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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皱眉不无遗憾地说道：“我做不到。他们只是这个世界的NPC而已，这就是剧情的正常走向。”

“NPC？”周楚忆眼中泪光闪烁，“可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他们对我来说，就是活生生的人啊！”

周楚忆哽咽道，“或者……你可以把我这个NPC也重置吗？让我从头开始，回到他们还在的时候……”

莫霄叹了口气，说：“我穿梭这么多个世界，攒下来的所有能力点，都用在让你复活上了。”

“现在我也一无所有，彻底成了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普通人，我实在无能为力。”

周楚忆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身上的真丝睡裙上，洇开一小块湿痕。

“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的要求太无理，该抱歉的人是我。”

莫霄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膀，眼神晦暗，犹豫一瞬，扯了张纸递给她。

“你不用说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事已至此，或许你可以试着走出来。”

周楚忆点点头，抹去眼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会的。”

莫霄看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想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不用伪装，不用勉强自己。

她可以向自己袒露脆弱，他能做她的依靠。

因为他为了她，放弃了全世界。

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铃忽然响了。

显示屏上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是岳灏燃！

周楚忆并不意外，她去世后这段时间，岳灏燃几乎天天找莫霄喝酒，不是在家，就是在酒吧。

以至于她在醒来没多久，就确定了自己在莫霄家中。

只是如今意识到莫霄能看见自己的灵魂，她心里出现了几分后知后觉的羞赧。

莫霄岂不是每一次都看见她在他家里到处参观的模样？

此时莫霄神情严峻，将她拉到房间，“委屈你先在房里待着，我尽快让他走。”

“莫霄，我现在的灵魂还会被他牵着走吗？”周楚忆担心地问。

莫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不会的，以后都不会再灵魂出窍了。”

周楚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莫霄这才放心，关上房门去给岳灏燃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岳灏燃轻车熟路地进了。

莫霄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酒：“这大年初一的，你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他将酒推向岳灏燃，戏谑道，“看我一个人过年太冷清，特意过来拜年？还是特意来炫耀你现在二婚生活有多幸福？”

岳灏燃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液，勾唇笑道，“对啊。你这孤家寡人的，多可怜。”

莫霄轻嗤，“是不比你，你的家一个接一个，想尝尝孤独的滋味都尝不到。”

“你可别戳我心窝子了。”岳灏燃叹了口气，“绮绮去世了，如今我只剩下真茹了，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全部的指望了。”

莫霄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说道，“别忘了你结婚那天说的话，当然如果只是玩笑话，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岳灏燃眼中闪过痛色，“我没忘，绮绮永远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

莫霄瞥了一眼房门，也不知道这些话她听见了没有。

“反正你闲，今晚咱们彻夜畅饮，陪我借酒消愁。”岳灏燃一口饮尽杯中酒。

莫霄神情一变，“不行。”

岳灏燃狐疑的目光立时定在他身上，“怎么？你金屋藏娇了？万年铁树开花了？”

他一边说着便起了身，探头朝周楚忆所在的主卧望去。

莫霄刚想否认，突然房内传来一声巨响。

刚收回视线的岳灏燃脸色一变，喃声道：“绮绮？！”

莫霄剑眉一拧，忙否认出声：“你听错了……”

然而不等他说完，岳灏燃起身径自走向主卧。

不等他走近，主卧的门竟向他打开来！第21章

莫霄呼吸一滞，岳灏燃也脚步一顿。

这时，一只夜猫蹿了出来，攀上餐厅的窗，跳了出去。

一场虚惊！

莫霄堪堪坐下喝了口酒，不动声色，“我就说你听错了，周楚忆已经死了。”

岳灏燃愣了愣身，折身重回座位。

他再度端起酒杯，望着莫霄又起调侃，“你到底喜不喜欢女人？看你刚才那样，是真藏了女人吧？”

莫霄眼神坦然对上他的探究目光：“是，绝色美人。”

“少骗人，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过女人？”他这么一说，岳灏燃反而没了兴趣，松开了手，“我更相信你是gay。”

莫霄只笑而不语，神情意味深长。nmzl

岳灏燃不再追问，重新倒了酒，又聊起天，“当年不是有个女人追你追得特别疯么？”

莫霄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瞬，“好像是有那么个人。”

“好像？！”岳灏燃失笑道，“我都记得。叫……叫石潇潇对吧？”

莫霄点点头，神情淡漠。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好不容易被家里人送去国外，他才得以恢复清净的生活。

如今再想起，他都不由打个寒颤。

要真被那女人拿下了，他穿越者的面子往哪儿放？

“别提这种扫兴的女人。”莫霄冷下声音，显然是回想起了从前一些不大愉快的经历。

岳灏燃看着他的脸色，笑意更深，“可是，我听说她回国了。怎么，还没来找你？”

莫霄皱起眉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挑起眉头，将屏幕展示给岳灏燃看。

一会儿工夫没看手机，竟然已经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还有好几条短信在不断往外蹦。

岳灏燃将手机拿过来，大声读着上面的内容。

“霄哥哥，我回国了，你有没有想我？这些年，你有没有过除了我以外的女人？”

岳灏燃噗嗤笑出声，“她倒是自觉，已经把自己归为你的女人了。”

莫霄皱起眉，伸手要去夺手机，“别念了，听得我烦死了。”

岳灏燃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这时候的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校园时代，还是那个和好朋友打打闹闹的少年。

他躲闪着，调笑说：“别急，这还有呢，什么我爱你啊，这么多年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岳灏燃边念，手指边划动屏幕，忽然划到切屏，点开了莫霄的手机相册。

他的笑容顿时凝固。

里面一张张都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恬静的睡颜。

那个女人长得和周楚忆一模一样！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周楚忆去世时，整个人已经像冬日凋零的树叶，脸都瘦得凹了进去，面色蜡黄，看起来比和她同岁的许真茹至少老了二十岁。

而莫霄手机里这个女人，肌肤雪白，面色红润，身材饱满。

比许真茹更光彩照人。

岳灏燃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失神。

莫霄一把将手机夺过，声音冷了下去，“你什么时候还喜欢看别人隐私了？”

“这个女人，是谁？”岳灏燃喉头滚动，声音干涩。

莫霄闭口不答。

岳灏燃勉强扯起嘴角，“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周楚忆了？”

“这重要吗？周楚忆已经死了。”莫霄说着，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房门，

岳灏燃深陷在发现好友秘密的震惊中，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你要是喜欢，早跟我说啊，何必还费尽心思弄个替身出来？”岳灏燃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一种名为狂喜的情绪在心中爆炸，感染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中。

他感觉到世界豁然开朗，他可以再找一个替身的，就像这个，和绮绮一模一样。

如果这个女人愿意跟他，他一定会把对绮绮的愧疚和亏欠都补偿到这个女人身上！第22章

两个人心思各异，没喝多久，门铃就响了，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带着格外让人胆怯的狂热执念。

“我的天，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岳灏燃看好戏的目光投向莫霄。

莫霄八风不动，低声说，“不用管，就装不在家。”

岳灏燃觉得好笑，“一向高冷的莫医生还有这么怕一个人的时候？怕到要躲在家里不敢出声。”

莫霄冷眼瞥过去，“你不怕，你去帮我把她打发走。”

“要是她能就此爱上你，我一定给你送一份大礼。”莫霄笑道。

岳灏燃于是就不说话了。

石潇潇确实漂亮，但是他更喜欢岳柔又善解人意的小白花。

就像绮绮和真茹。

只说性格，她们两个都深得岳灏燃的心。

门铃仍然响个没完，莫霄实在不耐烦，起身过去开门，“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别来招我烦？”

岳灏燃只看到一眼，石潇潇正想进门，被莫霄拦到门外。

他自己也出去了，还反手关上了大门。

岳灏燃只能隐隐约约听见石潇潇委屈的倾诉。

大有一副莫霄不开门，就不走的架势。

岳灏燃摇了摇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正要再倒一杯，忽然动作一顿，鬼使神差地望向刚才没打开的那扇房门。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手机里的女人，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