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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摄政王府,傅泽远脚步一转,朝一栋精致的阁楼走去。
这阁楼的图纸,是他亲手为林秀云所画,就连监工,他也从未假手他人。
推开门,长久无人来临的地方,铺面而来一股粉尘,傅泽远不禁咳嗽起来。
他轻轻捂住胸口,静静等着那股疼痛过去,这才抬头打量四周。
阁楼一层,两面巨大的木架,挂满了东西。
其中,有圣上钦赐,有他亲手做的,也有命人搜罗来的。
这里是他准备迎林秀云过门之后,送给她的礼物。
傅泽远伸手摘下离的最近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颗拳头大的夜云姝。
他当时跟陛下一同下江南,见到这颗夜云姝时,顿时欢喜,立刻派人去买下。
陛下那时还问:“宁铎,你买回去,是要送给姝儿?”
他理所当然的应道:“它配云姝,勉勉强强。”
陛下笑着骂他:“你倒是将她看得重。”
怎么能看的不重呢?从幼时到成年,林秀云就是他心中最明亮的珠宝。
傅泽远还记得,当他明白婚约二字的意义时,心潮澎湃,直至半夜才入眠。
那时他就想,黎家云姝终将被他拥入怀中。
从那一刻开始,傅泽远就没让林秀云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
所有人都知道,傅泽远有多喜欢她。
可现在……那个不会让林秀云流泪的傅泽远不在了。
余下这个,是让她痛苦终生的一具躯壳。
傅泽远将东西挂上去,就这么顺着木架坐在地上。
冰冷的石板传来的寒意让他不禁发冷。
从前,林秀云怕冷。
她喜欢抓着自己的手取暖,还说:“傅泽远,你的手掌比手炉好用多了。”
从前,林秀云娇蛮。
她喜欢差使他在大冬天去买糕点,等他买回来,故意皱着鼻子:“傅泽远,你买错啦!”
傅泽远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每一幅画上,林秀云或是娇憨浅笑,或是天真无邪。
可那时的她,是开心的,也是他想要的。
封王之时,他跪在黄家祠堂里,心念虔诚,默念出一个很没出息的想法。
“求列祖列宗护佑,我的云姝能一世无忧。”
这事,傅泽远没跟任何人说过,因绿轴为他听宫中老人说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后来,林秀云所有的风雨都是他带去的。
空旷的阁楼里,冷青的石砖上,傅泽远捂住胸口,疼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他将黎家所有生的希望都掐灭,逼着他的云姝孤身一人奔赴战场。
满身伤痕的回来,死在他面前。
傅泽远晕死过去的前一刻,仿佛看见了林秀云的身影。
他艰难伸出手:“云姝,我错了……”
第24章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安静诡谲。
众人看向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皆是表情凝重。
一天一夜时间,丞相府全家下了诏狱,而破落的将军府却成了圣旨上的满门忠烈。
这样的变故,让诸位朝臣心中尽是不解。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淡声开口:“众卿,若无事奏告,便退朝。”
终于有人出列,扬声道:“陛下,摄政王殿下何故将丞相府尽数下狱?周丞相为大朔兢兢业业数十年,实在不该有此下场,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看了他一眼,认出此人乃是周丞相门生。
他思虑片刻,开口道:“此事,朕自会给你交代。”
说着,他朝傅泽远所在的位置看去,却是一怔。
今日的傅泽远竟是未到早朝。
皇帝的沉默,让众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自从陛下龙体抱恙,傅泽远被封摄政王,从未有一日缺席早朝。
可今日……莫非是害怕陛下责罚,索性不来了?
傅泽远仗着自己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对将军府狠下杀手一事早就引起朝中忠君之人的不满。
此刻,又有人出列:“摄政王殿下先是对出征在外的将军府众人挟私报复,又将文臣之首的丞相府下狱,还请陛下明察此事。”
皇帝捏了捏眉心,丞相府一事倒是有理有据,可将军府……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眼看众臣呼吁处置傅泽远的呼声越来越高,门口终于响起声音:“摄政王殿下到!”
众人齐齐看去,却见殿门口走进来一人,脸色苍白如纸,挺拔的身影仿佛遭受极大摧残,给人感觉仿佛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不是傅泽远还能有谁?
在众人的目光,傅泽远走到大殿中央,朝皇帝行礼:“陛下恕罪,臣弟来迟。”
“此物,乃丞相府跟南疆勾结之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一言出,朝堂之上的气氛简直陷入了落针可闻的死寂。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傅泽远呈上去的东西之上。
即使皇帝早知道丞相府的狼子野心,但看到确凿的证据时,还是禁不住怒火中烧。
他将奏章丢给一旁的苏公公,怒声道:“念!”
苏公公赶紧接住,哆嗦着手打开,清了清嗓子.
“丞相府周近遥,于大朔十六年,与南疆皇室接触……”
“……周近遥之女周雪落,与南疆国师之子叶安一同图谋给我朝摄政王下蛊,意图夺其心志,为已所用……丞相府罪行,罄竹难书,罪该当斩!”
随着苏公公的一字一句,先前为丞相府说话那个官员,不由跪在了地上,额上全是冷汗。
傅泽远静立在众臣之首,低垂着眼,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帝沉声开口:“可还有想为丞相府求情之人?”
众人齐齐下跪:“周近遥忘国负君,臣等,请陛下依律法行事!”
皇帝沉默片刻,刚要开口,却见傅泽远跪下。
“臣弟虽为奸人算计,却也己身不正之缘故,还请陛下革除臣弟职位,发配边疆,以告将军府众人在天之灵。”
皇上看他片刻,缓缓开口:“你有此觉悟,朕心甚慰,只是,留在金陵,可比去边境能做的事情更多。”
“朕许你重权,让你不知轻重,可如今,却不能让天下人寒心。”
“罪己诏,朕会下!而你这个摄政王,则要用尽一生,去弥补错误。”
傅泽远怔然看着他,他明白,皇兄是在用自己的脸面,成全他的懊悔。
他眼周骤然滚烫,倏然跪地:“臣弟,谢陛下圣恩!”
第25章
散朝后,众臣看着走在前方的傅泽远,眼里皆是不同情绪。
这时,苏公公从殿中快步走出:“摄政王留步。”
傅泽远转身,看着走过来的苏公公,问道:“可是陛下有吩咐?”
苏公公躬着身子笑:“殿下猜的没错,陛下请您去养心殿走一趟。”
傅泽远随着苏公公走后,众臣便三三两两散开,讨论声时不时响起。
“这摄政王竟真舍得手中权利?”
“此话非也,他也曾为国征战,也有过赤子之心之时。”
“真是可惜了偌大一个将军府,竟只余下一个十二岁的小儿。”
叹息声,质疑声,随着朝臣散去,也消散在皇宫之中。
养心殿。
傅泽远看着坐在上首的帝王,猛地站起身来:“皇兄不可!取蛊一事事关性命,如何能草率?”
皇帝却看着他反问:“既事关性命,那你又为何要取?”
傅泽远一时梗住。
皇帝轻叹一声:“宁铎,你告诉朕,取蛊,要付出什么代价?”
傅泽远直直的看着他,片刻才垂下头,撩起下摆跪下:“臣弟那日假装昏睡,听闻取蛊,伤元气根本,寿不过三载。”
皇帝手中转动的珠串骤然一停。
许久沉寂后,他才开口:“三年,宁铎,你可有信心,与朕用这三年,将大朔打造的更加盛大辉煌?”
傅泽远心下一颤,皇帝身边的苏公公却急声道:“陛下,不可啊,定然还会有其他法子。”
皇帝猛地将手掌拍在桌上。
“朕正值盛年却缠绵病榻,南疆野心不可估量,朕不能坐以待毙,若能以康健之躯让大朔发展三年,朕才算对得起列祖列宗,才算对得起将军府的牺牲!”
“傅泽远,周雪落和叶安可在你府中?”
“是。”
“给朕去审,务必要弄清楚取蛊之道,让刘太医跟你一起去!”
傅泽远以头叩地:“臣弟,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