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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别开了头。

谢渊垂眸，转身离开。

一出诏狱，那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第三十二章

而谢渊回去的路上，也没想宁嫣为何非要这么做。

仅仅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嫉妒，憎恨？

谢渊靠坐在马车上，阖眼按着自己的眉心，试着看看能不能让他心情平和一些。

温九歌看他的眼神复杂了一瞬，“瑾亦不必逼着自己。”

“若儿难道就不想快点为自己过去收到的欺辱报仇吗？”谢渊心情不好便心直口快，说出来才发觉不妥，见温九歌低垂着头，以为是伤到了她。

窸窣间温九歌已坐到了谢渊的身边。

他侧头，谢渊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每一次呼吸，温九歌近在咫尺的温度。

他喉间滚动，掌心刺痛，衣袖中紧握的拳头，指尖快要镶进血肉。

温九歌热烈的目光，深邃的眸子。

脑海里浮现她从前眼尾轻佻，笑意勾魂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把她这层虚假的面皮狠狠的撕烂。

即将藏不住的爱意，都仿佛将在这一刻重见天日。

谢渊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温九歌在他耳边低语，一言一句，欲擒故纵般的打在他的心上，“我不想要这些，陛下，需要的是什么？”

仅存的理智挣脱桎梏，温九歌为何这般不矜持，莫非是已经原谅了自己？

“若儿，你是不生我的气了吗？”

温九歌苦笑，这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都是宁嫣在从中作梗，或许她现在该苦恼的是她自己吧。

没有问清楚真相就让宁嫣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但是她现在原谅了谢渊，也不代表着她就会一直留在这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温九歌的归宿注定是要回到原来的世界，而谢渊，终究和他不是一路人。

她打算在这段时间，对谢渊好一点，或者换一种方式，让谢渊接受她离开的方式，这样，或许能够成功的完成任务。

“不生气了。”σwzλ

听到从温九歌的口中亲口说出这句话，谢渊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欣喜。

天色还不算晚，马车出大理寺那会天还是亮着的，只是离皇城还是有些远、

入了长安城那会，街市已经亮起了灯。

谢渊撩开马车窗帘，瞧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和红色的灯笼，似是想起了什么，放下帘子，转头对温九歌说道：“若儿要不要去看看祈安节。”

温九歌这一路上有些困倦，听到谢渊这一问，瞬间就来了精神，“祈安节？要看！”

记得上一次，温九歌看这个还是三年前了。

随即就让暗卫停了马车。

谢渊先下的马车，下来之后，伸手让温九歌拉着她下来，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寻常夫妻。

竟然是想当一晚的百姓，自然就不需要那些属下跟在后面一排，谢渊让他们先回去，反正这条街离皇城已经不远了，逛完走着回去便好。

也没走多远，但是谢渊总觉得不自在，他往前后左右都看了看，发现有很多人都在看着温九歌。

温九歌走在谢渊的旁边，也发现了异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花里胡哨的衣裳，不禁问旁边：“陛下，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些？”

第三十三章

先前倒是不这么觉得，现下看着左右都在向他的皇后娘娘投来目光的那一瞬间。

谢渊后悔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都不管用，谢渊干脆就在大街上牵起了温九歌的手。

而谢渊那副明明不自然却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温九歌觉得有些可爱。

“陛下……”

谢渊能感觉到温九歌又握紧了些，心在怦怦跳。

随即听到温九歌叫他，突然制止道：“在外面就别叫我陛下了。”

温九歌一歪头，路边的红灯就在她脸上染上了红，”那叫什么？公子？瑾亦？相公？”

不知是为何，谢渊脸上的红光更红一些，回答道：“咳，叫瑾亦吧。”

突然一阵掌声响起，他们两个往左边看过去，那边正围着一圈老百姓，叫好声一片，想来估计是那些街头卖艺的在表演戏法。

温九歌先前那次并未有变戏法的在，一时好奇，拉着谢渊的那只手也没有松开，就带着谢渊走到了那群老百姓的后面。

勉强的可以看到，里面那圈空地上站着一伙艺人正在献技艺。

百姓连连叫好，还在往那铁盆里面投碎银子。

温九歌看到里面的小伙子从嘴里面吐出火来，这都是她全都知道原理的小把戏，就想着回头问问谢渊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话没有问出口，唇却贴上了冰冰凉的东西。

谢渊眸光清澈，看着温九歌的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温柔。

灯火通明，只见一人。

温九歌回头，唇贴在了谢渊手中的那串冰糖葫芦上，黏黏的，甜甜的。

原本买下来就是为了给他尝尝民间的玩意儿，毕竟这些年温九歌一直跟他待在深宫之中，已有许久未曾出过宫门了。

没想到温九歌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谢渊忍不住调侃道：“若儿这般着急？”

温九歌没有回复谢渊的话，她站直之后，便抿了抿唇，那股甜甜的味道让温九歌不禁想起了七年前她自己给顾奕做的那种水果冰糖葫芦。

定睛一看，谢渊的手中竟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顾奕并未说话，只是看着温九歌，她明明是笑着的，可眼里却闪烁着泪光。

她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离开。

紧接着温九歌把糖葫芦递到了谢渊面前。

轻声问：“要吃吗？”

谢渊一阵恍惚，凝目一笑，“是买给你的，我不吃。”

温九歌见他回绝也不再多问，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看着表演，时而惊叹，时而困惑，时而跳起鼓掌，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似的。

不过，谢渊倒希望温九歌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和以前一样。

灰蒙蒙的云将明月笼罩，瞬间星月满空变得黑沉沉的黯淡无光。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底下掌声片片，谢渊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空，时辰还不晚，但是却看不见星月。

这会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袖，谢渊低头看到是温九歌，便问：“怎么了？”

温九歌看了一眼那边表演的技艺人，然后伸出了一只手，“瑾亦有没有带银两？”

方才隐隐约约好像听见那边的动静，不多问什么别的，就拿出绑在腰上的那个钱袋，里面鼓鼓的，就摆在温九歌眼前，“若儿要拿我的银两给那些技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