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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似是在欣赏她出现了裂缝的骄傲，许久才开口：“兴许吧。”

容悦苦笑了一声，将她逼迫得这般厉害，却连个明确的回答都不愿意给。

厉晟……

她垂下眼睛，直到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奴婢错了，以后……”

“不必在朕面前说，朕会给你个机会，当面告诉悦妃。”

容悦僵住，厉晟比她想的还要不留余地。

“怎么，不愿意？”

厉晟蹲下来，抬着她的下巴逼她仰头：“你是想让朕再威胁你一遍？”

容悦闭上了眼睛：“……愿意。”

厉晟这才满意，抬起拇指将容悦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血一点点擦干净：“这才乖，容悦，你现在只是个奴婢，要永远记得这一点。”

他将人抱起来丢上床榻，栖身压了上去。

容悦扭开头：“奴婢许久不曾沐浴……”

“朕不在意。”

容悦抓住了他的手，没心思再找借口：“请皇上去娘娘们那里吧，奴婢今天不愿意。”

厉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愿意？”

当初爬齐王的床费尽心思，到朕这里，就是不愿意三个字……

好，好得很！

他低头啃咬般狠狠亲了容悦一口，浓郁的酒气萦绕在两人鼻息之间，可他的话却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朕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以为朕会愿意动你？容悦，朕也是早就腻了你了。”

容悦浑身一颤，喉咙陡然间被堵住一样，又酸又涨，再没能说出话来。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厉晟，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第39章记得你的身份

夜半时候厉晟走了，容悦睁开眼睛，看着模糊的屋顶发呆。

厉晟这一来，地龙也通了，木板也卸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可容悦却清楚的知道，不一样了，她的心口有个大洞，哪怕偏殿再温暖，也仍旧有凉意不停地渗出来。

冷，很冷。

她再次蜷缩进被子里，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厉晟回了正殿却没能再睡着，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过后，容悦就绝对不可能再变回之前的容悦，可本该高兴的事，他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

可能是还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吧。

他靠在软塌上发呆，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了手上，刚才偏殿虽然光线暗淡，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容悦的手脚都肿了一圈，被关起来两个月，她就生了冻疮。

还真是娇气，有那么冷吗？

他嘁了一声，翻身上床闭眼睡了过去。

蔡添喜熄了灯，悄声往外走，冷不丁想起来正殿那边没点熏香，匆忙折返，可远远就瞧见厉晟站在廊下，身上连大氅都没披。

他唬了一跳：“哎呦，皇上您怎么这副样子站在外头？这天寒地冻地，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他慌忙取了衣裳来给厉晟披上，冷不丁碰到厉晟的手，被冰的一哆嗦：“这么凉……太医，快去请太医。”

厉晟皱眉：“别大惊小怪，朕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何至于要动用太医？”

蔡添喜十分愁苦：“圣体尊贵，哪容得了闪失？您就是为了天下人也得保重啊。”

厉晟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抬下巴：“啰嗦……罢了，听你的吧。”

蔡添喜忙不迭让人去传太医，可不等听见脉象如何就被厉晟打发了出去。

他一宿没睡安稳，第二天伺候厉晟起身时见他并没有着凉的症状这才松了口气，正要上手接了宫女的活计伺候厉晟，却陡然想起来容悦，昨天那一遭她应该是被解禁了，怎么今天没来伺候呢？

他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任何一个影子像容悦，不由抬头看了眼厉晟，对方似是根本没察觉到该来的人没来，脸上毫无表情。

蔡添喜也不敢多言，跟着厉晟去上了朝。

因着前阵子厉晟拿后位做过饵，眼下世家便紧咬着不放，礼部几乎每日里都要上折子请求立后。

厉晟拿明年的春闱之事暂时搪塞了过去，萧家又参了荀家几桩罪责，说荀家卖官鬻爵，徇私舞弊，两家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明明是文臣，却几乎要大打出手。

厉晟冷眼看了会儿热闹，并没有做和事佬，反而命大理寺去严查，一副偏颇萧家的样子，萧家似是也这般觉得，这才消停下来。

可荀家却追着到了御书房，痛陈萧家嚣张跋扈，私占田产等等，一副要和萧家死磕到底的架势，厉晟周旋几句，最后无可奈何似的，也让刑部去查了萧家。

等将两家的人都打发走，他才抬手揉了揉眉心，后宫的事果然会牵扯前朝。

他甩甩头，不愿意再想，蔡添喜小声提醒他：“您今日说要去昭阳殿用早膳。”

厉晟顿了顿，抬眼看向御书房门外，那里无声无息地立着一道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走吧。”

他起身出门，门外的人识趣地跟了上来。

蔡添喜却十分惊讶，眼见厉晟不注意，偷偷凑过去说话：“容悦姑娘怎么来了御书房？咱们这可是要去昭阳殿的。”

他知道容悦和昭阳殿不对付，提醒她有事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

容悦感激地低了下头，随即露出一个克制过的苦笑来：“皇上命我去和悦妃认错。”

蔡添喜一愣，大约也是没想到厉晟所谓的认错，是要到这个地步的。

他唏嘘了一声，有些怜悯容悦，也不知道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难还是在偏殿被关得太久，容悦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都削瘦了许多，看着颇有些病弱。

可他不敢再说旁地，怕被厉晟忌惮，只能叹了口气走远了。

容悦也没再开口，安静地跟着去了昭阳殿，萧宝宝早就得了消息，此时已经等在了昭阳殿门口。

她生得娇俏又围着兔毛围脖，越发衬得她面如春花，瞧见厉晟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欢快地跑了过来：“稷哥哥！”

她抬手要去抱厉晟的胳膊，冷不丁看见容悦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个小贱人还敢来？！你看我不打死……”

厉晟抓住她的手：“太后还用得着她，不许胡闹。”

萧宝宝不甘心的甩开了厉晟的手，气呼呼地回了昭阳殿。

厉晟纵容地摇了摇头，丝毫都没有发火的意思，可侧头看向容悦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容悦紧紧攥住了袖子：“是。”

厉晟又看了她一眼才抬脚进了昭阳殿。

宫女送了茶上来，容悦上前接过，深吸一口气才上前一步，将茶盏双手奉上：“奴婢给悦妃娘娘赔罪。”

萧宝宝一愣，眨着眼睛看向厉晟，厉晟一笑：“你不是气她得罪你吗？今天让她给你认个错，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

萧宝宝有些不甘心，可眼看着容悦低头心里又很痛快，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她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去端茶，可随即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