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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妹,哥是个男人,应该挑起责任,会照顾你一辈子,你安心念书,考所好大学就是我最想看到,其他的你不要操心,乖,小知了。」
可是谢淮序食言了,没有陪我一辈子。
他的生命永远停止在了二十七岁的那年。
大骗子。
「擦擦泪吧。」
心理医生将纸巾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让您笑话了。」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我需要治疗的病症。
我希望他入我梦来,哪怕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再经历过他死去的画面。
至少还能见他。
「最近跟那个很像他的男人怎么样了?」
「分手了。」
「这样也好,其实我一直都不建议你用这种方式,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活在欺骗的假象里。」
「以后不会了。」
在江经年要逼我喝下那杯酒的时候,我就不打算回头了。
因为我曾经喝酒胃出血过,在那之后,谢淮序就让我不要过度饮酒伤身。
他为数不多要我答应的小事,我怎么能违背呢。
「有没有想过回到过去看看,直面面对曾经的伤害,或许对你的治疗会有新的效果,当然要是你还是没办法面对,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在他死后,我逃一般地离开了云城,再也没回去过。

那里有我跟他十年之久的回忆。
我不敢再踏入,怕触景伤情。
甚至是没有去祭拜他。
这样我就可以骗自己他还活着。
6.
我没想到回云城的那天,会在酒吧又撞上沈岁和。
卡座里,她穿着一袭蓝裙,面前正摆着如山架起来的酒杯。
在跟人拼酒,饮酒如水。
呵,这就是江经年说的她不能喝。
在看到我的那个刹那,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狠厉。
她在记恨我那天让他在江经年面前难堪了。
刹那表情失控后她很快收敛住,她端着酒杯朝我走了过来。
我紧盯着她的手,担心她像那天一样故技重施。
「这不是阿年的那条舔狗,不是说好要分手,追人都追到云城来了。」
紧接着,她手一松,将酒杯摔在了地上,杯子四分五裂。
像是看小丑一样望着我,趾高气扬地带着对我的施舍说:
「苏知乔,只要你今天跪在玻璃上,恭恭敬敬地对我道歉。
「说那天不该手欠将酒倒在我的头上,你错了。
「我就在阿年面前替你说句好话,怎么样?
「这比起你以前为他做的那些疯事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看来江经年身边的人为了讨她的欢心。
没少在她面前把我的事当成笑料说给她听。
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围在我们身旁。
我淡然地回了她一句。
「要是有病的话,我可以介绍医生给你看看,可以打骨折。」
我不想过多纠缠,抬脚就想走了。
7.
沈岁和再一次被我在众人面前下了面子,像个泼妇一样地过来抓我的手。
失控地在众人面前破口大骂。
「妈的,你这个贱人,一个西贝货,在高傲什么。」
在推搡中,「啪啦」一声,那条被我戴了十年不离身的粉水晶手串断裂了。
那是谢淮序在我十八岁成年那年送给我的。
我脑袋里的那个弦也随之断裂,一脚我踹在了沈岁和的膝盖上。
她跪在了玻璃上。
「啊!」她尖叫了一声,疼得龇牙咧嘴,再没有力气来纠缠我。
「珠子,珠子。」
我慌忙地蹲在地上,将一颗颗水晶珠子捡在了手上。
十七颗,还少了一颗,在哪里。
找不到了。
不能找不到。
不可以找不到。
我的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了。
那是谢淮序攒了好久的钱才送我,为此他经常饿肚子,骗我吃过了。
他说这串粉水晶是他,会永远陪着我,给我带来好运。
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
要是他生气了。
晚上不来见我,可怎么办。
我不停地在地上梭巡着。
终于在一双黑色皮鞋的边上看到了。
我捡起来收到包里,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江经年跟他的几个兄弟。
8.
我起身与江经年四目相对时,他愣住了。
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在一旁哭得抽抽搭搭的沈岁和。
可能是我哭的样子,太稀奇了。
三年来,就算我一次次地受伤,我在他面前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就好像是个坚强到不知道痛的人。
现在竟然哭得眼眶发红。
他皱着眉头,问了句:「怎么哭了?」
「阿年,我好的腿好痛啊,我只是不想让她再缠着你,她就打碎了杯子让我跪在了上面。」
沈岁和朝他边哭边喊。
他才注意到了狼狈坐在地上的沈岁和,头发凌乱,膝盖上渗透出来的血迹,将裙子染成了黑色。
他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看向我的眸子里威慑力十足,又像是有着些什么别的情绪。
并没有第一时间发怒,而跟在他身边的那几条狗,先叫了起来。
他们以为我是想跟江经年复合才哭的。
「这山鸡哪能像凤凰,东施效颦哭得可真丑,年哥可不会心软。」
「就算再怎么舔正主一回来,还不是被甩,这不甘心也不能这么狠毒。」
「那天答应分手那么干脆,还不是来求复合了,还追人追到云城来了。」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处,江经年看着,眼神里的阴鸷又加深了一分。
我侧头看去,是谢意驰,我今天就是来找他的。
他将我搂进了怀里,看了他们一眼,痞气张扬地笑着,嘴角颇有几分不屑。
「知乔,物以类聚,这玩意确实比不上我,你不能因为跟我分手后,滥竽充数就这么将就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们盯着谢意驰看了几眼。
看着谢意驰跟江经年有点相似的眉眼,全都变了脸色。
有一个更是不怕死的,捂着嘴惊讶的样子直接说了句:
「我的天呐,年哥也是替身,苏知乔,怎么敢的呀。」
江经年的面色直接变黑,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眼里要冒火了:「他说的是不是……」
「年哥,我的腿好痛,会不会废了,再也不能跳舞了,我好怕。」
沈岁和在他怀里娇弱带着抽痛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江经年抱着她狠狠地撞了下谢意驰的肩膀,然后阔步出了酒吧。
9.
他们走后,看热闹的也散了。
我从谢意驰的怀里退了出来:
「刚刚谢了,你真是越来越机灵了,把钥匙给我。」
「嫂子,我直接送你过去,这么迟了也不好打车。」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谢易驰是谢淮序的堂弟,他与谢淮序的样貌自然是有几分相似。
他那么说只是为了羞辱江经年。
我当年离开云城的时候,将我们当时准备结婚房子钥匙交给他保管。
我今晚是来拿钥匙,回去看看的,并且住上一段时间。
车上,静默了许久。
他问我:「还没放下?」
我将包里的水晶又数了数,确定没少,才回。
「快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敢回来了,我应该很快就会走出来。」
「哥最想看到的应该是你能向前看,刚才那个男人长得跟哥很像。
「我都恍惚了下,以为是我哥,但是不及我哥,冷得慌,品也差,眼神也不好,那绿茶婊的话也信,别找那样的。」
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比得上谢淮序。
他温润如玉,又富有力量,给了我最好的安全感,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了我。
江经年冷清、薄情。
除了脸,他们其实一点都不像,我却还是将他当了三年的救命稻草。
真是不该。
「你说你哥会不会生气。」
「哥啊,生谁的气,都舍不得生你的。」
是啊,我的淮序,对我比谁都好,从来都不舍得生我气。
许是车子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他又开玩笑地补了句。
「不然你看看我也行,这两年,他们都说我跟哥长得越来越像了。」
我淡淡地笑了:「算了吧,我怕你爸得被气得够呛,把你都轰出家门。」
他爸是谢淮序的叔叔。
当年,在谢淮序的葬礼上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
说我就是个天煞孤星,克死了亲生父母跟养父,又害死了谢淮序。
他指着我的鼻尖让我滚,阴沉沉地问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他们谢家真是欠了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看我都带着恨意,都像是在质问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他们,让我留下。
直到见血了,他们也不耐烦了,说别耽误了下葬。
我在所有人嫌弃的目光里,送了谢淮序最后一程。
「我跟我爸向你道歉,他当时太气了。」
「其实他说得没错。」
我也觉得死的怎么不是我。
谢淮序那样好的人,不该那么薄命。
「那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到了,我今晚想一个人先静静,就不留你进去坐了。」
谢意驰将钥匙给我,交代我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10.
我踏进了那间三年都不曾进入的房子,房子的摆设未变,很干净。
看来谢意驰一直有找人定期来打扫。
这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是我跟谢淮序一起挑的,大到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