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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叫顾济川有几分心跳加速，她为自己的念头感到不齿又慌张，再看到小五仍然冷淡的一张脸，她莫名有几分亵渎对方的错觉。

“我明天洗干净还你。”顾济川心虚地轻声道。

小五依然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仿佛只是随手之举，无甚重要。

人舒坦了一些，顾济川浆糊的理智才反应过来——刚才小五所做的一切，好像有些超乎普通男女同学之间的界限了……

她后知后觉地掩下发烫的面颊，不知道这次该怎么谢他才好。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邱晓诗发现了她身上这件明显不合尺寸的校服，“菁菁，你这件校服是谁的呀，这么好，陆星辰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顾济川摇摇头，“是小五的。”

“……！！！”邱晓诗夸张地用手捂住嘴，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才道，“你两什么关系啊，宋神怎么对你这么好！”

顾济川怔了一瞬，“普通同桌而已，他只是好心……”

“好心？你看宋神那张脸，长得像好心的人吗，还有他哪次不是对女生凶jsg得要死，之前找他表白的女生一大堆，有几个不是哭着跑走的？别的学校都知道我们一中有个高岭之花，女人只会影响他学习的效率的那种。”

邱晓诗的话让顾济川微微怔愣，今天的事确实让她发现了小五冷漠外壳下，其实也有温柔细节的一面。

邱晓诗见顾济川不说话了，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等你两有情况了一定要请我喝奶茶！”

“哪有那么夸张，人家真的只是友爱同学。”顾济川哭笑不得，可是另外一个隐秘的念头却在脑海里逐渐扎根生长，怎么赶都赶不掉。

吃完饭回到寝室，顾济川脱下校服，用水浸泡在盆子，衣角处有一点点不明显的粉色，也许是被未干的血迹沾到了，她陡然脸红起来。

她拿出自己的洗衣粉，有些懊恼，为了省钱，她买的是三块五一大包的洗衣粉，味道是有些劣质的香味，粗粝还带股消毒水味。

想到小五衣服上那种淡淡的高级清香，她咬咬牙，破天荒地找邱晓诗借了一下对方的洗衣液。

顾济川郑重地用手搓了许久，先将那不甚明显的一点红色先洗掉，而后又用温水浸泡了二十分钟，衣服洗干净之后，她将外套晾在最透风的位置。

微风吹过，白蓝色的校服外套在风中招摇飘舞。

顾济川仰头看着，自己也没意识到嘴边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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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返校的晚自习，小五看着课桌上放着的干净校服，和旁边散发出阵阵麻辣香气的塑料口袋，破天荒地有些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

他单指微勾挑起口袋，里面香料卤制的红彤彤兔头很是无辜地望着他。

“……送我的？”他在‘送’字上重点咬字。

顾济川在旁边有些无措地点点头，上次看小五专门下车为了吃一个煎饼果子，她以为他会对这些特色美食感兴趣，可看现在小五的脸色，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就给你换一个。”她细声细气地道，有些窘迫。

麻辣兔头的香气非常霸道，整个教室都弥散着鲜香的辣味，引得众人频频侧目，投向香气来源。

一时间，他们这个教室的小角落，沦为聚光灯下的重点。

顾济川没等到小五的回答，以为对方默认了，便伸手要去提回来，却被小五拦住。

“不用。”小五说。

当天晚上，小五提着这袋麻辣兔头上车时，心情也有点微妙。

为了方便他们上学，宋母给小五在学校周围的一处别墅区买了栋房子，江家与他们家世代交好，又在一个学校，两人便住得很近。

司机有时候会一起捎江少聿回去。

今天是周天，季泽也在。

江少聿一闻到这个味道，脸色有些微妙，“小五，你不是不吃辣吗？”

他记得小五吃辣过敏，小时候宋母不知道，给喂了一点，小小五当夜给送进医院。

后来，每当小小五不想按照宋母的意愿去做时，宋母都会撤掉当晚的饭菜，只留一盘辣椒炒肉。

原话是：吃不死就去学。

江少聿当时第一次看到从小的玩伴面不改色地吃下了一大盘辣椒，从脖子上到手上都起了一大片红疹，密密麻麻的，在冷白的皮肤上，煞是吓人。

那天差点进ICU抢救，后来在国外的宋父赶回来，怒斥了宋母一顿。

江少聿怕小五又发生什么事，赶忙要抢过塑料袋，被小五拦住。

“没事，我不吃。”小五看出了他的担忧，“我拿回去放着。”

江少聿：“……？你不吃拿回去收藏吗？扔了多浪费啊，不如给我我帮你顺手解决了呗。”

江少聿从小无辣不欢，对这类辛辣食物算是真爱。

小五干脆把东西装进书包，扔到后面，“不给。想吃自己买。”

江少聿终于反应过来，这绝对是别人送给小五的，再联想到最近年级上沸沸扬扬的传闻，他暧昧地冲小五挤挤眼，“听说你在追你们班一个女生，还亲自给她端茶倒水？”

“……”小五无语，“你少听点有的没的。”

江少聿笑嘻嘻，“这不就找你本人来求证了。我猜也是，我们宋少什么时候亲自追过人？一般都是一个眼神妹妹们就自动贴上来了。”

小五：“……”

他眯起眼，一脚踹在江少聿膝盖上，惹得江少聿大呼小叫起来，前面的季泽幸灾乐祸，火上浇油，“该收拾他，少聿老把你说得像个花心浪子一样，你的名声大半都是被他败坏的。”

第16章 私约

沸沸扬扬的传闻很快被紧凑繁重的学习任务所覆盖，日子来到期中考试。

一中的大型考试向来是按上一次考试的名次正序排列，顾济川上一次年级排名86，恰好被分在了6楼的第三个班，离本班教室很近。

下午考完之后，老师便提前放大家去吃饭了，少男少女们疯了一样地跑去抢饭，而顾济川蹲在楼底下的花坛旁边，等邱晓诗回教室拿东西。

秋色宜人，天高气爽，教学楼旁的银杏树开得金黄灿烂，地上落满了厚厚的银杏落叶，好似一堆的金子，踩上去有软泥般的触感。

顾济川蹲着，玩心大起地玩起了叶子，收集了厚厚一叠，准备拿回去做书签，碎片时间里看书和做摘抄算是她繁忙高三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忽而听到一声微弱的‘喵’声，顾济川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处，竟然是一只橘色花纹的小猫，看上去只有六个月大，圆圆滚滚的，正在花坛里玩耍。

无法抵抗毛茸茸的诱惑，顾济川伸出手，招呼着，嘴里也发出‘喵’ 的声音，想要吸引猫咪的注意。

而小橘猫也异常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