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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知道的是，她要怎么做，江祯才会觉得满意，才会帮外公。

江祯见她不说话，低声冷嗤了声，突然将酒杯往她面前一推，下巴微微抬起，神色倨傲：“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

他语气冷淡，“犯蠢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颜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江祯这是在警告她关于外公的问题。

她看着江祯推过来的酒杯，沉默片刻，随后从旁边拿起一瓶酒，替江祯倒了一杯。

实际上酒桌文化在生意场上也是个必备的知识点，颜素记得当年她才跟着江祯去应酬的时候，对那些规矩一窍不通，都是江祯一点点教的。

她倒好酒，双手端起放到江祯面前，只是却不小心和旁边的酒瓶擦了下，杯子里的液体有些晃荡。

她将酒杯端到江祯面前，正想开口，却见江祯没什么表情的将那杯酒直接倒在垃圾桶里。

他语调散漫，又带着冷嘲，“颜素，你连一杯酒都倒不好了？”

他声音不大，然而偏偏刚刚包厢有瞬间的安静，所以其他人都听见了江祯的声音。

顿时都将目光移了过来，看热闹似的。

几双眼睛一下子都盯在颜素身上，纵然她再能忍耐，脸色也多少有些发白。

可一想到外公，她垂下睫毛，将眼里的情绪给盖了下去，再次拿起酒瓶，然后强撑着，又替江祯倒了杯酒。

江祯瞥了那酒杯一眼，没接。

齐颂玩味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他在打趣江祯：“阿聿，敢情你是来这跟兄弟们秀了？还特意带个倒酒的是吧？”

他说完又看向颜素，语气更加嘲讽，“商秘书，既然都拿上酒瓶了，那不如给我们也倒一杯？反正顺手的事。”

他看着像是在询问意见，可实际确实肯定句。

他只是在通知颜素而已。

齐颂跟颜素的恩怨，不少人都知道，因此不免都跟着齐颂一起看热闹：“颜素可是凌华的首席秘书，我还没喝过首席秘书倒的酒。”

“她不是离职了吗，她亲妈去讨伐她来着。”

“那又怎样，那也是凌华的前首席秘书，这波不亏！”

周围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都落在颜素的耳朵里，让她觉得现在的她仿佛一个小丑。

任人嘲弄，任人玩笑。

而带头的那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齐颂眉梢一挑：“阿聿，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把你的前秘书借出来都不行？”

江祯面无表情，他声线很凉，“她还没彻底离职。”

他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颜素不是他的前秘书。

齐颂也不在意，反而是又看向颜素，说出的话里满满都是恶意：“商秘书以前应该也给不少人倒过酒吧，总不至于轮到我们就不行了？”

颜素身上是忍不住的颤抖，包厢里光线很暗，她看不清江祯的表情，可却能感知到，他就是想羞辱她。

他明明知道，颜素以前刚进凌华的时候，因为上司穿小鞋，曾经让她去给一个难缠客户倒酒，却被当做陪酒女想要耍流氓。

即使这事最后没成功，可那位上司却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乱说出去，以至于颜素私底下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叫陪酒女。

她那会才多大年纪，听到这些话哪能不委屈不难受。

几乎每晚都会自己躲在房间里掉眼泪。

更何况，后来外公听说了这件事，甚至气的大病一场。

有人说过毁掉一个女孩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造黄谣，颜素那会就是顶着这样的名声，被所有人孤立。

所以时至今日，颜素对那件事都不愿意再提。

那是她跟不愿意回响的一段日子。

可江祯就这么明明白白的，用她最不好的那块伤疤，再次羞辱她。

周围人起哄的声音不断，颜素看向江祯，她忍着心里那口气问江祯：“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想看到她被人嘲笑被人贬低被人当作陪酒女。

那他就会高兴了吗？

就满意了吗？

江祯眉心微皱似乎要说什么，只是他还没开口，就见颜素自言自语的点头：“好，盛总的要求，我又哪有拒绝的资格。”

说完，她提起酒瓶，率先走到齐颂面前，将他的酒杯倒满，故作镇定的开口：“齐少，喝酒。”

齐颂眉梢一挑，他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是看着颜素的表情更多了几分轻蔑，他扫了一眼杯里的液体，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喝这个酒。”

显然是要故意给她难堪。

颜素闭上眼缓了下，正要开口，就听见江祯没什么语气的声音：“颜素。”

第156章 二

她抬眼，看见江祯已经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片刻后，她看见他拿起手机，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去买个东西。”

他语气平淡，颜素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倒是也不会觉得这是江祯故意在替她解围。

只是不论什么原因，出去总要比在这里面待着好很多。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会让她下意识的心理排斥。

然而偏偏，齐颂却吊儿郎当的看向江祯，他嗤笑着开口，“故意支走她？”

颜素微顿，旋即听到江祯淡声开口：“让她去买个蛋糕而已。”

颜素看着江祯，他并不喜欢甜食。

齐颂余光一直看着颜素，听见江祯的话，他挑了挑眉梢，问道：“小宋要吃蛋糕？”

江祯嗯了声。

齐颂脸上的讽刺更甚，他将目光移到颜素身上，眼里的厌恶都不再掩饰，只扯着嗓子用看笑话的口气说道，“听到了吗，阿聿让你给他女朋友买蛋糕。”

他特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就像是怕颜素不知道似的。

“不过说回来，小宋可是阿聿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颜素你既然是阿聿的秘书，伺候下他未来老婆，也挺好的。”

“毕竟说不定她以后是你老板娘。”齐颂说话，又故意补充了一句：“哦，我忘了，你因为自己没道德，被凌华开了。”

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颜素以前就是大家都猜测的盛家未来儿媳妇。

可齐颂现在却特意提宋音音，就是故意在贬低颜素。

在暗指她已经被江祯甩了。

他话语之间赤裸裸的嘲弄，明摆着就是在看颜素的笑话。

颜素垂落的手掌慢慢收紧，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齐颂，茶色瞳孔里情绪汹涌。

齐颂被她盯着，却并没有收敛的意思，他刚刚看到颜素那么乖的听江祯的话，就猜测到颜素现在要么是有把柄在江祯手上，要么就是有事求他。

所以他丝毫没有收敛。

他抬了抬眉骨，“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