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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他果然一直这么自信。

不过再自信的男人，或许都会有被枕边风影响的一天，不是张晓蝶，那也会是别人。

张晓蝶凉凉笑着说："成啊，不就是嫁人吗，嫁给谁不是嫁。何况姜太太这个身份，是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

只不过她的眼底有几分冷漠。

嫁给姜沉，要是拿不下他，那就意味着自己更加没有自由了。

姜沉不动声色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动静。

张晓蝶："既然咱们是一对了，我对你做点什么不过分吧？"

她挑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不远处的张国峰脸色不太好看，当然，张晓蝶继母也是，张晓蝶这样子的举动并不正经，而姜沉看上去依旧乖巧懂事，像是被逼迫的。

只有姜沉本人，并不介意张晓蝶的动手动脚。

张晓蝶转头，就把自己男人从连启换成了姜沉的事情，告诉了裴沥。

裴沥今天是难得上了楚家的门，在逗自己家小闺女，本来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应着，到听到她一句"我要跟姜沉结婚了"时，终于认真了起来。

"你认真的？"

张晓蝶说："起码姜沉没有再开玩笑。"

裴沥当然知道，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起码钟贺群背后要是继续有姜沉的帮忙，对他来说是不利的，对于张晓蝶本人，也不一定好。

小闺女觉得裴沥不认真哄自己，气得哭了。

"乖乖，不哭不哭。"他只要一听见他闺女哭，就觉得自己在心碎的边缘。

说实话裴沥真没有想到，一个孩子，影响力能这么大，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她好，一天不见面，就日思夜想的，那种真正的茶不思饭不想。

他哄完孩子，沉思了片刻，跟张晓蝶提议道："要不然你好好想个办法，给姜沉弄一个孩子出来。我算是看出来了，没有男人不爱当爹的，那种看起来越是对生孩子没意思的男人，越容易中孩子的毒。有了孩子，姜沉可能叛变倒戈，就不跟你那表姐一伙了。"

张晓蝶说："没那个耐心养。"

裴沥心道，陈芜要是叶这么想就好了，孩子那还不得天天归他带，他对于这样子的生活还蛮向往。

他正想着，陈芜就走了进来。看到他还在打电话时顿了一下，这通电话也打得太久了一点，从刚刚一直打到现在了。

还特地换了一个地方打，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

等她走近一点，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女声。

陈芜想了想说："你要是跟其他女人有约，就出去吧，孩子这边我自己来就好。"

"女人？"裴沥的脸色不太好，"我哪里来的女人？你这是打算送我一个？"

陈芜没说话，走过去把小小辛抱起来，该换尿布了。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裴沥跟在她身后质问，在看见她换尿布的动作时又忍不住微微皱起眉，"你动作不太到位。"

"……"

陈芜这段时间，已经听了数百次他对她的指责，不论是从泡奶粉还是其他一些小事，他总是龟毛到不行，非要挑出她的毛病来，明明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他还非得吹毛求疵。

她也是孩子的母亲，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么？

裴沥的小题大做次数多了，让她有些恼火，回头瞪了他一眼。

男人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讪讪道："我在外面，真没有女人。打电话的是张晓蝶，你朋友，她快要结婚了。"

陈芜也听说了张晓蝶和连启的事，有些好奇："那个连启是个好人么？"

"不是。"裴沥觉得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了。

"那小蝶……"

"她要嫁的不是连启。"

"哦。"陈芜微微放心下来，虽然张晓蝶看上去挺厉害的，但她还是希望她找一个对她好的。

"是姜沉。"

陈芜："……"

得。

这个可能还不如连启。

陈芜换好尿不湿，孩子就又被裴沥抢过去了，到了中午快要离开的时间，裴沥舍不得了："我真的得找一个时间把你们给抓回去。"

陈芜："……"

说起这个，裴沥的声音就有些哀怨了，"你是不知道，每天晚上一个人睡的感觉有多惨，我想到你们在其他人家里待着。就觉得自己凄凉极了。"

陈芜摸摸鼻子。

裴沥见她对自己的暗示不理会，于是直接干脆明示了，他把娃娃放回到了婴儿床上，然后朝陈芜走过去，后者只感觉到了面前有一道人影，抬起头时，就看见裴沥站在自己面前。

男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然后伸手把自己揽了过去。

裴沥一直是那种矜贵精致的男人，哪怕现在。这种状态也没有改变过，他身上依旧没有大部分男人有的汗味，只不过这会儿多了点奶粉的味道，大概是孩子抱多了。

说实话，陈芜也没有想到裴沥对于"父亲"一角，能适应得这么好，甚至有些过了头，就连"母亲"这一身份，除了不能母乳喂养以外，他都已经快要符合了。

他这种不靠谱的男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叫人意外了不是？

陈芜正出神，男人突然低下头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亲了自己一下，她顿了顿，没动作。

裴沥见她没拒绝，还挺开心的，抬起头来时眼睛里也亮晶晶的，他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说："你跟楚玉，打算什么时候离婚呢？"

说起来他都觉得可怜，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女儿，名字都挂在人家男人户口本上，搞得他好像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

比如现在，跟楚玉父亲说话，他还没有底气。

陈芜的脸色却复杂了起来，当初是楚玉帮忙，两个人才结婚的，现在说走就走，当然不行。

起码也要等到楚玉开口的时候，或者说，她还了这份恩情。

对陈芜而言，楚玉算是她这辈子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希望他好好的。

裴沥看着她脸色变化，也没有再逼她。

只是两个人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些尴尬了。

裴沥撩了一把头发。烦躁的正打算说点什么，就听见陈芜率先开了口："当年我出国的那个时候，其实也还是喜欢你的，但是你那个时候，起码那几天的表现太优柔寡断了，我也没有看见你准备给我的礼物，也没有看见邮件。那会儿我就觉得，爱情和未来，总要有一样属于自己吧，你指望不上了，那我好好学习，总可以吧？"

他安静了一会儿，最后"嗯"了一声。

"你想让我做什么决定，总要让我看见值得的点在哪里。你问我什么时候跟楚玉离婚，可是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准备到哪一步了呢？"陈芜顿了顿，说，"你要怎么安排我们？你父亲那边解决了么？你能……你能在我离婚以后……，算了。"

陈芜不想说了。

但是裴沥已经听明白了。

她是想问他，他做好准备娶她了么？

裴沥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给陈芜足够的安全感，一个女人要迈出一步，那是需要很多勇气的。

而他现在，一味在要求她怎么做，而不是自己应该先把所有路子给她留好。

裴沥在听到陈芜这番话之前的打算是，先把她带回褚媚那儿住着，剩下的事情他其实并没有做好具体的安排，比如钟贺城那边肯定不会放任他跟陈芜结婚的，他想过要解决，却没有想过，具体要什么时候解决。

"抱歉。"很久之后，他愧疚的说出了这句话。

裴沥依旧抱着陈芜，他淡淡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住在这里，我很快会把事情安排好来，安排不好。我就不来见你。我能做到让你满意的，做不到，这辈子我就不当你男人，滚的远远的。"

"……"陈芜觉得，也没有必要这样子。

起码孩子以后，少不了他大笔大笔的花销的。

陈芜可不想丢了这么一座"移动的金矿"。

裴沥没耽误多久就走了，走之前，还顺便跟陈芜说了赵亮的状况，这两天。已经接他去医院看腿了。

他说，起先赵亮还一直不肯，生怕麻烦他们了，可是褚媚一说这是陈芜想看见的，她希望你好好的，赵亮就没有再拒绝了。只不过他眼眶很红，似乎不相信，陈芜会这么对他。

"在赵亮眼里，他大概觉得。你恨死他了。他都不敢想象，你其实很爱他。"裴沥这么说。

陈芜听了以后，在小小辛的房间里面沉默了许久，眼睛很红。

楚玉来的时候，她也一直是一副发呆的模样。

陈芜在听到脚步声以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下午，想出门一趟。"

楚玉说："好。"

"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不用了。我是去医院看我父亲。"

楚玉的喉头滚动了两下，又说："好。"

后来，陈芜想，自己当时大概是太沉浸在赵亮的事情里面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楚玉那天的声音有多低落，那是一种有些绝望的声音。

这会儿什么都没有听出来的她，只是对楚玉说了一声谢谢。

陈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