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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眉眼，低声轻笑。

「好呀。」

缺少了最重要的小丑，这出戏还有什么意思呢。

10

当初，黎优给我发信息，说她喝多了让我来接她，可她给我的定位却是酒店，我怕她出事，想也没想就去接她。

可我被那几个混混裹挟着的时候，她却躲在暗处拍下了照片，还传播我与几个混混不清不楚的谣言。

我瑟瑟地蹲在墙角，满是烟味的房间，掺杂着那几个混混的污言秽语。

「妹妹长得很好看啊，来和哥哥玩玩啊。」

「早就听说黎优她身边有一条随叫随到的狗，今天总算弄到手了。」

「听说还是乡下来的，穿得挺土的，也不知道脱下来嘿嘿嘿。」

「你们悠着点，可别玩大了，那边可是说过了……」

肮脏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服，鼻尖充斥着鼻尖和酒气。

绝望、无力。

后来我以为我逃出生天，面对我的却是学校里止不住的谣言。

「看她平时穿得挺保守的，没想到私底下玩得挺花啊。」

「听说她 200 块钱就够了，要不要试试。」

「你离我远点，真脏！」ŷż

或鄙视，或嫌恶，或不怀好意，一道道眼神像刀一样刺穿了我。

我不是，我没有……

我报警，可警察说没有证据，我身体并没有受到伤害。

那个伤害，只有黎优信我。

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吗，当世界都厌弃你的时候，她说，她信我。

可是她骗了我。

11

我看着手机，就在刚刚黎优发过来一条语音。

「初初，我喝多了，你来接我一下嘛。」

还掺杂着一些男人的杂音。

一出设计好的陷阱。

可惜这次我不是蝉，我是黄雀。

找一个小卖部老板借了电话，直接拨打了 110。

有困难找警察，我多会啊。

「警察叔叔，我举报有人聚众吸毒，还嫖娼。」

「是的，就在罗胜酒店，我看着呢，她们还没走。」

「我叫什么？我是共青团团员，不用谢。」

素质教育满分。

我记得上辈子发生这件事后不久，那伙人就因为吸毒全都进去了。

可笑的是，黎优她怕设计我的事被发现，直接把证据交给警察局。Ɣż

我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几个人被押送进警车。

黎优也在里面。

她涨红着脸。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啥也没干啊！

「一定是误会！你们放开我！」

12

第二天黎优进了警察局的消息就传遍了学校，还是和几个混混一起进去的。

当然不是我干的。

这件事闹得动静挺大，被一些目击者放到网上，其中就有黎优的高清大图。

有认识的人在评论里指认，这是我们高中的学生。

黎优出来得挺快，可惜就一天时间，风向全都变了。

现在成为众矢之的的人，是她。

「她不是成绩挺好的吗，居然和那些人玩在一起，真没想到啊。」

「我爸就是警察局的，我听他说，可能涉及到那种交易。」

「那几个混混已经抓进去了吧，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顶着各色的眼神走进教室，也顾不得流言，铁青着脸质问我。

「洛初，我不是让你去酒店接我吗？你人呢？」

难为她这种时候还能想起我。

「我去了啊，可我到的时候，前台说你们……」

我叹口气。

「黎优，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那些谣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这几个字我咬得很重，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的朋友。

我将你准备好的礼物原样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吧。

13

「命运矫正数 50%。」

「宿主，请再接再厉。」

14

我不是顶天才的人，重新掌握知识对我来说压力挺大。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梳理学过的知识，还好现在还是高二，一切都还来得及。

黎优对我看得紧，我也不想让她发现我已经知道了她系统的事，这导致了我的学习时间大大减少。

不过最近，她好像没心思管我。

她盯上了新来的转校生，舒桐。

舒桐是重点班方子言的小青梅，她上个月才转学过来，和方子言走得很近。

而黎优喜欢方子言好久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少女心思。

她曾经让我给方子言递过情书，往他桌洞里塞过巧克力，无一例外都是被拒绝了。

黎优这个人，自私又跋扈，她看中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不许其他人觊觎。

方子言对人一向冷漠，但舒桐是个例外。

少年少女依偎在一起，什么话都不说，就有一种氛围流淌在其中。

黎优捏红了我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然后扭头就走，把我拽得一趔趄。

15

如果方子言和舒桐是青春校园剧的主角，那黎优就是妥妥的恶毒女配。

她霸凌舒桐，导致她患上抑郁症，最终轻生。

方子言也出国了。

而黎优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利用她的系统完美隐身。

我当时正因为谣言的事郁郁寡欢，站在天台上，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是舒桐将我拉回来的。

她从后面揽住我的腰，声音像一只雀儿，又灵又俏。

「同学，我刚买了草莓味的慕斯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她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在地上崩溃大哭。

「我没有，为什么都不信我呢，为什么啊！」

她轻柔地拍着我的背。

「我信你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

我呜咽着。

「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信我。」

她看着我，眼神清亮。

「我一看见你就觉得特别喜欢你，说明我俩有缘分啊，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信。」

因为黎优不喜欢我和其他人交朋友，所以我和舒桐总是偷偷在天台碰面。

她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点心，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草莓味的慕斯蛋糕。

可我，我没注意到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和越来越少的笑容。

那天，我抢到了蛋糕店出的新品，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味。

我提着蛋糕盒，想和她一起分享。

她就像一只雀儿，砰的一声砸在我面前。

鲜血糊满了她的脸，眼神里的光也在慢慢消失。

方子言疯狂地摇动着她的身体，可她却再也回应不了了。

而我愣在原地。

我的雀儿，没了。

黎优也站在那里，似在叹息。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呢，太脆弱了。」

现在想想，那语气里明明是满满的讥讽。

法医的检测报告显示，她身上有多处伤痕，生前肯定遭受了霸凌。

可是，这个时候黎优已经从我身上获得了大量气运，直接借着系统掩盖了所有证据。

舒桐的事成了一个悬案，也成了方子言心中不可提及的伤疤。

最终远走他国。

这些都是我的系统告诉我的。

在我没看到的地方，黎优做了这么多的恶事。

16

我一直很愧疚，作为朋友，我没有意识到她的状态不对。

既然我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可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舒桐已经转过来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里，她和方子言出双入对，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方子言成绩好，常年屠榜年级第一，所以老师对他们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黎优最近异常地沉默。

当她说，她放学不和我一起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时机到了。

17

我飞快地跑到校门口拦住方子言。

「方子言，你等等！」

他是认得我的，高一的时候，我和他经常轮着当第一。

我气喘吁吁。

「我问你，舒桐呢！」

他推着自行车，尽管我问的问题很莫名其妙，但还是很礼貌地回答了我。

「她说约了朋友，让我先走不用等她。」

「舒桐有危险！」

「来不及了，你快跟我走！」

涉及到舒桐，方子言没了方寸，也没细想我是怎么知道的，丢下自行车就跟着我跑。

一路上，我和她解释黎优最近的异常，还有舒桐最近的异常。

我们一间间的教室找过去。

在一个废弃的教室里，我们找到了她们。

舒桐跌坐在地上，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沾着泪水和灰尘。

我们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黎优的动作，她的手高高举起，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狠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