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棠秦绾绾(月下绾绾)精选知乎免费小说_裴九棠秦绾绾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笔趣阁(月下绾绾)
5
上辈子是我蠢,是我不自量力。
他大婚那天,我收拾了包袱,伤心离去,准备回清泉村了却余生。
却被他带兵拦截,强势带回。
他皱着眉头,似乎极度疲累似的,叹了口气:
「绾绾,你该明白,我的摄政王妃,不能是个乡下村妇。
「别同我闹了,跟我回去。
「除了王妃之位以外,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
我自然是不肯的。
可他哪里又会听呢?
他将我囚禁在京郊的别院中,豢养成了个没名没分的金丝雀。
一养,便是十年。
直到他的王妃再也忍受不了,强行带人闯入,将我浸了猪笼……
6
裴九棠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语调冷硬:
「我不做兄妹。」
我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怎么?
这是还想把我当乡村寂寞时泄欲的玩意儿?
裴九棠,你可真是个东西啊。
「不行,我们做不了夫妻。」
「为何?」
「因为我有未婚夫婿。」
我垂下头,抚摸着腰间的同心结。
「他们都说他死在了战场,但我坚信,他会回来。」
裴九棠的眸子猛然剧颤,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幅度有些大,刚缠好的伤口隐隐又渗出了红。
但他并没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竟犹如前世后期那般,冰冷偏执:
「你有未婚夫婿?!」
我不闪不避地看他,面色平静:
「是,我有。」
7
我是真的有。
那人名叫萧珩,是镇上大户萧家的长子。
我们相识于学堂,一起长大,算半个青梅竹马。
四年前,萧珩被迫应征召从军。
自此一去无回。
这种事情在边关倒也常见,久而久之,便有了个不成文的默契:
「三年未归,婚契作废。」
因而我买下裴九棠,其实并无什么不妥。
再后来,我在朝夕相处中,被裴九棠精湛的演技打动,跟他离开了清泉村。
我们走时,萧珩并未归来。
大约,是真的死了吧。
但也不重要。
这辈子我若坚持要守他,谁又能说我什么呢?
「要么做兄妹,要么继续为奴,选一个?」
我说着,挑了下眉。
歪头盯着面容阴沉的裴九棠,心中讥诮。
他自然是不悦的。
毕竟,妹妹可没法用来泄欲暖床。
而的确,裴九棠听完我的选项,薄唇即刻抿紧了。
盯着我的眸光压抑,漆黑的瞳仁中映照出烛火的摇曳。
胸膛起伏几下,喉结上下滚动,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字:
「兄妹。」
完全不意外呢。
我微微抿唇勾出笑意,收了药箱,起身向外走去。
临关门时回望向他:「早些歇息吧,兄、长。」
裴九棠的拳头立即攥紧了。
房门关上,屋内陷入一阵静默。
烛火噼啪声中,夹杂了裴九棠阴郁低沉的一声:
「呵,兄长……」
8
这晚,我梦到了自己被囚禁的上辈子。
前半段困在清泉村,做偿还人情的孤女。
后半段困在四方大宅,做裴九棠见不得人的外室、低贱的禁脔。
那短短只活了三十几岁的人生。
我未曾见过极寒的冬、痛快的雨、自由自在的大江山川……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我从梦中拉回。
睁眼的瞬间,有种高空飞行,恍然落地的失重感。
喘息落下,有两个字在那里跳动——自由。
「绾绾,我熬了粥,起来喝些吧。」
裴九棠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我的瞳仁微微紧缩,心中有了个打算。
「昨晚你说,你是被抄了家的国公府公子。」
粥熬得不错,软滑香糯。
我抬眸看向裴九棠:「所以,你认字?」
裴九棠抿唇点头,「嗯。」
「甚好,」我伸手指了指书房内的书架,「书架上有本药草经。
「待会儿就辛苦兄长你,对比着书中的图文,将药柜中的三七与白芨、白芷挑出来。
「然后一一放到院中的簸箕上晾晒。」
我没记错的话,过阵子,会有个赚钱的机会。
我要赚钱,离开这里。
裴九棠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安排。
愣了愣后,神情讪讪:
「可我身上还有伤,腿脚也……
「你能瘸着做粥,就能瘸着晒药,总之,」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养闲人。
「总不能真的应了那句话,便宜没好货吧?」
全村姑娘都不要,低价折给我的小瘸子。
憋着心眼,虚情假意地算计我,把我当翻身的踏板。
可不是便宜没好货吗?
一文钱买来的残次品,总不能还要我同上辈子似的,把他当宝贝供着吧?
他也该为我做点事了。
裴九棠的神情僵住,颇为复杂。
我懒得琢磨,也琢磨不透,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欲走。
手腕却猛地被捉住。
裴九棠竟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你去哪儿?
「我、我没说不做。」
9
我勾唇轻笑,拿话刺他:
「家里平白多了张嘴,多了条需要治疗的腿,我不得采药赚钱呀,兄长?」
我没说的是——
脱离清泉村、游历河山,这两个,也都需要银钱。
我虽日常在村中出诊治病,但巴掌大的村落,低头抬头三两步,全是熟人。
诊金直接就给块豆腐、给把青菜是常态。
更有甚者,嘿嘿一笑,就权当抵了诊金。
所以我的穷,真不是装的。
裴九棠拖着瘸腿,一趟趟地进出晒药。
跛脚的身影怎么看怎么凄凉。
我「啧」了一声,稍微有点良心发现:「这么辛苦,要不提个条件?」
裴九棠的身形顿住。
沉默了会后,嗓音很轻:
「别唤我兄长,唤我九棠,行吗?」
良心收回。
我瞥唇:「不行。」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称呼。
就好像这般叫了,我跟他的关系就能改变什么似的。
明明上辈子我缠着他一声声地叫九棠。
他却总皱眉说「矫情」,让我对外叫他兄长的。
10
我果然没有记错。
这天之后过了五六日,一直蠢蠢欲动的匈奴开始频繁侵袭边关。
军中士兵与镇上百姓多有伤亡。
白芨、三七、白芷这三味止血药材,供不应求。
市面上的价格翻了二十倍不止。
方圆百里,竟就数我这院里的药草最为充足。
不过,我并未涨价。
我想赚钱,却并不想赚国难钱。
所以便定了规矩:每日限人、限量,多一个我都不卖药,不诊病。
但饶是这样,我每日还是累得几乎爬不起来。
送完最后一个接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