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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晨一点。

乔蓠扶着醉晕过去的陆斯安走到酒吧门口。

刚准备下台阶，陆斯安身子突然一歪，乔蓠被带着身体猛的一偏。

眼看就要摔倒地上，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陆斯安扶正，自己也被拉着站稳。

乔蓠呼了口气：“谢谢。”

“不用谢。”

听着熟悉的声音，乔蓠眸色一怔，下意识抬头望去。

厉承言看着乔蓠眼底的震惊，心突的跳了下。

他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送你们回去。”

第十八章

乔蓠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凝住了片刻。

她将陆斯安的手搭在肩上，语气有些冷：“不用了，”

说完，乔蓠就要带着陆斯安离开。

可厉承言并没有放手。

“我知道男人喝醉了什么样，你就算力气再大，也撑不了太久。”

厉承言说的无心，可二人却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一夜。

当时，厉承言也是喝醉了，而自己，没有拒绝。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都安静了。

最终，乔蓠和陆斯安还是坐在了厉承言的后座上。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厉承言帮着把陆斯安从后座扶下车，对乔蓠说道：“你去按电梯。”

电梯内。

厉承言架着陆斯安站到边上，另一侧就是乔蓠。

他不经意瞥了眼电梯门上的反光镜，上面映着他和她身影。

乔蓠正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抬头，正好撞见了反光镜里厉承言投过来的目光。

刹那间，乔蓠忘了要移开视线，厉承言漆黑的眼底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叮——”

电梯门忽然打开，乔蓠思绪瞬间被拉回。

她敛了情绪，抬步走出电梯：“到了。”

把陆斯安放进卧室后，厉承言开口问道：“卫生间在哪里？”

乔蓠朝某个方向指了指：“那里。”

厉承言看着她不用思考就指出的方向，神色渐渐绷紧。

他没想到，乔蓠对陆斯安家里这么熟悉。

进入卫生间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沐浴露，是上次超市里乔蓠买的牌子。

厉承言眸色直接，似是要将那沐浴露盯出个洞来。。

趁厉承言去卫生间的间隙，乔蓠帮陆斯安盖好被子后，便直接退出了卧室。

当初国外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陆斯安每次出去应酬喝的酒，不仅比今天多出一倍，而且度数更高。

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打开，厉承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乔蓠从沙发上站起，语气客套疏离：“今天谢谢你了，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厉承言脚步一顿：“好。”

电梯内。

厉承言看着刻意缩在角落的乔蓠，忽然开口：“你喜欢陆斯安吗？”

乔蓠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厉承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见她没有回答，厉承言又问了一遍：“你喜欢陆斯安吗？”

乔蓠被他今夜的一系列操作搅得心里有点烦，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我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订婚？”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过了半晌，乔蓠才听到前方传来一句：“喜欢就好。”

她看不清厉承言脸上的神色，但从他刚才的语气里，乔蓠感觉自己听出了一丝落寞。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冲，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不想再过多解释。

“叮”一声，一楼到了。

厉承言走出电梯回身看向乔蓠，恢复了一贯的神情：“上去吧，不用送了。”

乔蓠听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几不可见蹙了蹙眉。

但她没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说完，乔蓠平静的按了楼层键。

厉承言看着电梯门在二人面前合上，旁边的楼层导示上的数字不断上升，最后在21楼停下。

他看着停住不动的数字，嘴角泛起一抹自嘲，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厉承言，你真是活该。”

第十九章

回到家后。

乔蓠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走到了卧室的落地窗前。

她拉开窗帘朝下看，果然在楼底下的树旁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所以那天晚上，真的是厉承言在楼下？

乔蓠攥着窗帘的手不自觉握紧，一时间心乱如麻。

回国以来，她可以很淡定的去面对陆斯安，面对他的审视和担心；就连面对许彤，她也可以不带任何情绪。

可这样的她，却始终无法以同样的姿态去面对厉承言。

那是少女时期长达十年的暗恋，就算心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终究还是留了疤痕。

旧事如同蛛丝，缠粘不绝，纵然屡屡清理，也难阻它随着时光流逝，重新结满心头。

……

第二天早上。

乔蓠醒来不久，就收到了沈橙打来的消息：“好，你定地点和时间吧。”

乔蓠想了想，在手机上敲打：“下午三点，小鹿甜品店见。”

沈橙很快回复了‘好’。

乔蓠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掀开被子起床梳洗。

“叩叩叩”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乔蓠随手把头发扎了下，走过去去开门。

门打开瞬间，陆斯安的脸就放大在眼前：“有吃的吗？”

乔蓠早已习惯，侧身让他进门：“给你放桌子上了。”

陆斯安极为自然的走到餐桌前坐下，乔蓠走到他对面坐下：“先喝醒酒汤。”

陆斯安揉了揉眉心，将手边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乔蓠：“昨天又麻烦你了。”

乔蓠无所谓笑了笑：“但你昨天确实很高兴。”

陆斯安感慨了一句：“和朋友在一起，总是最放松的。”

说完，他便伸手拿起了筷子。

就在这时，他神色忽然一变。

下一秒，陆斯安蹭的站起，唰一下消失在餐桌前。

乔蓠眼底一懵，只听空中传来陆斯安的声音：“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卫生间的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嗡嗡嗡——”

陆斯安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的声音。

乔蓠瞥了眼，见是个陌生号码，便没有打算去理。

可电话自动挂断后，电话又响了起来，仍是刚才的号码。

乔蓠怕对方是真的找陆斯安有事，便划了接听放到耳边：“斯安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接电话，你待会儿再打来吧。”

电话那端的人静了一瞬，之后耳边响起一道温柔清润似试探般的声音：“乔蓠？”

许彤？

乔蓠又看了眼来电显示号码，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许彤才在那边问：“这么早，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