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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心是周末，他怎么起的那么早。

向湾身上还背着一个宽大书包，里头都装了不少东西，看起来有些笨重。

像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向湾主动解释：“导师找我有事，今天得去学校一趟。”

从包里翻出一袋药品。向湾说：“我早上买早餐的时候顺便带的。听外婆说你昨晚发烧了，烧的挺高。”

向湾在学校也住宿舍，因为是本地学生，回家也方便。昨晚和外婆打电话闲聊，听她说起君墨临病了，就特意一大早回来，想着有没有什么事能帮上。

“谢谢你。”

“没事。温棠姐。你平常要多休息，别太劳累了。”

君墨临听从的点点头。

向湾上学去了。

君墨临关上门。

桌上仍旧一片狼藉，她顾不得收拾。医生开了很多药，君墨临将药都倒进嘴巴里，猛灌一大口水咽下去。

仅仅停留一瞬间，依然让她苦得面容瞬间扭曲。

楚华璎还是头一次在陈姨做饭的时候进厨房。

他不喜欢浑身沾染油烟味，往常陈姨烧饭，连厨房门都要关的紧紧。

今天却是一反常态。

“陈姨。能不能帮我炖份姜汤？”

“可以啊。”又上下扫了他一眼，楚华璎的气色好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人。

“你感冒了？”

楚华璎摇头否认。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君墨临睡得很不踏实，总是断断续续醒来。

喝完药后又睡了一觉。早上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

又梦见高中时候的事。

这次楚华璎终于和他妈妈走了，坐进那辆豪华小轿车里。

他把君墨临一个人丢在那座小洋楼里了，永永远远的一个人，要她独自面对家里的那群吃人怪兽。

这几天以防万一，楚华璎特别叮嘱君墨临别锁门，不然万一她再烧起来，没人发现可就惨了。

所以楚华璎才能轻车熟路进来。

上次来的急，这次终于能好好领略屋子里的环境。

屋子里的装饰和陈设都很简单。

一些技能书被分门别类摆在书架上，窗帘是遮光性很好的布料，君墨临不喜欢强光，偶尔喜欢在客厅办公，强光容易造成视觉疲劳增加度数。

桌上还放着一副眼镜。君墨临有轻度近视，由于保护良好，度数没再涨过。

没有电视。君墨临八百年不开一次电视，去年就让房东搬走了。

都是些实用且冷漠没有美感的家具。

毫无赘余。只像个住处，一点也没有家的样子。

进了卧室，君墨临还在睡，嘴里喃喃说着梦话。

君墨临还醒着的时候，楚华璎总会不自觉摆着一张冷脸。让外人看来他不是君墨临的男友，是她的债主。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他便脱下假面，柔声喊她。

“君墨临，起来喝姜汤，喝完再睡。”

“楚华璎。”

“嗯？”这次他听懂了，君墨临在喊他。

伏下身才听清她说的什么。

“楚华璎，你别走。”

起初他真的以为是梦话，直到君墨临抓着他的衣角，用了很大力气。

楚华璎发了懵，不知道她是做梦还是醒着。

权当是一时梦话，漠然地扯开她的手。

离群二十二

接到楚华璎的电话，君墨临吭哧吭哧跑下楼，在出门之前又回到镜子前，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

好像也渐渐习惯楚华璎上下班的接送。

他们的交流也渐渐增多，从一路沉默。到互相问对方的午餐和晚餐。

这是君墨临努力的成果，尽管最开始时楚华璎并不想搭理她。

真奇怪，她只图钱，楚华璎给了君墨临钱还债。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绝不向他要更多。

楚华璎说是为了自己的胜负欲，可为什么觉得他的感情谈的越来越认真了呢？

这下怎么办才好，越来越难脱身了。

在等君墨临的时候，楚华璎难得没休息，就在他打算补眠的时候，接到草莓园老板的电话。

“真是不好意思老板，倒春寒我家草莓冻死了。你付的钱我原路退给你。”

老板在电话里连连道歉。

“没关系。”楚华璎说。

楚华璎一直没和君墨临说，他挑的约会地点是草莓园。

以前君墨临就喜欢吃草莓，可惜太贵了买不起。

天气灾害谁也摸不准。

何况君墨临感冒才好，只适合静养。

挂完电话，刚抬起头，就看见君墨临背着包朝这走来。

高高的马尾在风里颤动着。

一条素白色裙装没有多余装饰，只衬得她气色很好。

君墨临没有笑，楚华璎看错眼，总觉得她的嘴角是上扬的。

凭空回到高中时期。

每周一是升旗仪式，楚华璎都会逃掉。趴在桌上睡觉。

这次也一样，因为他花了一个晚上时间将游戏通关了。

睡得正熟，听见几声拌嘴，穿插着几句他熟悉的声线。

抬起头来，一把撞上君墨临的视线。

和他一起逃掉升旗的人有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女孩戴着红色袖章，点了点人头，嘴里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明明嘴里数的好好的是七个，记在本子上却成了六个，没有楚华璎的名字。

“我说妹妹，老班怎么派你来巡查啊，你一张娃娃脸管的住人吗？”

君墨临叉着腰和他理论：“我只是长的小，又不是本事小。”

那群混混也觉得君墨临有趣。听了她的话笑成一片。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合上，君墨临坐进副驾。

楚华璎轻踩油门。

开出一段距离，才和君墨临坦白。

“我上次说要带你去的地方是草莓园，不过春寒草莓冻死了。”

“没关系，那就不去了。”君墨临不温不热地说。

楚华璎准备了那么久，结果君墨临还不如他有热情。

没良心，楚华璎在心里腹诽着。

不过他已经让秦朗去定其他票了。

“你最近忙什么呢？一忙就是好几天，一星期都没给我发消息了，是不是我不发就把我这个朋友给忘了？”

谢琳琳放下包，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她向来爽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和她做同事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谢琳琳才不像表面那样斯文安静。

辞职换了新工作，谢琳琳不仅气色变好，连脾气也改了很多，变得更加开朗爱笑。君墨临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接触到的谢琳琳只是她的一具空壳。

“老娘不伺候他们了，每次都替我的手下出头谋福利，可他们只会跟白眼狼似的背后捅我一刀。”

她洒脱地说着，脸上笑容未减。

君墨临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个星期前，正好是她和楚华璎刚在一起的时机。

反正迟早会分，君墨临并不打算告诉她。

就和谢琳琳插科打诨混过去。

谢琳琳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不是打算搬家吗？我那房子就是个老破小。都那么小了还能割成好几间我也是没想到，真是丧心病狂。”

“隔壁屋不知道住着谁，总在我洗澡的时候瞎嚷嚷，说一些肮脏下流的话。”

又停顿了一会儿，让君墨临猜。

君墨临知道重点一定不在这。

果然，下一秒，谢琳琳就激动地拉着君墨临的手，一脸春心萌动。

“然后哦，我那个刚搬进来的帅邻居就帮我说话了。”

谢琳琳眉飞色舞地描绘着当时的情景。

那时谢琳琳既生气又惊恐，不知道如何还口。

那位男邻居仗义而出，锤着那个猥琐老男人的墙：“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给自己积点嘴德啊！”

他们的屋子是紧挨着的。

“这个男生可真帅啊。”谢琳琳托着下巴，一脸星星眼。

君墨临陪笑着。

“完了完了，我出发前跟我哥说我旅游回来会给他带礼物，结果光顾着自己玩，把这事都忘了。”

裴佳境连忙拉上好友去逛商场。

“云南有什么特ᴊsɢ产来着？鲜花饼？”

裴佳境四处逛了逛，转头问导购：“你们这有卖鲜花饼的。”

“有的，在前排的货架左转。”导购走在前头，“我带您来。”

只不过都是称斤的。

“你确定买这个唬弄他？”好友担忧地问。“你哥又不是傻子。”

“哎呀，我哥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裴佳境边说边拣。“随便拿个高档盒子包装一下，他就不会发现。”

“裴佳境，你当我傻是吧？”裴止境随口念着包装盒上的字。“Starbucks.”

“我怎么不知道星巴克还做鲜花饼了？”

被拆穿了，裴佳境连忙想了个借口应付。

“入乡随俗嘛。”

“哦，这样啊。”裴止境拆了包装尝了一口。“普普通通没什么好吃，和超市里卖的味道一样。”

“是…是吗？”

眼看裴佳境肉眼可见的慌张，裴止境笑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不就是没给我带特产吗，瞧你吓成这样。”

咽下饼，裴止境倒了杯水喝。

“你知道吗，楚华璎恋爱了。”

“谁？”

“你闻柝哥。”

“怎么可能。”

裴佳境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她哥报复她用超市的散装鲜花饼，也编了个谎话吓她，如果裴佳境真去这么问楚华璎，说不定还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可是看着裴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