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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静雅，你是诚心让我落一个花天酒地的骂名，还是要彰显你的娴淑？”

言外之意，她不该来这个地方。

开门的女人依附在程远舟的身旁，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捂嘴窃笑。

在这个地方，谁都知道，胡静雅只是一个联姻的摆设。

没有孩子也没有娘家人。

从她嫁过开始，这一待，就是五年。

“婆婆病了，你回去看看她吧。”说罢，胡静雅转身，不愿多待一秒。

所谓的婆婆，其实是程远舟的奶娘，他自幼丧父丧母，全凭一身战绩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他心性凉薄，唯独对这个奶娘，处处用心。

果不其然，程远舟听了以后，立马跟了出来。

“怎么不早说。”程远舟拉住了胡静雅的手，从后门走了出去。

厢房里，老太太已经病入膏盲。

大夫看后连连摆着手。

“大帅，这病已经不能治了，老太太年岁已高，还是让她安享余日吧。”

“你说什么？”程远舟眉头一簇，似要发火。

陆医生吓的魂飞魄散，连忙求饶。

这时，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拉住了程远舟军衣一角，无力道：“你不要怪他，只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奶娘，您说，只要您想要的，我都给你送来。”

程远舟跪了下来，握着老人太太的手。

“我还没有孙子。”老太太看着程远舟身后的胡静雅一字一句道。

胡静雅心里凉了半分，她咬咬牙，看向了程远舟，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会作何反应。

“好。”程远舟答应。

胡静雅的心，却彻底凉了下来。

她，是不能生育的……

第二章 喧宾夺主

胡静雅不能生育这种先天疾病，几乎要毁了她的一辈子，若不是几年前程远舟兵败城下，他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胡静雅隐忍着泪水，不动声色的回了房。

不知过了多久，程远舟才推开房门。

夜色昏暗，屋子里也没开灯，可程远舟知道，她还没睡。

“明日，我会带个姑娘回来。席家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女人，你也不会想我断后吧？至于你父亲那边……”程远舟像是铁了心。

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被褥上，胡静雅一时难受，竟心口绞痛，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我会修书给父亲，你不用挂心。我累了，你回去吧。”

程远舟蹙着眉头，觉得胡静雅是越来越不正常了，可他怎么会关心这个女人？

所谓的联姻，倒不如说是她父亲一厢情愿的逼婚！

程远舟冷笑了一声。

“那就劳烦夫人费心了。”

这话说的甚是讥讽，等到程远舟刚出了门，胡静雅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泪水肆意而出。

五年，她付出了全部，却换不到程远舟一丝怜悯。

……

周若水是次日被程远舟带回来的。

一匹战马从百花楼骑到大帅府，闹得人尽皆知。

胡静雅原以为就算娶，也该是个闺秀之女或者名门小姐。

却不想，程远舟竟把那百花楼的女子给带了回来，他要让她跟这种女人共侍一夫？?

啪——

药碗溅落在地，胡静雅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泪水夹杂着汤药，一股浓郁的味道散了出来。

“把这些统统收拾掉。”

胡静雅拧着眉头咳了咳，看着帕子上的血，声音却是不痛不痒。

“夫人，你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陪嫁的丫鬟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我要是走，席家还会有我一席之地么？”

胡静雅叹了口气，若是她这样回去，别说程远舟，就算是父亲，怕也不会再让她回来。

前厅里，热闹得很，就连几日未曾下床的奶娘都坐在了大殿之上。

程远舟拉着周若水正在敬茶，胡静雅本不想过去的，可她作为正室，不去难免被说小气。

撑着病弱的身子，嫣儿扶着她来到了前堂。

可谁知，刚一脚踏进去，程远舟就不乐意了。

“若水刚进门，你摆什么架子？”他一声呵斥，厅里便静的鸦雀无声。

“大帅，您别怪姐姐，姐姐若身体不适，便让她回去吧。”周若水倚靠着程远舟，瞧着，真是既多情又体贴。

程远舟不觉皱眉：“既然来了，喝了茶再回去。”

“是。”胡静雅刚开口，却一时胸口疼痛，连连咳了几声。

她慌忙掏出了帕子，别过脸，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渍。

“不过出来喝杯茶，这么矫情。这一年四季，你日日都在咳，晦气！”程远舟不悦地翻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女人。

一年四季。

这病缠着身子几年有余，他匆匆一笔，一年四季就概括了。

周若水非常识眼色的端着一杯新茶，慢慢走了过来：“姐姐，您别和大帅置气，您请。”

她笑着端起茶杯，微微弯下腰，可胡静雅不过刚抬手，触碰霎那，杯子就摔了下来。

清脆的声音，一声响，便成了稀巴烂。

开水烫了胡静雅一手，顿时红了一大半。

第三章 陆少爷说笑了

“嘶——”手上的灼热疼地让胡静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呀，姐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已经接住了。”

周若水委屈的看向冷着眼的程远舟，半推半就的凑过去。

“大帅，若水是无心的，伤了姐姐，请您责罚。”

程远舟眸子都未抬，百般不厌的拉周若水进了怀里，揉搓着她刚刚端着杯子的手。

“她自己要喝，又端不住，还能怨谁？”

语罢，他看向胡静雅：“茶就这么一杯，要么舔干净，要么，就自己滚！”

胡静雅心口一阵刺痛。

如今，程远舟竟厌弃她到这般地步，连狗都不如？

看着一地残渍和自己烫伤的手，胡静雅唇瓣微张，艰难道：“倒也罢了。”

她走，便是了。

程远舟没有说话，看着胡静雅的眸子里，甚是还有些玩味。

周若水笑得眉眼弯弯，一股子俗魅。

胡静雅转头就要走，身后传来程远舟的声音。

“收拾一下，从院子里搬出来吧，去竹雅院。”

胡静雅颤了颤身子，一双拳头紧紧的握住。

竹雅院，那是一处偏院，如今佳人在怀，他这么快就容不下她了。

“好。”胡静雅撑着身子，脚下有一刻不稳，猛地扶上了门廊。

不过前脚刚踏出门的功夫，字句扎进了胡静雅的心里。

“奶娘，您不用担心，姐姐生不出来，我可以，日后啊，就让若水来孝敬您！”

……

这一年，雪下的特别大，心也特别凉。

周若水进门得事情没有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