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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瞬间把梁司月的好胃口破坏殆尽了。
“你不说话会死吗?”
梁司月摔了筷子,开怼道:“你要是活腻了,就去上吊、跳河,方法很多,只要别死在我面前!”
她真的要被他搞崩溃了!
他是有郁抑症吧?
也是,他没爹没娘的,在皇宫装女人长大,还是个哑巴,不抑郁才怪!
她这么想着,有片刻的心软,就柔声开解了:“叶蝉,生命是可贵的,有无限种可能,你现在年轻,健康,长得还好看,脑子也聪明,射箭射得好,围棋下得好,厨艺也很不错,你真的很好——”
“我这么好,你却不要我。”
他一句话终结了她未说完的话。
她想说: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好就行的。
但他偏执而疯批,怕也听不进去。
叶蝉见她沉默,就继续说了:“既然你不要我,那就让我死在你手里吧。梁司月,我想死在你手里。”
那样的话,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吧?
后面这话他咽在了喉咙里。
但梁司月已经觉察了他的动机:“你根本就没想过放了我。你是想要用死来束缚住我。”
真残忍。
他对自己残忍,也对她残忍。
残忍的叶蝉没说话,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出去。
外面马车准备好了,车里还有她需要的干粮。
他指着一张地图说:“你驾着马车,顺着这条道,走到天黑,就可以入城了。你入城后,不要乱跑,就直奔府衙,说出你的身份,让祁隐派人来接你。回赵都,不,应该说回祁都之路了,要两三天的时间,你相貌姣好,独自行走在外,太危险了。”
他到这一刻竟然还在担心她的安全?
梁司月讽刺地笑了:“你也知道我行走在外很危险?那你就该原路送我回去。”
她不想他死,起码不要因她而死。
叶蝉摇头一笑:“对不起。这里很好。有我们的回忆。我想死在这里。”
说着,他拿出弓箭,交给了她:“如果你想离开,那就先送我一程吧。”
自由近在咫尺。
只要杀了他,她就可以回去了。
梁司月紧握着弓箭,看着他平静而美丽的面容,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第368章
他目光深情地看着她,缓缓说:“给我一个吻,可以吗?”
梁司月后悔了,就不该问的!简直是冥顽不灵!
“看来是没有遗言了。”
她冷声嗤笑,紧握着弓箭,后退再后退,约莫距离有五步之远了,站定、瞄准、拉弓,怒喝:“叶蝉,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闪开,我真的会下手。”
叶蝉听了,看着她笑,没有动,甚至闭上了眼。
这是闭眼等死了。
梁司月看了,转身上了马车,拉动缰绳,调转马车头,就想走,但他听到动静,睁开眼,伸开双臂,迅速挡在了马车前。
许是马儿跟他很熟,到他面前就停了下来,任梁司月如何挥动鞭子都不动。
老马识途也识人。
“司月,你不能这样耍赖。”
“叶蝉,你闪开,我们之间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到这一刻还想着救他。
但他朝她走来,威胁着:“司月,再做不了决定,可就永远别想走了。”
梁司月没办法了。
她叫不醒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你站住!”
她重新拉开了弓箭,对准他说:“这是你逼我的!”
叶蝉停下来,再次闭上了眼,点头应着:“嗯。是我逼你的。你是无辜的。”
梁司月听得莫名眼酸,流下泪来:“我无辜,你死有余辜,但你若不反抗,我杀你何须这般?”
“嗯?”
他不解地睁开眼,下一刻,就看她跳下马车,扔了弓,徒手握着箭杆,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都看破生死了,怎么就看破不了我们的孽缘?”
她举着箭杆,流着泪,眼里尽是杀意。
他看了,还在偏执:“司月,我们……不是孽缘。”
“去死吧!”
梁司月看着无药可救的人,一咬牙,将锋利的箭矢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真的没有躲。
鲜血流出来,很快染红了她的手。
杀人了!
她吓得松手,却被他紧紧攥住了。
“司月,这点力道……我死不了的。”
他说着笑着,然后攥着她的手,用力刺下去:“司月,我爱你,别忘了我。”
箭刃再次深陷进他的身体里。
鲜血汩汩流出来。
她看到他嘴角流出了血,吓坏了,狠狠推开他,看他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跳上马车,就甩着马鞭离开了。
他会死的!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大夫。
她真的杀了他,杀了一个喊她姐姐,为她挡箭,强掳她却对她倾尽温柔的男人。
人之将死,似乎他的恶行都一瞬消散了。
她崩溃地哭了起来,但没有停下来。
一直行驶了很远,才回头看他一眼,他似乎死掉了,身体倒下去,好久不见动弹。
她真的杀人了!
她不想的!
她拽着马缰绳,看到双手干涸的血迹,还散着血腥味,崩溃地大哭:“祁隐,祁隐……”
在她无比脆弱的这一刻,祁隐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祁隐正在跟大臣们商议敬王在吉州自立为帝的事,忽觉心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碎了心脏。
他痛得捂着胸口,一时坐不稳,差点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王敏一旁扶住他,大喊着:“来人,快叫御医——”
但不等御医来,那股疼痛就没了。
他白着脸,推开王敏,让他下去,同时蹙眉看着众大臣:“刚说到哪里了?”
御史大夫陶恒之说:“敬王身边定有心向祁氏之人,臣觉得应当先行招安,分而化之,如此不战而胜,方为上策,还望皇上三思。”
礼部侍郎许文松说:“敬王已在吉州登基,皇上入住皇宫多日,而不行登基之实,才致天下民心不定,还望皇上早日登基,以安天下。”
这话一出,引得一片附和声:
“许侍郎言之有理。”
“臣附议。”
“还望皇上早日登基,以安天下之心。”
这话题转的太快。
祁隐扶着额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了。
就在这时,沈卓匆匆进来,直奔他身边,低声说:“皇上,宁良媛有消息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了他。
祁隐接过来,急急打开字条,就见上面写着:【梁司月在桑城。】
第369章
梁司月果真在日落时分进了城,这城叫桑城,因种桑养蚕而出名。
许是因为种桑养蚕,城里的主街两旁都是枝繁叶茂的桑树,特别的荫凉。
行人很多,街市很热闹。
梁司月撕下衣服遮住面容,勒住马缰绳,寻了个面善的婆子,第一时间打听祁隐的消息:“大娘,现在皇帝是谁?什么朝代?”
那婆子五十来岁,牵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站在一个糖人铺子前,显然是准备给小孙女买糖人。
她听到梁司月的呼喊,就抬了头,扫她一眼,笑着回了:“姑娘,天下复归祁氏了。皇帝姓祁,名讳我们可不敢说。”
他成功了!
他真的成功了!
“谢谢大娘。谢谢。”
梁司月很欣喜,连声道了谢,见小女孩仰着脑袋,一眨不眨盯着她头上的玉钗,就拔下来,送她了。
小女孩一开始没敢接,但实在架不住那玉钗上闪闪发光的蝴蝶,就伸手接了。
那婆子见了,吃了一惊,却也两眼发光,嘴里则假意阻拦着:“姑娘,这太名贵了吧?”
梁司月知道她们祖孙俩怕是一辈子也难以见这么名贵的东西,就当是做善事了,微微一笑,问道:“那大娘再跟我说说,府衙怎么走吧?”
那婆子立刻点了头,为她指了方向:“你顺着这条道到见贤客栈,那里有个岔道,你往右转,到头就是府衙了。”
“好。谢谢。”
梁司月满面含笑,扬起马鞭,继续赶路。
当途径见贤客栈的时候,她想起叶风澜他们一行人,就停下马车,进去问了:“哎,老板,你知道叶风澜吗?”
那客栈老板三十多岁,正在柜前敲算盘,核对账本,而账本下面压着一副画像,隐隐露出的半边脸像极了梁司月。
当他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个蒙面女人,还一语惊人的女人,就很警惕:“你是何人?”
他们见贤堂的香主,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梁司月见他这态度,就知道他们见贤客栈有猫腻了,遂笑道:“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叫梁司月,你派人跟她说我在这里,她会来的。”
她不想去府衙,一是不知府官好坏,二是不好解释自己的身份,万一引起有心之人的利用就不好了。
但回祁都之路那么远,她顶着这张脸,确实不安全,如果再遇到叶蝉那样的,想想他那疯批劲,她对男人都有阴影了。
唉。
她叹气,心情很沉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