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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沈晏也就习惯了，他们一起习武，吃饭，长大。

后来又随着自己去边关，照顾饮食起居。

沈晏习惯一眼看过去就看到阮念澄站在自己旁边，一抬眼阮念澄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从小培养的默契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现在回想起来，沈晏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阮念澄笑了。

是从他说自己要娶将军夫人开始吗？还是自己要她搬出去的时候？还是更早的时候？

他不知道。

起身推开房门朝冷月阁走去……

站在外面向里面看，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砖一瓦都是阮念澄离开的样子……

这时，沈晏听见一阵哭声从里面传来。

他走进去就看见一个丫鬟装扮的人坐在阶梯上哭泣。

“你是阮念澄身边的小桃？”

沈晏迟疑的询问。

小桃听见声音看过来，就看见一身黑衣的沈晏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站着。

忙起身拜见，“回将军，奴婢正是夫人的小桃。”

“你为何要哭？”

“奴婢担心夫人，她身上还有伤，将军，夫人何时会回来？”小桃哭着看向沈晏。

一时间一股让人心惊的压抑在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你出去吧，她不会回来了。”说完沈晏朝里面缓慢走去，细看之下身体还略微有些颤抖。

第十三章 寂静的可怕

小桃看着沈晏的背影，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将军说夫人不会再回来了。

难道将军真的不要夫人了？

她心里有些愤怒，就算是再不喜欢夫人，也不该始乱终弃！

……

冷月阁里。

沈晏双眼在里面一一看过。

忽然，他看见一双鞋子，走进拿起。

脑中浮现出几个月前，阮念澄拿着鞋子站在书房里面怯生生地递给自己。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你是下人吗？’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剩下的他也记不清了，当时他正一心喜悦的准备自己和苏尧的婚礼。

宴请宾客，布置府邸，想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好不快活！

双手摩挲着鞋子，不用穿沈晏就知道鞋子肯定合脚。

阮念澄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和一些不为人知的习惯。

比如鞋子里面前脚鞋垫一定要稍高一些，这样他更好行军，骑马。

……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管家走进来。

低头恭敬说：“将军，府里所有红绸均已收起换成了白绸。”

“知道了，下去吧。”沈晏冷漠回到。

管家听完迟疑一会儿，低声询问：“将军，是否需要买棺椁，设灵堂？不知是府中哪位主子仙去？”

管家说完房间里面顿时安静起来，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他慢慢抬起头朝沈晏看去。

只见沈晏睁大眼睛正死死地看着他，身上的煞气就要化成实质。

管家整个人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将军恕罪，是小人逾越了。”

“滚！”

一到外面管家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身上已经被汗湿透，他家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身上煞气一放开，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看来这对将军来说是一个禁忌，自己今后还是要注意。

只是这府里如今这副景象又该如何……

房内，沈晏说完没有再管管家的事。

低头看向手中的鞋子。

淡淡说着：“你是故意的吗？你看，所有人都在提醒我你不在了。这是你的惩罚吗？让我想装作这件事不存在都不行。”

无人回答，沈晏心里涌现出一股失望。

夜幕降临。

无人点灯，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半跪在沈晏面前。

“将军，已经调查清楚。”影子没有一丝感情的说着。

“四个月前，沈姑娘出府之后就居住在城西的葫芦巷。此巷中人排外，粗俗，是典型的刁民。”

“三个月后，沈姑娘肚子显怀，被他们以不守妇道，败坏此巷风俗为由。”

说道这里影子暂停了一下。

“他们做了什么？”沈晏阴沉的声音响起。

影子继续说道：“他们打算把沈姑娘连夜沉塘，然后沈姑娘趁着黑夜从后门逃了出去，于是他们把沈姑娘居住的房子抢夺一空，还派人守着。沈姑娘无法回去。”

影子说道这里，沈晏双手已紧紧握住，心里的愤怒就要压制不住。

“后来遇到羌国摄政王世子苏谨行，被救回世子府，在世子府中居住了一月。”

他看着黑暗中的影子，“后来呢？”

影子跪在地上，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跳过阮念澄被沈晏带回府的事，继续说着自己调查出来的事情。

“后来沈姑娘在城外荒郊野地找孩子的时候被狼群围攻，也是苏谨行救了她，还找来了大夫。”

“大夫说，说。”

“说什么？”

“大夫说沈姑娘已经命不久矣！”顶着沈晏身边越来越重的煞气，影子一下脱口而出。

说完发现房里一时间寂静的可怕。

第十四章 一夜无眠

不知过了多久，影子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

才听见沈晏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低哑的厉害。

“还有吗？她是怎么死的？”

影子继续开口：“是前几天有人假传将军之令，命护卫兵在府外拦截，杀了她，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霎时间，影子只觉得整个房间温度骤然下降，沈晏身边的满身煞气直接压得他双腿跪地。

“谁？”沈晏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浸在水中一样，呼吸不过来。

“是羌国长公主苏尧！”

是她？！

“你确定吗？”

“确定，当日动手之人已经被苏公主派人暗自解决，但她贴身丫鬟爱慕其中一人，偷偷留下了他的性命。”

“如今，他已被我控制住，就关在地牢，这些也都是出自他口。”

“嘭！！”房间内的桌子突然爆裂开，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桌上的鞋子也静静的躺在破碎的桌子中间。

“噗！”一口鲜血从沈晏口中喷射而出，之后才强行压住身上不受控制的气息。

“让地牢之人受完军中十大刑法再死。”沈晏擦过嘴角的鲜血，淡淡的说。

影子听见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军中十大刑法每一个都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要用在一人身上，还真是不如直接被苏尧解决，至少痛快利落。

但谁让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一人不侍二主，更何况军中之人，听信他人军令，自然要受军中刑法，以儆效尤！

“以后，叫她夫人。”

影子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沈晏说的是阮念澄。

恭敬回答沈晏之后离去。

天越来越黑，沈晏默默捡起地上的鞋子回到渺风院。

把鞋子放在平时放军令的地方。

然后抱起桌子上的盒子，往卧榻走去，躺在床上，手指细细抚摸着盒子外面，一夜无眠……

翌日。

沈晏正在书房中雕刻着什么，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尧头戴白色垂纱斗笠站在外面，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