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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话才刚说出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此时的顾北寒正躺在船舱里，等待着救援的新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队才找到他：“找到驾驶舱了！”

顾北寒心头狠跳：“有没有找到人？”

救援队的负责人陈霄轻叹一声：“驾驶舱沉的很深，各项仪器也被破坏的厉害，就算孟机长坠海的时候还有生命体征，现在两天过去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顾北寒的心一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此时船体颠簸，失神的他下意识扶住门框，锋利的铁皮瞬间磨破了手指。

鲜血瞬间低落到地上，痛意从指尖钻进骨骸。

救援队的负责人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肩膀安慰：“但是我仔细观察了驾驶舱，安全是解开的，主驾位上遭受到的破坏并不大，或许她是被海水冲走了。”

顾北寒失魂落魄的捏住伤处，一动不动。

心里的某个地方空出一个大洞，到处都往里面呼呼的灌着冷风。

他看着搜救队的背影若有所思，比起接受陆南烟的死亡，他宁愿怀着一丝希望，继续找下去。

翌日，搜救队又找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陆南烟的下落。

傍晚，他们决定收队，回京都。

但顾北寒却在搜救队准备撤离的时候拦住陈霄。

陈霄一脸疑问：“楚机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你们继续找。”

顾北寒沉声吩咐，他心里有种直觉，陆南烟没死。

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陈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略有不耐：“你的失去同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搜救队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出钱。”顾北寒定定的看着他，满脸严肃。

陈霄沉沉叹气，抬起他的手，径直绕过：“这不是钱的事儿，那片海那么大，说不准早就被冲走了。”

“一百万。”顾北寒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开价。

陈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你这个价，只够我找一年。”

顾北寒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挣扎：“那就找一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3章

京都国际机场，神州航空大楼会议厅内。

经理正在给陆南烟开追悼会：“保证飞机和机上人员安全和平安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每个机长的职责，此次205空难，陆南烟机长牺牲个人，救下乘客和机组成员共311位，是我们神航当之无愧的英雄。”

“让我们为英雄哀悼。”

众人纷纷站起身，低下头悼念。

顾北寒站在台下，看着台上陆南烟的遗照愣神。

他很难说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示陆南烟已经死了，但顾北寒却觉得不真实。

或许是没找到尸体，他的潜意识总是认为陆南烟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在等着自己。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哀悼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向她道歉。”

顾北寒闻声望去，是之前被他降到地勤岗的姜衍。

姜衍红着眼快步走到台上，大声嘶吼：“你们污蔑她是第三者，和她道歉了吗？”

经理脸色铁青，沉声警告：“姜衍，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降到地勤岗，工作还想要吗？”

可姜衍却对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定定的看着顾北寒：“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解释。”

顾北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说出了事实。6

“三年前，我和温纯就已经分手，两年前和陆南烟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温纯的照顾也是因为父母的嘱托。”

这话宛若一滴水掉进油锅，会议厅内哄闹起来。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之前不是说楚机长是她未婚夫吗？”

“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啊，还倒打一耙说孟机长是小三。”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孟机长还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她，真是白眼狼。”

……

温纯脸色难堪的站起身，离开追悼会。

姜衍的目的达成，当场就提交了辞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航。

顾北寒也起身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合飞的资料。

他眼底闪过痛色，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让陆南烟独自驾驶，这场空难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此时，温纯推门而入，一脸愤怒的看着顾北寒：“你明知道这样做，我要面临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姜衍说话！”

顾北寒坐下，声色冷淡：“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对陆南烟的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闻言，温纯脸上的愤怒变成嘲讽：“可是这不是你默许的吗？要是你和她恋爱时就公开，我造谣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澄清，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顾北寒，别想着只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

她的话在给了顾北寒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

可兜兜转转之间，顾北寒下意识的走到了陆南烟的公寓。

他犹豫一瞬，打开门。

春天的落日映在玻璃上，室内一片温暖。

顾北寒走进去，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房间里的抽屉，里面露出一个暗红色丝绒的盒子。

顾北寒咽了咽喉结，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戒，他拿出那枚男戒，带入无名指，正好合适。

第14章

落日渐沉。

橙红的光从戒面的碎钻上刺进顾北寒眼里。

他双眼通红，手指不停的转动戒指。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阵阵鞭炮声，好像是有人在办喜事。

顾北寒听着，感觉今天像极了除夕那一夜。

那天陆南烟躺在床上，轻声问：“慕辰，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什么？”

陆南烟着急起来，踌躇着问：“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

顾北寒闭上眼，各异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

传声筒里传来楚父的声音：“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