傅丹双眼瞪大,却是一动不动。
云倾染穿行在黑夜中,几番追逐,终是吃了地形不熟的亏,在一个三巷交叉口被前后拦下。
韩树山着黑色常服,单手持刀,面露凶狠盯着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他的目光略过云倾染胸前血迹,语气森然:“账本在你手里?”
云倾染脸用巾帕蒙着,不答话,缓缓往死胡同里退去。
韩树山亦步逼上前:“将账本交出来!我留你一命!”
云倾染嗤笑一声,目光嘲弄。
韩树山怒然冷笑:“既然如此,杀了你我自己去找也一样!”
两方在这狭窄的巷内对峙,韩树山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