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沈临小说,酒酒沈临是主角的小说哄酒
指着这座画舫道:「从没有活人逃出去,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连妈妈都不舍得伤你脸蛋,不如豁出去,寻一个愿意为你赎身的老员外。
「哪怕给人做外室,也比在画舫上强。」
我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此后,妈妈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让我如何走路如何笑,我都一一学着。
我心中只存了一口气,要将狐媚本事学了十分,勾个冤大头为我赎身。
卫棠便是我寻得的冤大头。
他同人一道来画舫寻欢作乐,却不肯点人陪着,只是自己坐在榻上喝酒。
我见他束发那根簪子不似凡物,换了身粉色纱裙,脚上踩着铃铛,去他们面前献舞。
舞毕,我歪在卫棠怀里,嘴里叼了只玉酒盏,勾着他脖子喂了他这杯酒。
娇滴滴唤了一声,「郎君~」
那日,卫棠身子僵直,连手都不知如何放。
他面红耳赤推开我,跌跌撞撞离了画舫。
但第二日,便给妈妈一箱黄金,包了我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同卫棠情到浓时,他总爱吻我眼角,喜欢听我哭腔求他。
三月之期已到,妈妈派人来接,我跪在他面前求他:
「郎君若为奴家赎身,奴家愿当牛做马、衔草结环。」
卫棠将我扶起,「酒酒,卫家清正,容不下一个妓子。」
容不下,一个妓子。
我一口咬在卫棠手腕,「郎君请自重,我不是你口中酒酒。」
「我是秦国公之女。」
3
卫棠一怔。
我晚.晚.吖立刻推开他,提裙疾走上了国公府马车。
回府后,我立刻洗漱换下衣裙。
母亲正好带着画卷来寻我,一个一个为我介绍她挑中的举子。
「卫棠,庐阳卫氏嫡支,娘亲看他容貌最为出众,特意去查了他。」
画像之人丰神俊朗,却不足卫棠十一,「卫氏家风清正,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母亲显然很满意他,但我扔掉了卫棠画像,「母亲,我不要他。」
「为何?」母亲惊愕。
我望着她目光,心头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娘……」
母亲似乎意识到什么,把我搂进怀里抱着我大哭,「檀儿,都是娘不好。」
「怪娘没有看好你,害你去了那等地方。」
母亲当着我的面烧掉了卫棠画像,最终挑中了表哥。
此次他亦在二甲之列。
若父亲帮扶,将来定能飞黄腾达。
母亲让我同表哥好好相处,可表哥是好书之人,第一次带我出去便去了书肆。
他在楼下看四书五经入了神,根本没注意我被人捂着嘴带进了暗室。
我张嘴便咬,被人捏住下颌。Ӱž
「三年不见,酒酒当真牙尖嘴利不少。」
我气到浑身颤抖,转身便甩了卫棠一巴掌,「郎君此番作为,如何称得上君子?!」
卫棠捉住我的手,贴在唇边亲吻,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下肚。
「酒酒,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他身上总有股香气,如同雨后青草般清新,那三个月里,我闻之即醉。
眼下,只觉胸前酸胀。
小衣又湿了。
我不敢在此久待,深怕表哥寻我时被他看出什么,甩开卫棠便要离开。
但卫棠不肯放手。
「郎君慎行!我表哥与护卫就在外面,若我朗声呼救,你前程尽毁!」
卫棠在一旁怡然自若,「酒酒,你大可以呼救,正好我也有话同他说。」
「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娶的表妹,原是暗娼出身,在私窑子里待了九年。」
卫棠轻轻一笑,唇边梨涡一闪而过。
「他还不知道,你身子有多软,嘴有多甜,声音有多娇。」
「但是我知道。」
我像是被抽去了体内的骨头,又像是被冰冻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卫棠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暗室内的几案前坐着,施施然点亮了烛火。
他在我手中塞了一杯热茶。
「酒酒,现在你可识得我是谁?」
4
我不能认下酒酒。
至少在卫棠面前不能,若我抵死不认,不过是他认错人污我名声。
若我今日认下,往后便要被他拿捏,再也没法抬头做人。
我捏紧手中茶盏,「琼林宴惊鸿一瞥,二公主曾言郎君是今科探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卫棠目光一寸寸从我脸上往下移。
「酒酒,莫要想着糊弄我,我知你胸前有一桃花胎记。」
卫棠支着下巴,「可要验验?」
吴江九年,教会了我何为隐忍、何为苟且,可卫棠说得每一句话,都让我忍无可忍。
他不想让晚.晚.吖我安生地当国公府姑娘,他要折我脊梁,让我像之前那样跪在他面前求他。
我将那杯热茶泼到卫棠脸上,「我已忍耐郎君多时,请郎君自重。」
卫棠没有闪躲,他顶着满身茶渍道,「酒酒,我不曾朝你泼茶,你却湿了外裳。」
他不知想到什么,双眼通红盯着我,「莫不是已有孩儿。」
我将茶盏砸向卫棠,「卫氏家风清正,便教出你这等辱人名声的登徒子。」
今日,胸前胀疼得厉害。
便连衣裳湿的都比往常快,我快步拉开门离去,只听得卫棠在笑。
一声叠一声。
表哥仍在书肆看书,可我这样已不好走去他身边,只好寻到侍女与他传消息。
而我直接回府。
其实我隐约知晓,我未生子先产乳,约莫同画舫妈妈有关。
吴江有些贵人,喜好有乳妇人,又嫌她们产后身姿不如少女。
便有妈妈寻来秘药,专门喂给从小养大的女孩,待时机成熟便送上贵人榻。
我也同母亲提过两回,她听后却摇头,「檀儿既已回府,便不要再提那污遭事。」
「娘亲会为你寻大夫的。」
母亲总说心疼我,总说愧疚儿时弄丢了我。
可她从来不问、不听我那九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我不想让卫棠毁了。
心中杀意泛滥。
5
我去寻了母亲。
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见她眉间紧皱,能夹死蚊子。
才哭求道:「求母亲为我做主。」
「檀儿,我不能为你杀卫棠。」母亲摇头,「你在吴江待了这些年,有多少人见过你的脸?」
「难不成每一个到京城的,你都要我杀了不成?你想杀光吴江所有人吗?」
母亲常说爱我怜我,是回家后待我最好的。
一时间,我愣住了。
母亲还在接着道,「你不在京中长大,不知卫氏门生几何,你兄长弟弟还要入仕。」
「我们如何能得罪他?」
我抬起头看她,「母亲便要置我于不顾吗?」
母亲给了我一条出路,「既然卫棠这般讲,你也不好嫁你表哥了。」
「不若绞了头发去家庙修行,去替家里祈福。」
我收了泪:「母亲,我不愿。」
「如若今日遇到这事的是旁的姐妹,你也会让她们忍下,劝她们当姑子吗?」
「我只是不在你膝下长大,便天然地低旁人一等,便不能争不能抢,便不能由爹娘出头?」
母亲怒急,一巴掌扇我脸上。
「你怎能同你那些姐妹比?你可知为你遮掩出身,我费了多少功夫!」
「当年你既上了花船,就该死了才好!否则怎会有今日这些破事!!」
母亲说完,似有悔意,又来拉我的手。
我心中一片凉,「母亲,我懂了。」
就算回了国公府那又如何?
我仍旧是当年那个画舫上孤立无援的酒酒,我没有依靠,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
那九年里,被妈妈打得半死的时候、被人像狗一样摆弄时,我不曾想过死。晚.晚.吖
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