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心上的名字-抖音新上热文分享(刻在心上的名字)沈延知秦子卿
19
我和沈延知结婚,获得了一众亲朋好友假惺惺的祝福。
他变得无比纵容我,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天太热,他就带我去了地球另一边的新西兰。
那里确实有终年不化的雪山,而且正处冬季。
「冷不冷?」
我早已被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还要给我披个围巾,被我躲开了。
身后传来他的轻笑。
「怎么像小熊一样?」
「……」
呼出的气会在空气凝结成一团水雾,我们住在库克山山脚的一家旅店里。
一看就是为高端人士打造的住所,各种设备一应俱全,此时算是旅游淡季,但在旅店里也碰见一两个国人。
「明天想去哪里玩?」
他修长的指节执刀将黄油抹在面包上,我抹面包就会抹得歪歪扭扭的,可他就赏心悦目。
最后他叹了口气,把我的换到他餐盘里。
店家养了只猎犬,看起来是挺凶狠的,但几天相处下来,我明白了它是个给吃的就会摇尾巴的二货。
于是我将沈延知刚抹好换到我盘子里的面包,丢给了狗吃。
对面的男人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沈延知的腿在桌下顶了顶我,有些被气笑。
「我没惹你吧,秦小卿?」??
「……」
我懒得回应他,窗外的风雪比起昨晚的肆虐,要好上一些。
院落里厚厚的积雪能没过人的膝盖,有不少旅客都在外面玩花白的雪。
旅店的宣传册上,讲述着这座山脉千古而来的传说。
除了当地的毛利语,也有英文版。
我随手当阅读物看的。
宣传册说,一路随着雪山而上,在即将到达最高峰的地方,也许能找到代表好运的小精灵。
很无聊增加噱头的故事,我看了两眼就放在了一边。
可沈延知一直在我耳旁叭叭不停,弄得我有些烦。
「你要真闲的,就把这个找给我看啊?」
其实,这只不过是我不耐烦时脱口而出的敷衍之语。
可他愣了一两秒,看到宣传册,眉眼就轻弯了起来。
「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那也许我真的很需要。」
「……」
我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个人还真就准备出发去山上,旅店里还有几个登山客,是奔着山顶去的,沈延知能跟他们一路。
我不知道这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以前他明明很稳重的,现在却因为我的一句话就……
毕竟是登雪山,要准备的专业工具还是很多,晚上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抱着臂倚着房门看他。
沈延知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露出的那双黑色眼睛,似因为雪景而有些湿漉漉的。
我对登山完全没有兴趣,所以不跟他们一起出发。
他眉眼弯了弯。
「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
「我希望你死在半路上,最好永远别回来。」
我狠狠地瞪他,可他只是轻笑。
走过来还顺手揉我的头。
「别这样,卿卿,有些话,很容易说着说着就灵验了。」
「……」
20
沈延知他们出发的那天,天气很好。
日光反射在雪面,有些刺眼。
所以我连面前人都有点看不清。
沈延知说,让我等他回来。
我轻哼一声,懒得理他,转身回了旅馆。
沈延知不在,我就自由很多,至少他不黏着我,我能随心所欲地干自己想做的事。
旅馆里的国人不少,我认识了一个小妹妹。
大概十六七岁,暑假的时候跟家里人一起来这里玩。
可清晨的天还一望无际,万里无云,到了下午,阴云就笼罩了整个雪山。
傍晚突降暴雪,阴沉的环境见不到一点天光。
正好沈延知那一行去的人不少,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
反正好几个家属都在说已然联系不到他们,不知是不是突然没了信号。
旅馆的大堂挤了不少人,工作人员说先别急,他们去的人里有好几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登山客,突遇风雪的处理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先不说他们到底有没有遇难,就算是等搜救队,也得到明天早上。
可餐厅里的气氛愈发沉闷,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我身旁一口一口地吃饭。
她爸妈,好像也在那行登山队里。
「小燕,你跑哪去啦,小姨找你找好久。」
一道温温柔柔的女性声音突然在我耳旁响起,因为是国语,所以我也抬起了头。
我和那名女士对视了一两秒。
她有些怔愣地看着我。
「诶……你是,秦子卿吗?」
「……」
我很讶异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扬了扬眉。
「诶呀,你不记得我啦,勇州中学高二三班的!林晓彤,我们俩老同学呀!」
「……」
初听有人回忆起高中时的事,我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下。
可是,却偏偏有那种割裂感。
我拼命去寻找那些霸凌者的脸,可……我找不到。
一片模糊,所有人的五官似被搅在了一起。
「啧,我们高中的时候玩挺好的呀,我是你前桌,我给你分这么多小零食,你不记得我啦?」
「你当时不是和沈蕊欣很要好嘛,嗷对,还有她哥,沈延知。」
「你现在还和沈延知在一起吗?话说你俩当时真的,一对神仙眷侣呀……」
「就是可惜,你高二就转学了,咱们也没来得及拍毕业照,大家都可喜欢你了……」
……
我感觉大脑在嗡嗡作响。
明明站在这里,在听面前女人的诉说,可那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意识。
沈蕊欣,沈延知。
最好的朋友。
最喜欢的人。
某些记忆恍若破裂的泥土,大脑的噪声掩盖了所有的听觉。
我就这么怔愣着,而后猛地跑回了房间。
身旁好似有女人喊我的声音,我没有管。
我和沈延知住的是双人床房,地上零散地铺着行李,床头暖灯摇曳。
我抱住自己的头,然后一点一点缩在角落。
吸气,呼气。
我想让自己别抖了,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拿不稳,手机又砸在地上。
干脆趴在那点开搜索框,搜索勇州的中学。
按时间检索新闻。
颤抖的手指一条一条划过,直到视线落在多年前的一篇论坛讨论。
「今天晚上怎么有警车来我们学校啊,有没有晚自习的哥们知道什么情况?」
「对啊,还有救护车,当时在上课,我从窗子那里看到的。」
「什么东西,详细说说?」
「一个女生当时全身是血地被抬出来,好吓人啊。」
「哪个班的,哪个班的?」
「这个不能说的吧,我只能讲,那场面,我靠,啧啧啧。」
「别卖关子啊?到底什么情况,蓄意谋杀?」
「我跟你说,比这个更恐怖。」
「那你倒是说发生了什么呀,到底说不说。」
「我怕说了得罪人嘛,算了算了,不讲了。」
「……」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仔细想想,那天我以为自己怀孕了。
我本来就月经不调,而且呕吐是夏天中暑常见的症状。
关键是,我连个验孕棒都没用,就推断出自己怀孕了。
不觉得有些荒唐吗。
我那么坚信自己怀孕了。
可事实上。
我根本就不可能再怀孕了。
2
人总是很难面临困境的一种生物。
我想,其实,之前很多很多时刻,我都是这么骗自己的吧。
所以当回想起事情的真相时,我才觉得脑子如炸掉般纷扰。
为什么我的回忆总是断断续续的?
为什么那天我能想起沈延知烫我烟头,却想不起最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沈延知总盯着我,叫我一定要喝下那杯牛奶?
为什么谢意柳和宋有星都出现得那么不明不白?
为什么他的朋友都叫我……神经病。
……
高二那年蝉鸣响彻的暑假,我经历了这辈子最残忍,最血腥,最暴力的事情。
一开始,只是几个学校来装空调的工人,找我问路。
只是如此,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告诉他们正确的道路。
忽然就有一个人邪笑着,将我拽进了男厕所。
从晚霞最后那抹残忍的红光,到星暮垂进城市的平野。
三个小时里,我经受了无法称之为人道的残酷折磨。
烟头真的是沈延知烫的吗?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