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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那眼神里，有恨。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傅舟。

直到五年后，我家公司破产了。

而傅舟以白手起家的京圈大佬形象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刻，我才知晓，这一切都是傅舟的，报复。

是我们家，欠他家的。

我们一家，活该。

可妹妹，是无辜的。

9

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

我在一家奶茶店做兼职，下班时，已是深夜。

我在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和几片面包，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身后有声音响起。

我后背一阵发凉。

是，是傅舟的声音！

怎么又碰到他了！真是倒霉！

我缓缓扭头，近乎绝望的哀求他：「傅舟，我知道错了，这次能不能放过我？」

他露出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容，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江婉，当初我妈是不是也这样求你的？你为什么不帮帮她？为什么？」

我的喉头哽住了，再说不出任何话。

他粗暴的把我拽进车里。

「江婉，逃避是没用的！你要为你做的恶，赎罪！」

我抱住他的裤脚，痛哭流涕：「傅舟，你怎样报复我都无所谓，求你放过我妹妹好不好？她才四岁，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啊.....」

傅舟用力的、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残忍的吐出几个字：「你做梦。」

我被傅舟绑起来，关在了地下仓库。

这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终日只有老鼠、蟑螂、臭虫与我为伴。

傅舟每天会按时给我送来馊掉的食物和水。

就这样过了半年，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心脏的刺痛感也愈发强烈。

或许......

我怕是已经活不久了。

这天，傅舟兴高采烈地给我带来一个消息。

我爸在狱中被人打死了，我妈因为受不了监狱的生活，得了癌症。

我一下就崩溃了，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我问他：「我妹妹呢？我妹妹还活着吗？」

傅舟替我擦去眼泪，轻松地笑了：「江婉，你要是想让你妹妹活着，就乖乖的赎罪。」

我宛如被雷劈中！

我妹妹果然被傅舟带走了！

想了好久，我终于颤抖着跪在地上。

「傅舟，求你，求求你，你让我我怎么赎罪都可以，求你你放了我妹妹。」

傅舟递给我一只铅笔和一摞白纸，露出一个极温柔的笑容。

「江婉，我和林雅要结婚了，我希望你能设计出这世界上最美的婚纱。」

曾经，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设计礼服和婚纱。

与傅舟情浓之时，我曾无数次的表示：「傅舟，将来我一定要自己穿上自己设计的婚纱，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

而傅舟眼里漾满了爱意，他温柔地说：「好。」

想到这，我自嘲的笑了笑。

「傅舟，我会尽力。」

10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舟的助理终于把带我出了阴暗潮湿的地下仓库。

由于长时间不见阳光，我的肌肤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我消瘦的身体在宽大的黑色外套下显得空荡荡的，格外滑稽可笑。

曾经那傲人的身材曲线早已变成了一架干巴的枯骨。

毫无生气。

「今天傅先生和林小姐举行婚礼，傅先生命你前来观礼。」助理冷漠对我说。

婚礼吗？

我有些不适，拒绝道：「我能不去吗？」

助理从包里拿出一个海豚玩偶给我看。

——是妹妹最喜欢的海豚玩偶。

「不好意思，这可由不得江婉小姐，江婉小姐做任何事前都应该想想自己的妹妹才是。」

我顺从的耷拉着脑袋，说：「好，我去。」

在豪华的婚礼台上，傅舟和林雅在众人的祝福下完成了浪漫的婚礼仪式。

林雅穿着我设计的华丽拖地婚纱，端庄美丽，赢得了宾客的啧啧称赞。

我站在角落里，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仪式快要结束时，傅舟接过司仪的话筒，指向角落里的我：

「下面，我郑重邀请强奸犯江海的女儿——江婉，做我的证婚人。」

唰的一下，全场的灯光聚焦到我身上。

在傅舟助理的胁迫下，我满脸窘迫，颤颤巍巍的走上了台。

台下众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不是曾经的京圈野玫瑰江婉小姐吗？如今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我劝你收起同情心！她爸是强奸犯，她妈是经济犯，不知道坑害了多少老百姓呢！」

「作孽哦！江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听说她以前把傅舟都欺负成什么样了啊？听说还搞校园霸凌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坏人迟早遭报应哦！」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传入我的耳朵，我险些站立不稳。

恍惚间，我想到生死不明的妹妹，只好强打精神，勾起一抹苦笑。

「我江婉，衷心地祝愿傅舟先生和林雅小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幸福的相守一生......」

话还未说完，台下就响起一片唏嘘声，很快就有人拿东西砸向我。

「咣」一声，我被一瓶水砸中了脑袋。

在意识渐渐失去时，我用手指沾了沾矿泉水瓶里流出的水，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

我已经......

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干净的水了。

11

「醒醒！」毫无防备的，我被泼了一盆水。

睁开眼，我发现我被一条铁链拴着绑在门把手上。ÿȥ

刺眼的红色囍字映入我的眼帘。

这是......傅舟的卧室门外。

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傅舟光着上身，揽着穿着轻衫薄纱的林雅，一脚踢开了我。

「江婉，滚开点，你在这里很碍眼。」

我费力的挪动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让出了位置。

「啪」一声，房间门重重关上，很快便从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

凌晨三点，傅舟满脸餍足的推开房门，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江婉，该惩罚你了。」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却被傅舟拖下了楼梯，丢进浴室。

他的眼睛红的吓人，像地狱里的恶鬼。

傅舟狠狠的撕开我的衣服。

我拼命挣扎，脑袋重重的磕在浴缸上，架子上的玻璃瓶砸到我头上，流了很多血。

傅舟把玻璃茬按进我正在流血的伤口，冷漠的看着我：

「江婉，害怕吗？绝望吗？」

「是不是很希望有人来救你？」

我害怕的蜷缩起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

傅舟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语气阴鸷极了：

「江婉，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救我妈！你明明可以帮她的！你只要简单的伸出援手，我妈就不会寻死！江婉，你们全家都是杀人犯！都该下地狱！」

铺天盖地的愧疚涌来，我双腿一软，陡然下跪。

「傅舟，对不起......是我们全家对不起你和阿姨，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求你你放过我妹妹行吗？她当时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仿佛气急了，牙齿咬得咯咯响，朝我脸上啐了口血。

「江婉，你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们！」

我仰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我脸上滚落：

「傅舟，我愿意以死赎罪，以命相抵，请你放过我妹妹！」

说罢，我攥紧碎掉的玻璃碴，狠狠地割在自己的手腕的动脉上。

傅舟猛地一震，瞳孔骤缩，惊恐大喊：「江婉，不要！」

他冲上来死命按住我的手腕，可血却像喷泉一样，越涌越多。

我看到，他眼角晶莹的眼泪。

他，哭了吗？

傅舟崩溃的抱着我，几乎要把我揉碎：「江婉，你不许死！我不允许！」

眼皮越来越沉，我嘶哑开口：

「傅舟，一命抵一命，欠阿姨的，我还了，但我求你，放过我妹妹......」

12ӯž

「姐姐，你快醒醒！」

伴随着妹妹的呼喊，我缓缓睁开了眼。

此刻我正处于一间干净的病房中。

妹妹的脸蛋胖嘟嘟的，她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