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梳宛贺南汐是什么小说_萧梳宛贺南汐小说是《萧梳宛贺南汐》
是夜树影婆娑,
沙漠的夜格外寒冷,风簌簌吹刮着军帐,
冷硬的为军帐之中再添了一丝肃杀之息。
贺南汐挑灯看着地形图,敌军来势汹汹,蛊虫跗骨,皆让他夜不能寐。
萧梳宛见他账内灯火通明,不由走进问道:“将军怎的还不休息?”
贺南汐眼眸微转,耳尖略红,冷声道:“无事。”
“在为战报担忧?”
萧梳宛坐于他身边,烛火散在她小巧玲珑的五官上更显精致。
贺南汐愣了一瞬,倒也没有遮掩的点头:“沙丘以难抵挡,强攻不过,地势散乱,长留只怕难守。”
萧梳宛道:“你那日在皇宫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可清晰记得贺南汐当日说的是此战必胜啊。
贺南汐眼眸幽深,冷寂的如同夜色:“自然需要奇招。”
他沾了写墨水将长留后方的郡守圈了起来,
萧梳宛了然,含笑看着他,
“我本欲与将军商讨,不曾想将军竟与我想一块去了。”
贺南汐略带赞许的问道:“你是如何想的?”
萧梳宛将长留的旗帜轻轻从沙盘上拔了下来,
“弃城。”
第39章
第二日账内,
“弃城?!”
左护军冷声道:“长留险要之地,如何能弃守?”
座下亦是议论纷纷,
“这是以退为进之法。”
萧梳宛说着,将手中图纸摆于桌上,上面圈圈点点的都是军事地形。
她指着长留后方的峡谷道:“长留后有一方峡谷,长约十里,若布拉加持续追击,则可将其引与谷内,昨日莫护军去查过峡谷地形,上有大石遮掩,正可埋伏。”
左护军道:“不可,珈蓝徳木向来狡诈,如何会中计?”
萧梳宛摇头:“珈蓝徳木心思细腻必然不会轻举妄动,但若是他急于攻打盛国呢?”
贺南汐蛊毒按正常速度,不出一月必然如心脏,昨日他既然会以身犯险,想必是急于攻陷。
左护军不忿道:“我敬你是长公主,方能让你在军帐之内,但此等大事,还望公主不要插手。”
萧梳宛笑容淡了淡,只听座前的贺南汐说道:“长公主之意,亦是本将军之意。”
顿时心头一暖。
左护军还想再说,却被贺南汐冷然打断:“此事不必再议。”
他说道:“明日放城,左护军诱敌,我于谷外接应,埋伏之事全权交于莫护军。”
萧梳宛跟着贺南汐一同穿过峡谷,队伍浩浩荡荡,她回望峡谷之上,在阳光折射下,完全看不见军队的影子。
不免问道:“莫荀首次上战场便交给他如此重要的任务,你不担心?”
贺南汐握住缰绳的手顿了顿,答道:“他既能统御锦衣卫,为何要担心?”
萧梳宛挑眉问他:“若是出了些问题?”
“不会的。”贺南汐看着眼前的高山,自信到有些傲然:“有贺家军在,便不会有问题。”
那是他留给莫荀的底牌,战场上也好,回到昌都也好,他有失误的底气。
他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为何还是不能洒脱离去?
他侧头看了看身后的萧梳宛,心中泛着隐隐的痛意与难以捉摸的留念。
约莫半个时辰后,峡谷内突现轰鸣之声,是及其迅速的追击声。
萧梳宛心念一动。
待到左护军人员全员穿过峡谷的瞬间,峡谷上方巨石便被人推落,混合着无数的箭雨从天而降,金戈铁马的踢踏瞬间化为漫天的混乱、嘶吼、肉体倒地的沉闷声。
漫天血雾山谷中飘来,山上贺家军冲下,左护军带着军队重新返回,给予布拉加最后一击。
萧梳宛听见哀嚎与厮杀声不绝于耳,她抿唇背过身,却看见贺南汐一直在原地未动,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那眼神似有不舍之意,在黄沙蔓延飞扬的山谷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心中猛然一痛,这痛没有由来,却撕心裂肺。
山谷中传来胜利的号角声,可贺南汐与萧梳宛却并没有半分高兴之意。
堆满尸体的山谷间,莫荀割下了珈蓝徳木的头颅挂于长枪之上,在将士们拥戴中,成为了盛国新出的将领。
一片欢呼声中,萧梳宛听见贺南汐说:“莫荀已经长大了。”
萧梳宛咬牙,贺南汐的脸在黄沙之中显得略微柔和。
他说:“你和他在一起,很好。”
第40章
“不好。”萧梳宛愤然说道:“一点都不好。”
她骑马靠近贺南汐,直视着他的眼睛。
以往她总是仰视着贺南汐,他高高的坐在马上,是冷傲无情的将军。
现在她能与他有同样的想法,能以平等的姿态和他说话,这无关于地位,而是思维上的平等,完全契合的灵魂。
她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迷恋于这种状态中的贺南汐,比以往更甚。
她知道贺南汐亦有此种感受,所以他才会痛苦,会用不舍的眼光看着她。
这让本该是万分开心的事情,可为什么她却如此难过?
她轻轻抽了一口气:“能让我好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贺南汐看着她,眼中尽是愕然。
萧梳宛柔声说道:“我的心意,将军当真看不出来?”
贺南汐心头颤动,犹如群鹿乱撞,叫他强装镇定的面孔撞开了一道裂缝。
里面的情意与爱恋,不舍与酸楚通通漏了出来。
他手颤动的几乎握不住那杆银枪:“我以为你会恨我。”
“我恨将军。”萧梳宛微微笑道:“我亦爱将军。”
贺南汐深深吸了一口气,喉中堵塞难言。
他将死之躯,如何能负担地起她的爱意?
他说:“长公主……错爱。”
一颗尘埃落定,萧梳宛面色骤冷。
打了胜仗,边疆至朝野都无比兴奋。
皇上下旨明日便班师回朝,将士们围于篝火旁享受着能回家的喜悦,
有些喝醉的将士,醉气熏熏地向平日冷傲的将军敬酒,贺南汐也全然喝过。
将士们便似被鼓舞一般,纷纷前来敬酒,扬言要将将军灌醉才肯罢休。
萧萧梳宛微微抿唇,见贺南汐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看来,便拉着左护军一同讨论回家后该如何如何。
那目光越来越冷,她心中冷哼了一声,心道贺南汐倒真能装,若不是手中的酒杯都要被他握碎,还真看不到这漫天的酸意。
士兵见她如此会谈,所说之言皆有物可听,便也凑上来一同聊了去。
萧梳宛正聊得欢,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拽进了军帐。
她微微皱眉,只见贺南汐面色不好的站在她面前,不知是酒意上头亦或是怒意上头,脸上微红的问道:“你萧天说心悦我,为何晚上便要与别人交好?”
萧梳宛道:“将军既不喜欢我,为何要管我?”
她学着贺南汐的语气说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贺南汐眼神飘忽,酒精蒙蔽了大脑,却依旧能感受到萧梳宛的怒意。
便直接了当的问:“你在生气?”
萧梳宛不想跟酒鬼讲道理,说道:“没有。”
贺南汐摇头:“你看以往对萧知雪这样,便一直在生气,现下倒是将这气又还与我身上了。”
萧梳宛眼神微动:“以往的事情为何还要提?”
贺南汐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滞:“我似乎感受到了你那时的感觉。”
“什么感觉?”萧梳宛问道。
“难过。”贺南汐捂住了胸口:“我很难过。”
萧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