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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看着苏音脸上和头上的伤痕，悲恸地大哭着。

“嫣嫣……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她颤抖着上前，试图抚摸苏音的手，却被言夜转身绕过。

“你不爱她，你不配碰她。”

言夜的一双眼布满红血丝，分明语句冷静，却无端让人觉得胆寒。

“她是我的女儿！”宋母瞪着眼睛，哭着大吼，“她是我最爱的女儿！”

“她不是！”言夜毫不留情地大吼回去，他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你们都爱秦诚，你们都不爱她……”

“我们都不配碰她，是我们害死了她，我们都是凶手……”

言夜喃喃说着，身体摇晃着，向后踉跄了两步。

最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软软地倒下去。

但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紧紧将苏音护在怀中。

言夜被带回了言家的别墅里。4

他昏迷得并不安稳，一直喃喃叫着苏音的名字，不断说着对不起。

整整一天一夜，才终于彻底苏醒过来。

言母握着他的手：“阿夜！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

言夜睁开眼，看着守在他的床边，默默流着眼泪的言母，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沙哑地问：“嫣嫣呢……嫣嫣在哪……？”

言母表情更加悲切：“还提那个女人做什么？她已经死了！”

言夜听着言母的话，额角的青筋深深地暴起。

他捏着拳，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掐出一片指痕，血肉模糊。

但他最终还是缓缓的松开，翻身下了床。

“你要去哪！？”言母追上来拉住他，哭着喊，“你的身体都成这样了，你还想去哪！”

“我要见嫣嫣，我要见她。”言夜伸手推开宋母的手，麻木又机械地朝着宋家别墅而去。

在他昏迷时，苏音的遗体早已经被宋家父母找人收敛好。

他们给苏音穿上了她喜欢的风格的裙子，却不是最喜欢的那套。

因为苏音留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空了。

她的痕迹是被他们亲手抹除的，只为迎接秦诚。

但想起言夜昏迷前的样子，谁也不敢就这样将苏音下葬。

他们都怕言夜醒来发疯。

此时的宋家别墅里，入目皆是黑白。

白发人送黑发人，宋母和宋父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几百岁。

他们互相搀扶着，面对来往的宾客，只是麻木地鞠躬流泪。

言夜看着堂中那张硕大的黑白遗照。

苏音温柔地笑着，微微歪着头，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直视着他。

那样不含攻击性的眼神里，甚至带着笑意，但却还是让言夜不敢对视。

在宾客的注释中，言夜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流着泪轻声低喃着：“嫣嫣……”

“嫣嫣……为什么我没有早早地相信你，为什么从不听你说话……”

可无论他再叫多少遍，苏音都无法再给他答复了。

他彻底，永失所爱。

“你从不撒谎，从不骗我，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边，我为什么会不相信你，为什么不相信秦诚是穿书……”

言夜低声倾诉着，他回忆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秦诚……

穿书者……

想到这，言夜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希冀，猛地朝外跑去。

第15章

言家是老牌豪门，作为言家唯一的继承者，言夜动用关系将秦诚从监狱里捞出来，轻而易举。

再次见面，秦诚穿着统一的监狱制服，带着手铐，被保镖带进言夜家的地下室。

“好久不见啊言夜。”秦诚没有丝毫作为阶下囚的窘迫，甚至笑眯眯地和言夜挥手打招呼。“怎么样，苏音现在应该死透了吧？什么时候头七，我也给她上两炷香。”

苏音的名字从秦诚的嘴里说出来，言夜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他想起如今悄无声息躺在棺材里的苏音，她身上那些青紫的伤痕，全部都是眼前这个疯女人造成的！

是她开车撞死了嫣嫣，害死了她。

言夜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却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言夜的声音冷漠，他在椅子上坐下，秦诚则被人用力一推，跌倒在他面前。

“我不配，你就配吗？”秦诚吃痛地瞪了保镖一眼，听到言夜的声音后，她又笑着看向言夜，“她本来就要死了，我只是帮帮她而已。”

“我是有罪，你呢，言夜，你现在又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你也是一样，不配。”

“我是垃圾没错，但你也是垃圾，你的爱更是垃圾。”

秦诚的每个字都犹如一把刀，在言夜的心头不断凌迟，如同钝刀割肉般，无尽的痛苦从心脏深处袭来。

他大口喘着气，她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环绕播放着，言夜的眼睛满是血红。

但他反驳不出一个字，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秦诚：“秦诚，让嫣嫣复活。”

“言夜，如果你疯了，就下去陪苏音好了。”秦诚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我凭什么让她复活？”

言夜盯着她没有说话，他起身，在秦诚身边蹲下来。

“秦诚，你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你是穿书者吧？你身边有个系统，马上就要脱离这个世界了，对吗？”

秦诚看着言夜，她的眼神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变得有些惊讶。

言夜死死盯着她的变化，只一瞬间便确定，他猜对了。

于是他笑了：“那我再猜猜，你要脱离这个世界需要时间，你怕出现意外，所以故意配合警察进入监狱，就像安静地脱离，对吗？”

秦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盯着言夜，还是没有说话。

言夜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新买的刚刚拆封的剪刀无比锋利，他拿在手上比划，瞬间大拇指便被划出了血珠。

他终于在秦诚这个疯子的眼里看到一丝恐惧，但她仍然色厉内荏地呵斥着。

“言夜，你就算折磨死我，我也能脱离这个世界，你拿我依然没有办法！我绝不会帮你让苏音重新回来！”

“就算死了也可以脱离这个世界吗？M.L.Z.L.”

言夜的声音很轻，他低声说着，像在问秦诚，又像在自言自语。

但那双凌厉的眼眸中，已经染上无尽的疯狂，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将剪刀狠狠刺进秦诚的大腿里。

瞬间，痛苦的尖叫声彻响整个地下室，伤口处流出汩汩血液。

秦诚的眼泪哗哗直流，疼痛让她在地上疯狂尖叫打滚，但言夜没有丝毫怜惜，一把抽出剪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秦诚，你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也没关系，但你还需要多久才能脱离呢？在你脱离之前，所有的痛苦应该都是真的吧？那么我有一万种方式折磨你，让你在脱离这个世界之前，生不如死。”

言夜说着，一脚踩在她的伤口处，用力碾动，阴沉着脸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嫣嫣重新活过来。”

“啊！！！”

秦诚的尖叫声传递出无尽地痛苦，她抽搐着身体看着言夜，脸上涕泗横流，尖叫着说。

“我有，我有！我可以让苏音活过来！”

第16章

秦诚尖叫着，用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喊出了言夜想要的答案。

言夜这才松开脚，将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的剪刀，皱着眉头，嫌弃地随手扔在地上。

他压抑住胸膛的狂喜，看着蜷缩在地上如同死鱼一般的秦诚，满是嘲讽地笑了。

这笑容里还含着几分讥讽和苦涩。

他忍不住想，尽管是疯子，也怕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这种伤口，竟然就能让秦诚答应这样的条件。

但在苏音死前，他们却从未想过这样对待秦诚。

他们只是不断迁就她，委屈苏音一忍再忍。

那他的嫣嫣呢？她疼吗？

白血病，化疗，艾滋，猥亵，车祸……

言夜闭上眼，将即将滚落的眼泪憋了回去。

“把她给我清理干净再带上来。”言夜不想再多看秦诚一样，用沙哑的声音，冷漠地吩咐着，“她敢不配合，就把她的右手剁了喂狗。”

说罢，言夜转身走出了地下室。

半个小时后，秦诚哆嗦着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