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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心拽着萧霆哲的袖子，小声哭泣着。

萧霆哲看着江柔，此时的她，如同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充满了攻击性。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柔生这么大的气，却是为了别人。

他感到嗓子无比干涩，心脏处传来的疼痛不断蔓延遍全身。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嘉嘉……”

“你是不是想说，段嘉心不是那样的人？”

江柔打断萧霆哲的话，她通红的双眼就这么死死盯着萧霆哲，却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窒。

“萧霆哲，段嘉心是你的宝贝，小雨也是我的宝贝。”

江柔冷冷地看着段嘉心，“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我不想计较，但是她七年前害了我一次，我可以忍下，七年后还想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萧霆哲闻言皱起眉，他侧头看向段嘉心，段嘉心满脸泪痕，眼神却有些闪烁。

来不及细想，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你少在这里胡咧咧！”段嘉心的妈妈大步走过来。

“我们家嘉嘉为什么要推小雨！她可是嘉嘉的亲表姐！反倒是你这个后妈，我看才是居心不良！”

一句话，大厅里的人看江柔的眼神瞬间微妙起来。

“我是后妈没错，可小雨是我带大的，我为什么要伤害她！反倒是段嘉心这个表姐，有照顾过小雨一分一秒？”

江柔擦着泪，冷笑道：“如果小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段嘉心。”

说罢，江柔推开陈母，冲上了楼。

十几分钟，私人医生赶到。

小雨的卧室里，医生放下手里的报告：“鹤总，鹤夫人，令千金只是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柔闻言，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看顾好小雨。”

她红着眼看向已然熟睡，却仍挂着泪珠的小雨，语气里满是自责。

鹤行周抱住她，轻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不用多想，让她睡一觉就好了，我先带着医生去大厅给爸报个平安，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带着小雨回家，好吗？”

江柔只好点头，目送鹤行周离开。

简单的检查做下来，小雨早已经哭累睡着了。

尽管小雨并非她的亲生女儿，但这七年的相处，她一点点看着小雨长大，心里早就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江柔只觉心如刀绞，眼泪不自觉地流。

“这个孩子，是你的女儿吗？”

卧室里，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江柔下意识转头看去，不知何时，萧霆哲走了进来。

第31章

“这个孩子，是谁的？”萧霆哲紧紧盯着她，再次重复。

“你心里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江柔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收回视线，为小雨掖了掖被角。

“我想听你亲口回答。”萧霆哲克制着声线的颤抖，说。

“是。”江柔毫不犹豫，她站起来，和萧霆哲面对面，“她是我的女儿。”

“不可能！”萧霆哲激动地反驳，“她今年七岁，出生的时候，你还在上高三！”

“你调查我？”江柔看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你凭什么调查我！？”

萧霆哲的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

他的目光透出无尽的哀伤，像有千言万语，对上江柔愤怒的目光，像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一样。

“我只是想知道这七年你都去哪里了。”萧霆哲低下头，他的声音带着苦涩的味道，“我只是太想你……”

萧霆哲上前，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份几乎有些泛黄的情书。

江柔的眼睛像被烫了一下，忍住突然袭来的鼻酸，转移视线。

“我知道你没有忘记这封情书。”萧霆哲上前拉住江柔的手，“江柔，求你给我，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萧霆哲的声音藏着压抑不住的哽咽，江柔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伸手拿过情书，尽管萧霆哲保存得很好，但七年过去，不仅仅纸张泛黄，就连字迹也已经模糊了。

但江柔却仍然可以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

那并不仅仅是她留下的只言片语。

那还有她最最赤诚灼热的少女心事，和毫无保留的爱慕。

江柔闭上眼，她弯起唇，两行眼泪划过嘴角，她抬手擦掉，说话的声音沙哑至极。

“萧霆哲，我十八岁的爱或许并不珍贵，但得到它，也勉强算是，中大奖吧？”

在这个极为安静的环境里，江柔听到了萧霆哲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她听到萧霆哲说：“是。”

于是她睁开眼睛，在萧霆哲那双蕴含期盼的眼眸中，亲手撕碎了这份情书。

也亲手撕碎了她的十八岁。

纸张破碎的声音早已不清脆，萧霆哲却瞪大了眼睛，他眼睁睁看着情书变成一片一片的碎纸。

“萧霆哲，奖券过期之后，就只是一张废纸了。”

江柔擦掉脸上汹涌的眼泪，压制一阵一阵来自心脏的疼痛，将所有的情书碎片随意丢进了垃圾桶里。

“就算不是亲生的又如何？我喜欢小雨，我和她相处了七年，我已经把她当做我的亲生女儿了。”

“而且，我爱鹤行周。”爱这个字，江柔闭着眼说出了口。

“我不相信……”萧霆哲摇头，他的双眼猩红，“江柔，我不信你走出来了，我不信你会爱上别人。”

江柔忍住眼泪，静静地看着萧霆哲，“七年会改变很多东西，我们都不是十八岁的少年了。”

她举起手，一颗硕大的钻戒牢牢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我要结婚了，而你也已经有了佳人在侧。”

“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就做最彼此的普通朋友吧。”

江柔走向大门处，打开了房门：“小雨需要休息，你走吧。”

萧霆哲看着她，脚步如同有千斤重。

“你在楼下说的，七年前，段嘉心害过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会调查吗？”江柔看着他，嘴角勾起极为讽刺的弧度，“连小雨不是我亲生的，你都能调查出来，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傻？”

萧霆哲如同逃跑般，匆匆地离开。

江柔坐在床边，看着垃圾桶里早已经碎到无法再碎的纸片，终究扶着心口，无声地流下眼泪。

心脏的位置如同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呼呼漏着风。

冬天的夜风冰凉刺骨，仿佛她所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