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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晏咬紧了牙，太阳穴的青筋暴起，他强压住情绪，低声喝道。

“没有关系，那他说你是为了他才和我结婚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什么，李时晏心头涌上一股醋意。

一看到萧芸华和顾衍深在一起，他的情绪就像不受控制一般。

他本来以为离开的这三年，他已经不在意萧芸华了。

即便是回来，他也只是为了三年前萧芸华背叛他的事作践她而已。

他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对萧芸华还有感情。

但他渐渐发现，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萧芸华身边有别的男人的存在。

并不是占有欲在作祟。

而是实实在在，他还喜欢着萧芸华。

是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李时晏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问道。

“萧芸华，你心里到底还有谁？”

第二十九章

萧芸华冰冷的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杂质。

她的声音很平静，淡漠说道。

“至少不是你李时晏。”

李时晏的心口猛然剧痛，萧芸华的话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穿了他的胸口。

呼吸滞住，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情绪。

指尖紧紧陷入到掌心当中，疼痛到额头出现细细的一层薄汗，李时晏才稍稍回神了些。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萧芸华的口中听到如此冰冷淡漠的话。

他以为时隔三年，自己再也不会因为她体会到心痛的感觉。

李时晏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许久后才问出一句。

“当你决定要跟我结婚的那天，你心里想的是要和我这个人度过余生，还是只是做回你的乖乖女，遵循一场价值无比的商业联姻？”

李时晏的咬字很重，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种痛感，也曾在三年前席卷了他的全身。

更是纠缠于他每一个失眠的黑夜。

萧芸华看着眼前的李时晏，忽然觉得很好笑。

“李时晏，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曾是真心想嫁给他的。

在三年前他们相爱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在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之前。

在他羞辱自己，将她踩在脚下贬低的一文不值之前。

她也曾是真心的。

可现在，她一颗真心早已被李时晏亲手碎裂，湮灭的化为了灰烬。

她哪里还能再剖出一颗真心来呢？

萧芸华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是对李时晏的嘲讽，更是自嘲。

“李时晏，你我都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只能靠一本协议来维持这场荒唐的联姻。”

萧芸华顿了顿，语气坚定，眸中更是坚定。

“我不爱你了，现在是，以后也是。”

一瞬间，心头迸发出的痛感传遍了李时晏的四肢百骸。

他像是被一把利剑贯穿，双腿灌了铅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暖黄的路灯悬在夜空之下，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夜寂静无比，微风吹过，连秋蝉的鸣声都一并掩息。

两人之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李时晏呼吸顿了半拍，像是窒息一般。

许久之后，他才发出声响，只是那声音低沉嘶哑，与这夜格格不入。

他说：“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就算这样，你也还是我的！萧芸华，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吧。”

说完，李时晏便离开了宋家别墅。

萧芸华看着李时晏消失的方向。

夜色沉沉，她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升起一种异样感。

她知道，这是一场她与李时晏之间不死不休的纠缠。

车里。

李时晏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灯持续呼吸着，发出带有节拍的声响。

他仰靠在座椅上，试图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缓缓抬起手，按下了车里的广播键。

熟悉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那是三年前，关于萧芸华的录音。

李时晏的手在删除键上停顿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力气按下。

而车内不断地回荡着萧芸华的声音，笨拙地唱着那走调的歌——

“李时晏，我不愿让你一个人，独自在这人海中浮沉。”

第三十章

自那天起，李时晏再也没见过萧芸华。

半个月后。

范母带着人来了航司集团，一身深蓝色高定长裙出现在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的众人看到范母，纷纷议论道。

“那是谁啊？看气质像位贵妇太太。”

“没见过，但肯定是豪门贵妇了，你看外面站着的那些穿西装，手里大包小袋的，一看就是保镖。”

“不会是宋总监的母亲吧？看着不像啊。”

萧芸华的助理看到范母，连忙迎了上去，微微弯身问道。

“太太您好，请问您是……？”

范母扬了扬下巴，温声说道：“我是李时晏的母亲，我找芸华，就是你们宋总监，她不在吗？”

助理一听到是找萧芸华，连忙说道：“宋总监在开会，我带您去她的办公室等候吧。”

众人一听，范母竟是李时晏的母亲，眼睛都微微瞪大了些。

丁渺然更是瞬间起了心思，赶忙起身走上前对助理说道。

“还是我送范阿姨去吧，正好我有些话想对范阿姨说。”

范母微微一顿，转头打量着丁渺然。

助理有些为难，虽然丁渺然是个实习生，但看样子也是有家世背景的，是她得罪不起的。

范母见助理有些为难，也挥了挥手，冲着丁渺然点了点头。

丁渺然露出一个笑来，带着范母走进萧芸华的办公室，还不忘回头吩咐着助理。

“记得给范太太倒杯茶来。”

外面看热闹的同事见丁渺然那副上赶着巴结的模样，都不免吐槽着。

“又开始了，还真是见缝就钻，上次吃的瘪还不够吗？”

“少说两句，别被人给听见了，小心她找你的麻烦。”

“切，我又不怕她，又不是航司集团的大小姐。”

话音一落，办公室内便传出一阵窃笑声。

办公室内。

丁渺然将水放在茶几上，坐在了范母的对面，低头含笑，故作娇羞的样子说道。

“伯母你好，我叫丁渺然，是范总的女朋友。”

范母刚拿起水杯，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蹙，动作顿住，抬眸看向丁渺然。

“哦？时晏的女朋友？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丁渺然的脸颊染上一丝绯红：“我和范总还在发展期，只是……发生了些意外，这才没来得及去拜访您。”

范母将水杯搁在桌上，手搭在膝盖上，声音放冷了些。

“这我倒是有兴趣了，说说吧。”

丁渺然咬了咬唇：“这事倒是也不怪我们宋总监，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有家世……可要是没有宋总监，我和范总就要结婚了。”

丁渺然顿了顿，又故作可怜地说道。

“而且我亲眼所见，宋总监和顾氏集团的副总很亲密，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范母闻言，冷笑一声，眼里尽是不屑。

“就算没有芸华，我也不允许时晏带一个没有教养，背后嚼舌根的女人回范家。”

丁渺然一怔，猛地抬起头看着范母：“范阿姨？”

范母的眼睛眯了起来，眼里尽是寒冷。

“这声阿姨你还受不起，还有，谁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儿媳妇的？”

第三十一章

范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