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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差可能表达得不太好，但就那意思，你语文好，你应该能明白我想说什么。”

　　他手伸进口袋，抽出来时，给她递了一颗糖。

　　“周老师，我还指望你带我逆袭高考呢。”

　　“大学的人生会更精彩吧，周老师，如果我高考没考好，你大学还当我老师怎么样？我考研去你学校。”

　　“就算是毕业参加工作了，也还得进修呢，我觉着以你的能力，一定混得比我好，到时候我能不能继续向你...”

　　“你这是想把我一生都预定了吗？”姜晓打断他。

　　裴攸笑笑，“我这人比较好学，还比较挑老师，你得活到一百岁啊，当然，我希望你不只是我周老师，还...”

　　“裴攸。”姜晓再次截断他的话。

　　她望着他，沉默许久，才又开口，“如果我真是一个劣质斑斑的人，你...十五班的大家，会跟那些人一起，讨厌我吗？”

　　裴攸想也没想，“如果是你心中以为的劣质斑斑，那十五班哪个不是劣质斑斑的人？起码我裴攸，就比你劣质十倍百倍，那你讨厌我吗，你觉得我十恶不赦吗？”

　　姜晓缄默。

　　裴攸垂眸深深地望着她，最后实在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姜晓鼻子一酸，眼中闪烁出点点光芒。

　　有风吹来，将她散发吹得往后飘，连带着，将一些愁绪也吹走。

　　吃过饭，裴攸将姜晓送到楼下。

　　临分别时跟她说，“周又又，贴吧这个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姜晓摇摇头，“不必了，世道本来就不公平，又何来公道可言，这个社会总有人只手遮天，真相从来都是攥在他们手里，你想抢，谈何容易。”

　　她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别人的误会，习惯别人的指指点点。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这一路走来，她听过太多声音。

　　恶意，嘲笑，谩骂，诋毁...早就习惯了。

　　早就习惯没人替她主持公道。

　　早就习惯只有自己站在一边。

　　姜晓想转身进楼，裴攸拉住她。

　　“你又怎知，只手遮天的不是我？”

　　他眉眼认真。

　　而后又说，“行，就当只手遮天的是那些人，可那又怎样，我照样可以将那只手砍掉，替你把光明要回来。”

　　“总之这两天你别乱想，事情我一定会处理。”他顿了顿，指尖收紧了些，“你也别再想...在桥边...那样的事，行不行？”

　　他眼睫垂着，眼底透着从未有过的乞求，带着丝丝紧张与害怕。

　　姜晓沉默和他对视了片刻，无声点点头。

　　裴攸眼底漫起闪光的笑，声音都欢快了些，“还有，今年高三的秋游取消了，刚刚大家都在群里说，明天要去海边玩玩，一起？”

　　姜晓摇摇头，“可能不行，明天我要回趟老家，回去看看我外婆。”

　　裴攸有点点失落。

　　很快嘴边又带起笑，“行。”

　　看外婆，他也要看。

第58章 快点请我去你家坐坐

　　周六中午。

　　裴攸按照先前看到的地址，来到小牧镇江下村。

　　村口牌坊一进来，一条笔直延长的水泥路，两边是大片的田野，种着各式瓜果蔬菜。

　　裴攸站在水泥路上，望着道路尽头那片房子。

　　他并不知道姜晓的家是哪门哪户。

　　想着得找个人问一下。

　　然后一偏头，便看见一位姑娘立在田埂上，双手揣着裤兜，歪头望着他。

　　十一月中旬的天儿还是挺冷的。

　　姑娘头上反扣着顶鸭舌帽，身上一件单薄的淡蓝竖纹衬衫，衣袖挽至腕上，衬衫外一件不算厚的开衫毛衣马甲。

　　腿上那条长裤，看着倒还算及格。

　　裴攸盯着她愣了半秒，忽地咧出一个笑，模样瞧着有点傻。

　　姑娘一阵无语，慢吞吞走过来，“你怎么在这？”

　　“来旅行。”他张嘴就扯。

　　姜晓面无表情拆穿他，“骗鬼？”

　　“没有。”裴攸脱下自己的外套，“只是骗你。”

　　姜晓：“...”还挺诚实。

　　裴攸正对着她，他手里那件外套，绕着她脑袋一甩，披她背上，“没瞧见这风儿呼呼地吹？你穿那么少不冷？”

　　他甚至还帮着把外套的第二颗纽扣系了。

　　姜晓低头看一眼，觉得自己像套了件披风。

　　她没有叛逆地把外套还给他。

　　毕竟知道就算丢回他手里，他也会再次甩过来，甚至还可能会拽拽地说上一句，“再塞回来，你信不信我到你家楼下广播告白？”

　　...算了，披着吧。

　　“不冷。”她抬眼说，“如果你觉得冷，那说明你可能比较虚。”

　　裴攸嘴巴抽了一下。

　　他好想攥住她那张嘴，威胁她你这么讲话是要被揍的......但没敢。

　　最后只是脸一扬，特意把眉眼挑得有些恶劣，“周老师，这话可不兴说。”

　　姜晓无知地眨眨眼，“什么意思？体虚还不让人说是吗？”

　　裴攸眼皮抽抽。

　　他气哄哄地拽着她往前走，理直气壮地道德绑架她，“你家在哪？我来都来了，快点请我去你家坐坐。”

　　姜晓被拽了两步又猛地停下。

　　她指尖收紧，垂着眸。

　　裴攸回过头来那一瞬，她问，“你特意跟来我老家，来干嘛的？”

　　声音有点苍凉，可是被风声一掩盖，又苍凉得不明显。

　　裴攸下意识说，“来看外婆。”

　　姜晓一愣。

　　嗡嗡——

　　她耳朵一阵刺耳声响，忽地有点喘不上气来。

　　下一秒，又猛地抽回胳膊，撇开了脸。

　　裴攸有一瞬不解，“怎么，不欢迎我？”

　　话落察觉她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正想探头去看她的脸。

　　一阵声响从右侧田野的尽头传来，裴攸下意识抬头望去。

　　没想到这儿附近居然有火车轨道，绿皮火车这会正吭哧吭哧地驶过。

　　等他收回目光，发现姜晓已经抬脸看着他。

　　她表情自然，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不欢迎，走吧。”

　　她在前头带路，扯别的话题，“大家不是说去海边？你怎么不去玩。”

　　裴攸微微蹙眉盯着她侧脸，没再瞧出什么不妥，才松了口气，“海边能有什么好玩的，一样是吹风，这田野的风不比它新鲜？我就爱新鲜空气。”

　　姜晓：“有多爱？”

　　裴攸：“？”

　　她是不是在故意杠我？

　　裴攸双手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