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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寒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用袖口将她唇边的水渍擦干净,柔声道:“喝慢点。”
妇人见到了这一幕笑了,“姑娘慢些喝,别呛着了,你家郎君还真是体贴呢。”
明月摸了摸红到发烫的耳朵根,根本不敢看向赵景寒。
她试图转移话题,想到方才的火树银花,道:“这打铁花是我见过最美的焰火了。”
“确实如此。”
妇人说着,不免露出了自豪之色。
“这技艺是我家官人祖传的,只可惜传男不传女,如今我已失去了生育能力,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只怕这技艺要失传了,哎......”
话语至此,她不禁叹了口气。
“原本我们有一个男娃儿,可惜那时候家父突染病疾,急需一大笔钱治病,实在是迫于无奈,才将娃儿卖去了大户人家,这一别就是十多年。”
妇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ᴊsɢ,“我们并不是除洲人,老家是陆川的。举家搬迁到此地才不到两年,也不知我儿现在如何了......”
明月没想到随口一说,竟提到了她的伤心事。
她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思量再三,她道:“也许他现在过得很好。”
烛光的映照下,妇人的半边脸依旧隐在了黑夜中,似阴云一般久久未散。
“但愿吧,但愿他还活在这世上,但愿他过得很好......”
“咚咚。”
倏地,门外传来了一阵异响。
第127章 凶手现身
赵景寒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他的眉头微蹙,迅速起身,查看外面的情况。
门前的水缸处,出现了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很显然,方才有人在屋外逗留。
且看这脚印的大小,应该是名男子无疑。
他转头看向明月,“你在此等候,我出去一下。”
话刚说完,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明月攥了攥衣角,她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但是跟在他身后,也只会给他带来负担,还不如在此等候。
过了约半炷香的时间。
赵景寒还没有回来。
明月有些焦急,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屋中来回打转。
妇人细声安慰道:“姑娘切莫焦急,这村野偶尔有山贼出没,但都是些索财之人,至今还未发生过伤人之事。”
明月闻言,心中更为焦虑。
山贼?
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实在不行!
出去找他吧!
正当她跨出门槛之际,赵景寒回来了。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药包。
明月满脸欣喜,飞奔向他,“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瞧见她焦急的模样,赵景寒心中溢上了一层暖意,眼神氤氲着温热,“没事。”
明月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才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药包。
她手指着道:“这是?”
闻言,赵景寒的眸子中的暖意瞬间冰冻,他冷冷地凝视着前方,“这是刚才那人留下的,里面装的是曼陀罗。”
准确的说,那人极有可能是凶手。
只可惜,让他逃脱了。
由此可见,他极为熟悉周围的地形,应该常来此地。
莫非......他就是妇人口中失散多年的儿子。
真是巧合了......
明月也猜出了三分。
有些事当着妇人的面问也不合适,她简单同妇人道别后,和赵景寒离开了村庄。
——
二人归来后,江逸洲早已站在客栈外等候。
远远看见他们紧紧相依的倩影。
他猜到了。
他们应该和好了……
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但心底还是止不住的伤心和落寞。
赵景寒也老远瞧见了他,稍微加快了些步伐。
“查到什么了?”
江逸洲压制住情绪,脸上保持着镇定,“嗯,刘国公府最近失踪了一名丫鬟,或许和案件有些关系。”
赵景寒陷入了沉思。
看来,最近故意放松了查案的势头,让有些人露出马脚了。
失踪的丫鬟......
应该与本案脱不了干系。
江逸洲继续补充道:“就是一直跟在刘夫人身边的那一位。”
印象中确实有一个瘦高的丫鬟一直跟在刘夫人左右。
可整个案件都指向男子所为,怎么会和丫鬟相关。
对了。
脚印。
雪夜刻意掩盖的脚印,莫非是想掩盖真实的性别?
但案件还有疑点。
前几日王婆子供认了一切罪行都是她所为,这又是为了什么。
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掩盖其他人的滔天罪行吗?
也许……这答案还得从国公府找出来。
“还有......”
江逸洲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最新的那具尸体,进一步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在关键部位发现了枣皮。”
这让一旁明月为之震惊。
如此惨绝人寰的陋习,居然还有人会相信。
真是可怜了那名女童,生前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明日,再去趟刘国公府。”
——
翌日。
赵景寒与江逸洲再访国公府。
刘国公见到二人后,显然没有了上次的热情。
眼神闪烁不明,甚至还有些回避。
“不知瑞王和江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刘国公府中失踪了一名丫鬟,极有可能和案件相关,便想来调查一番。”
赵景寒开门见山,并未藏着掖着。
刘国公闻言,额上直冒虚汗,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瑞王,这府中的丫鬟只是有些事回趟老家,就不必劳烦王爷特意跑一趟了。”
言语间,是下了逐客令。
赵景寒不动声色,“官家将此案交给我处理,便是让我全力追查此案,怎么?刘国公是想阻拦?”
刘国公闻言,心中有些气愤。
不过是死了几个乞丐,若不是殃及到了自己的孙女,他将此事闹到了官家那儿,这案子哪里还会轮到他去管!
好歹他也是开国功勋的后裔,论资历和辈份,这瑞王还得尊称他一声刘伯。
如今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看这架势还想搜查刘府!
若真的让他搜查,岂不是......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后悔,就不该将此事闹大,如今弄得人尽皆知。
他又怎么料到,此案居然会殃及到......
刘国公故作镇定道:
“瑞王,这案子已结,凶手已经捉拿归案,我看就暂且算了吧。”
赵景寒唇角微扯,“不,凶手应该还在刘国公府中。”
刘国公的脸色瞬间煞白,神色也逐渐慌乱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刘国公,事到如今,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他走到刘国公跟前,足足比身材矮小的刘国公高出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你以为拉一个王婆出来顶罪,就能弥补你所犯下的罪行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我好歹是开国功勋的后裔,连官家同我说话都要礼让几分!你区区一个瑞王,竟敢如此大不敬!你别忘了,这江山是谁打下的!”
刘国公试图搬出自己祖辈的身份,来镇压赵景寒的气焰。
谁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