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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秋你的头疼不能忽视，现在还需要检查。”

门口的男人将目光定在唐宛秋的身上，冷冽而含怒，狭长的眸子更是夹带着威胁——唐宛秋，你敢！

陈霁华愤怒的眼神让唐宛秋瑟缩了一下，这几日虽然表面上对陈霁华不似以前那样痴狂，但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陈霁华生气的。

她不敢，但梁书一腔好意，她也不忍心让梁书白等她这么一趟。

半晌，唐宛秋才讷讷开口，下定决心地朝陈霁华说了句：“要不……你先回去吧。”

好得很。

陈霁华垂下眸子不再开口，心底有无限怒气，面上却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径直走上前去拉住了唐宛秋的手腕，手扣得唐宛秋原本就白皙的腕愈发苍白。

疼得唐宛秋冷汗直出。

见梁书还要来拦，陈霁华硬压下怒气，面上维持了一丝体面，状似随意地开口：“梁先生，我知道你们医生眼中的病人不分男女……”

“但梁先生看我太太的眼神，实在让我不能不介意。”

梁书愣住，护着唐宛秋的手顿住了，他像是被点中了某种心思，刚刚检查的心绪全然暴露了出来。

他手足无措，只能僵硬地任由唐宛秋被陈霁华扯走。

“我和梁书没有什么。”

陈霁华一路一言不发，气氛压抑非常，唐宛秋也不敢说话，过了好久才小声地解释。

“这几天你天天去卫生院，怎么？爱上了做检查。”

他的声音冰冷，唐宛秋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缄默了下去。

种种反应，无疑像一种挑衅般的默认。

直到两人回到了房间，陈霁华拉上了门栓，将唐宛秋甩在床边。

“衣服脱了。”

唐宛秋闻言错愕，顾不上手腕的疼痛：“你说……什么？”

陈霁华神情冰冷，再也不顾唐宛秋眼底的畏惧。

他语气生硬，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逼近着对方，自上而下的压迫感不容拒绝。

“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

第21章

唐宛秋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陈霁华。

“陈霁华，你冷静点……”

陈霁华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唐宛秋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唐宛秋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陈霁华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唐宛秋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唐宛秋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唐宛秋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唐宛秋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陈霁华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陈霁华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陈霁华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唐宛秋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唐宛秋，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陈霁华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唐宛秋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唐宛秋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陈霁华。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唐宛秋呜咽地唤着陈霁华，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陈霁华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陈霁华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唐宛秋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唐宛秋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陈霁华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陈霁华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唐宛秋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陈霁华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唐宛秋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唐宛秋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唐宛秋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唐宛秋弄碎了。

唐宛秋闭着眼，眼睫轻颤，陈霁华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霁华抱着唐宛秋，低声轻哄着，想让唐宛秋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唐宛秋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唐宛秋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陈霁华应声缓缓收回了手，唐宛秋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第22章

唐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陈霁华见唐宛秋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陈霁华的手指才轻触到唐宛秋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陈霁华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唐宛秋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唐宛秋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陈霁华安静地看着唐宛秋，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唐宛秋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陈霁华，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唐宛秋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陈霁华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唐宛秋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唐宛秋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唐宛秋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唐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