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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晴陆景御精选热门小说-沈晚晴陆景御完整版在线阅读

分类: 励志故事  时间: 2023-10-03 1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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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毛病就是肉馅里用来调味去腥的姜粒切太大,吃在嘴里难受。

念头刚转过,就见对面的周司远剑眉往里拢了下。

沈晚晴失笑:“咬到姜了?”

他颔首,喝了口配赠的骨头汤。

“你不吃姜吗?”她随口问。

“不是。”他说,“只是,我做一般先捣成姜汁。”

他做?沈晚晴讶然,“你会做饭?”

“怎么?”周司远吃着馄饨,瞧她一眼:“不信?”

沈晚晴摇头。她只是吃惊而已,毕竟他的样子不像会做家务的。

然而,他却说:“我很小就自己做饭,大约……”

周司远歪了点头,回忆道:“应该是6、7岁。”

沈晚晴这下更吃惊。6、7岁?不是还在幼儿园大班或者一年级吗?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有的还在过家家吧?他就要做饭了?

周司远还在回忆:“那时候我妈带毕业班,每天很忙,我姐……”

这段时间老听提起这位姐姐,沈晚晴不由好奇,“你姐和你住一起吗?”

他们这个年龄基本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沈晚晴只当这位姐姐是他的表姐或堂姐,谁想周司远的答案是,“当然,他是我亲姐,叫周书瑶。”

“亲的?”沈晚晴略诧异。

他停下,没什么情绪地说,“嗯,同父异母。”

沈晚晴舀馄饨的动作一滞,既有一股揭人秘辛的窘然,更多的是对他们身上“巧合”的震惊,但她没有问下去。

周司远似乎也并不想多解释,而是接上做饭的话题,“我妈那会儿太忙,我姐懒,就使唤我做……”

“你姐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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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大7岁。”

那不就是十三四岁?十三四岁岁的孩子使唤7岁的小朋友烧饭?这剧情怎么和他们排演的《灰姑娘》一模一样?

周司远似是真有读心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悠悠道:“我可没灰姑娘傻,她给我钱的。”

沈晚晴怔忡间,他已利索解决完馄饨,抽了纸巾擦了擦,再靠向椅背道,语气里有些小得意:“平时做一次3块,周末5块。”

沈晚晴:………

还真有经济头脑,知道双休日加钱。

不过,沈晚晴感慨,“你姐挺有钱的。”

“她零花钱多。”

他语调轻飘飘的,不难推断出他们姐弟之间感情应该还不错。

沈晚晴又舀了一个馄饨,听见他继续念着:“我妈不知哪里听来什么女儿富养,儿子穷养,她小学时每周就有10块钱的零花钱了,到了我就2块……”

沈晚晴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问:“那现在呢?”

“现在?”周司远耸肩,“都没了。”

还没等她问为什么,他已轻描淡写地补上四个字:“我妈走了。”

握着勺子的手一抖,馄饨啪地砸进碗里,溅起几滴红油。

一些被她忽略的话如潮水般涌进沈晚晴的耳朵里——

“我妈是老师,不过她现在不教书,在做别的。

“她前几年身体不好,做了个大手术。”

“周司远啊,他昨天半夜就走了,好像是家里人生病了……”

所以,夏令营时他连夜赶回去,是因为妈妈生病吗?

沈晚晴嗓子眼仿佛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她艰难地抬起眼,望着波澜不兴的少年,半晌才硬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周司远瞧着她凝重的表情,“干嘛说对不起?怕勾起我的伤心事?”

“不是。”沈晚晴摇头,却给不出抱歉的理由,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难过得紧。

周司远抽了两张纸,越过桌子,替她擦掉桌前的红油,不疾不徐地道:“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得了胃癌,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

沈晚晴盯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听着他平静地讲述那段经历,切掉三分之一胃的周妈妈没法再工作,只能在学校附近开了一个小卖部,做点小买卖贴补家用。

那时十七中边上有一帮小混混,仗着人多时不时去小卖部白拿东西,周妈妈怕惹事,每回都隐忍,不料有次却被提前放学回来的周司远瞧见。气得他抄起家伙就和那群人干了一架。

“你一个人能打过他们吗?”沈晚晴担忧地问。

自然打不过,但他不要命的样子把小混混们吓得够呛,恰好又遇见两个路过的特-警,混混们趁乱跑了个干净。

那俩特警知道他们家状况后,生了怜爱之心,不仅放话罩着他们免了人来滋事占便宜,还免费教周司远擒拿格斗,以备不时之需。

“难怪你上回在车上那么厉害,一下就制服了那个胖子。”沈晚晴说。

周司远一扬下巴,“那算什么厉害,下回带你见我师傅,让你长长见识。”

沈晚晴点点头,听见他接着道,“我妈在学校外面,开了几年小卖部后,癌症复发了。

“她一直瞒着我们,直到夏令营的时候,她在店里吐血昏倒了,被送去医院,我才知道。”他把脏了的纸巾团了团,扔进垃圾篓。

医生告诉他们,早在大半年前,母亲的癌细胞已转移到肠和肝脏,现在更是扩散至全身,手术并无意义,只能继续化疗和保守治疗,能拖一天算一天。

心脏的抽痛越发强烈,沈晚晴没有勇气直视他,只能望着那团沾了红油的纸团,艰难地开口:“阿姨是什么时候走的?”

“前年除夕夜。”

除夕夜,万家团圆、欢聚喜庆的日子,15岁的少年却在经历至亲的天人永别。

热意陡然涌进眼底,一滴泪夺眶而出。她忙低下头,生怕被他看见,她知道不该哭,可一想到少年跪在被白布掩住的母亲的遗体前,她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啪嗒,一滴泪水砸到了腿上,在蓝色的校裤晕出一团深蓝的印记,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校裤上的水印不断扩大,沈晚晴不断压低头,下巴快到胸口时,一张纸巾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我早就不难过了,你怎么还哭了?”周司远蹲在她旁边,轻声问。

沈晚晴拿过纸,压在眼眶上,哽咽得说不出话。

周司远叹了口气,又塞给她几张纸巾,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别哭了,你再哭,我该想我妈了……”

沈晚晴一听忙用了抽了抽鼻子,逼回汹涌的泪意,再用力拭干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不好意思。”

周司远没顺着这话,只问:“吃饱了吗?”

“嗯。”她连连点头。

“那我们走吧。”他从下往上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故意道:“老板一直在看我们。”

沈晚晴赧然,别开眼,“那我去付钱。”

“我去。”

他起身,却被她拉住手臂,“你请我吃甜筒了,而且,我说过请你饭。”

周司远垂眼看了她几秒后,竟没有坚持,而是笑了笑说:“行吧,这顿你请。”

沈晚晴霍地松了口气,刚才说出那话,她多么担心他会敏感地有别的想法,还好,他没有。

然而,紧张感消散的同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牢牢抓着他的手臂。

于是,下一瞬,如被火烧着一般,她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看着她逃也似地跑去付钱,周司远把手揣进兜里,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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