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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你也知道只是‘曾是’，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你治疗腿疾的工具罢了。”

她顿了顿，又说：“别忘了，桥路不相逢。”

“我不过离开数月，没想到一回来就看了这么一场大戏，精彩。”

鹿苒带着石璟才走出宴会厅，就听见路旁的假山上传了鼓掌声。

一道清泉叮咚的声音之后，一个白衣公子从假山上飞身而下。

芝兰秀玉的脸上偏生了一双多情目，如玉的脸上也多出几许风流模样。

正是，京城人人追捧的金龟婿榜首——折柳公子姚广义。

鹿苒默默退开些距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姚公子这背后偷听之事可不是君子所为。”

姚广义右手不知何时拿了把折扇，随手打开在胸前随意摇着，“你认识我？我若没记错的话，和虞大小姐应该素未蒙面，不知你从何处知道的我？”

鹿苒总觉得姚广义最后那句话别有意味，“姚公子说笑了，你的大名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再说前几年你打马游街时京城中见过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也对，少有人会不认识我。”姚广义听了这话直接点头认下。

这脸皮配上这张脸，鹿苒一时竟然也讨厌不起来。

“不过好叫虞大小姐知道，我原就在假山亭子上休息，只是这视野好无意中撞破了虞家的隐私，唉，看来虞四公子的盛情我是无福消受，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鹿苒点头，难怪，虞四公子是她三叔的嫡出长子，一向喜欢同读书人打交道。

姚广义说离开当真就随鹿苒两人径直离开，完全没有要同虞家主人告辞的意思。

虞侯府门口，鹿苒看了眼姚广义的背影，只觉这人真是洒脱又肆意。

姚广义突然回头笑着问，“虞大小姐这么盯着我，莫不是也对我一见钟情？”

鹿苒一时语塞，“姚公子误会了。”自恋也是病啊！

“误会不误会的也不打紧，毕竟我和路大小姐的缘分可不浅。”

第五十一章

姚广义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靖平侯府的方向离开。

鹿苒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心中暗自思索片刻才离开。

也不知姚广义那话的意思是不是暗示两人早该不存在的婚约。

回太子府的路上，石璟见鹿苒一直若有所思，心中微微着急。

这位主子什么意思，莫不是见了姚三公子真容也同京城那些世家小姐一眼，弥足深陷。

那日太子和虞小姐找到虞将军留下的绢书，他和梅朵可就守在殿外。

虞将军可是说了，若虞小姐有意可在三年内让人把他留下的乌木簪送去靖平侯府，侯府自会派人前来提亲。

虽说自虞将军离世，三年早就过了，但是姚三公子这些年一直单身未娶啊。

石璟心中焦急想开口问，又怕僭越，只能祈祷赶紧回太子府，他好给太子报个信。

为了避免暴露眼睛已好的事，即使在太子府，太子也如常待在书房，身边近侍一个未留，书房门口还有侍卫把手。

石璟作为贺行止身边第一亲信，侍卫对他没有阻拦的。

一进书房就见贺行止坐在书案后，认认真真在削什么。

石璟脚下不停，小跑到贺行止身旁，在旁边抓耳挠腮，“太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若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人，何必自己费神，再说……”虞小姐都要跑了，你不着急啊。

贺行止头也没抬，“怎么，在虞侯府遇见什么了，让你这个模样？”

鹿苒要揭露虞微荷奸生子的身份，石璟早就知道，除了这个难道陈云芳这场生辰宴还发生了什么事？

那虞侯府这场生辰宴办得倒精彩！

石璟见贺行止不为所动的模样，“虞小姐还是给虞侯府留了香火情，没在宴会上直接揭露此事，除了宴会结束的仓促了些，其他也没什么……”重点发生在宴会后啊！

见贺行止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石璟左右看看，低下头附在太子耳边把姚广义的事一点一滴说出来。

“鹿苒在虞侯府门口盯着姚三公子背影看了许久？回来路上一直神思不属？”

贺行止身形一顿，然后迅速把手上的东西一收，起身朝门口跑去。

石璟赶紧在他身后喊道：“我送虞小姐回院子后，在外听见她同梅朵说要去后院小书房寻本书……”

屈附子留给鹿苒的医书里有处她看得不是很明白，想在小书房寻本相关医书参考。

贺行止进来时，她正看着医书拿着银针准备在自己身上试试。

贺行止见她往自己手上扎针，有些地方都红了一片，心疼地握住她拿着银针的手。

鹿苒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扎我吧。”贺行止将另一只手伸了出去。

鹿苒一愣，“噗嗤”一笑：“你是太子，我哪敢扎你啊。”

“你那几个月可没少扎我。”贺行止挑眉。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从小到大都这样，只是试针，我不觉得疼。”鹿苒莞尔笑笑，拍了拍他的手。

贺行止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见她认真看医书的模样，嘴里的话一时竟有些问不出来。

第五十二章

鹿苒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贺行止故作自然，“哦，没什么，听说你们在虞侯府见了姚广义……”

鹿苒静静地看着贺行止，直到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没话找话的补充了一句：“我就是觉得真巧。”

然后扑哧一下，鹿苒笑了，“行止，你这是，吃醋了吗？”

贺行止的动作一顿，看着鹿苒的笑颜，忍住也笑了。

“对，我吃醋了。”

鹿苒一惊，万没想到贺行止会说这话。

贺行止却不在给她逃避的机会，“鹿苒，我心悦你，不知你心里可有我的位置？”

他已经不想再等，从看到虞将军的遗书起，他就一直对京城有些不安。

现在，他只想早些把他和鹿苒的关系定下来。

其他人不知道，只以为姚广义是因为性子洒脱不愿成婚束缚自己，但贺行止却知道，一开始并非如此。

那年，姚广义得中探花，父皇也曾有意指婚，被靖平侯拒绝，当时他就在父皇跟前。

他亲耳听到靖平侯说，姚广义已有婚约，只是女方暂不便成婚，但侯府一定会信守诺言。

现在想来那时鹿苒还未嫁给秦王，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鹿苒嫁给了秦王。

“平远城之事已有眉目，等过几日我会带着平远城百姓按了手印的万民书和搜集的各种证据去见父皇，为你爹正名诉冤屈。鹿苒，若你也心悦我，嫁给我可好？”

鹿苒一听这话立刻说道：“不要！”

贺行止面色大变，不解地问道：“为何？”

“你忘了，上次皇上说过，我若与秦王和离不可再嫁。”

原是这事，贺行止松了口气，“这事不打紧，我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鹿苒对此不抱任何希望，“行止，你是太子，而我曾是秦王妃，若我们要在一起，不止皇上，宗室和文武百官都不会同意的。”

所以，即使知道贺行止对她的心，自己也愿意放下一切救他，她依旧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

贺行止看着握着鹿苒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鹿苒，你信我。”必能护你周全。

话未尽，鹿苒却听出了他未尽之言，心中悸动不已。

自做下决定，贺行止就一直在等平远城的消息。

好不容万民书和平远城相关事情的证据都送到，贺行止和鹿苒正商量进宫事宜，一个小厮就急匆匆地跑来求见。

“殿下，皇上密旨，召您即刻入宫。”

闻言，鹿苒心立刻提了起来：“密旨？”

贺行止问小厮：“来传旨的是谁？如今在哪？”

“来的是皇上身边的掌印太监，总管已经陪着人往大厅去，命小的来通知殿下。”

掌印太监那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

贺行止拧起眉，总觉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一旁的鹿苒说：“那日我去复命时就见父皇脸色不好，如今密旨传我，怕是要有什么变故，近日你不要出去，好好在府里休息。”

鹿苒点点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离去。

第五十三章

皇宫。

“咳咳咳……”

还未进殿，贺行止便听见皇上剧烈的咳嗽。

太监扶引着他走了进去，咳嗽声依旧未止。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屏退太监，吩咐其关上殿门后才哑声道：“起来吧。”

贺行止刚起身，皇上突然从榻上倒了下去，他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