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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亲生骨肉

这个女孩的脸，和自己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鬼使神差之下，秦夜寒开口问道：“你父亲呢？”

听见这话，朵朵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来，她两只手纠缠在一起，声音也有些低落：“娘亲告诉朵朵，爹爹早就去世了，所以朵朵没有爹爹。”

这话瞬间让秦夜寒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结合这个小女孩的年龄，她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骨肉。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更加温柔。

……

苏沐颜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秦夜寒陪着朵朵玩。

朵朵的脸上盛满笑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这让她眼眶一酸，对这个女儿更是充满了愧疚。

看得出，秦夜寒的心情也是很好。

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秦夜寒率先察觉到她的醒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住，快步走到床前，幽深的目光似海一般：“你醒了？这里是神医给你熬制的汤药，先喝了它。”

“娘亲！”朵朵大喜，也朝着她扑了过来。

“朵朵乖！”苏沐颜轻轻摸了摸朵朵的头，眼神温柔得快要腻出水来，“娘亲有些事情要和这个叔叔说，朵朵先去找孙叔叔玩一会好不好？”

朵朵嘴角一撇，显然有些失落。

苏沐颜展露笑颜，侧身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等娘亲的病恢复好了，一定好好陪你玩好不好？你现在先出去一会，大人的话你不能听，对不对？”

看着她温柔又有耐心的模样，秦夜寒的心狠狠颤了颤。

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那现在的自己和苏沐颜，是不是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如同真正的一家人一般……

朵朵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苏沐颜的目光就变得警惕了起来。

“秦夜寒，我警告你，你别接近我的女儿！”

“这也是我的女儿！”

苏沐颜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慌张，随即掩盖下来，勾起一抹讥讽：“厂公还真是自作多情，虽然我腹中的胎儿是你的血脉，但朵朵可不是，你不要对朵朵有其他的想法。”

不能让朵朵被他知道，朵朵是自己的。

不然，事情只会更难办。

她话一说完，秦夜寒便冷笑了两声：“苏沐颜，你还想要再装到什么时候？她这么像我，你觉得我能认错？再说，孙渺也都告诉我了，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苏沐颜瞬间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

秦夜寒只是勾唇，却不说话。

压下自己心底的紧张，苏沐颜冷冷盯着他：“秦夜寒，当初我被流放，我们两个就已经互不相欠了，朵朵和你没有关系，她也没有你这个父亲，她是我的，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互不相欠？苏沐颜，这次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苏沐颜盯着他。

秦夜寒的目光这才变得柔和了一些。

在苏沐颜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陪着朵朵玩耍，也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对苏沐颜的情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可自己和她之间还横亘着两个家族的血仇。

一看见她，自己就能想起自己曾经被残忍杀害的家人。

他没有办法真正坦然地接受她，接受她，就等于背叛他的家人，他没有办法忘记，也没有办法背叛。

而苏沐颜还在继续开口：“就算这次是我先招惹你的又如何？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也就是完成了一笔交易，交易完成，便又成了互不相欠的陌生人，我们当初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千岁爷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秦夜寒嗤笑一声：“互不相欠？你有了我的亲生骨肉，你觉得我们还能互不相欠？”

这一点，苏沐颜无从反驳。

桌面上的汤药快要凉了，秦夜寒也没有继续和她吵下去，端起一旁的药碗：“先把药喝了，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很虚弱，等你好了再来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苏沐颜冷笑一声：“我怕你下毒。”

秦夜寒强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声音平淡：“我还没有心狠到想要杀死我亲身骨肉的程度，这是孙渺熬的，能助于恢复你的身体状况的。”

他还不够狠心吗？

精心在自己身边伪装了那么多年，全都是假的。把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下，杀害自己的父亲，夺走自己的一切，让自己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苏沐颜端起药碗，尽数喝了下去。

汤药很苦，苦到了她心底去。

她狠狠瞪了一眼秦夜寒，语气威胁：“我警告你，不要对朵朵下手，她就是我全部的生命，若是你敢对朵朵下手的话，你也别想有什么好结果。”

秦夜寒这个疯狗，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冷笑了一声，秦夜寒目光中尽是不屑：“就你，你想拿我怎么样？”

苏沐颜眼神森冷：“要是你对朵朵下手的话，就算下地狱，我都要拖着你一起下。秦夜寒，她是你的骨肉，你要是有点人性的话，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朵朵是她的全部，她不能让朵朵出事情。

再次冷笑，秦夜寒开口：“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女儿，苏沐颜，瞒了我这么久，还真是辛苦你了。”

苏沐颜懒得再搭理他。

……

朝廷上。

端王狠狠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地上，神色暴躁：“为什么我派出去的人会一个不剩？人都哪里去了？”

下面的人一个都不敢回答。

“你说，苏沐颜到底在哪里？”他随便指了个大臣出来。

大臣直接跪在了地上，表情十分紧张，磕头：“臣实在不清楚，臣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的下落，还请赎罪！”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下！”

“……”

朝中没一个人敢多说话，纷纷闭嘴垂眸看着地上。

“给我派更多的人，一定要给我找到苏沐颜！”

近日，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端王心情极其暴躁。

在京城的这些大臣，只要稍微有一句话不对，就会被惩治，而“苏沐颜”这三个字，也成为了绝对的禁区，任何人都不得提起，不然就是杀头的重罪。

第019章：秦家的真相

秦夜寒在药谷待了好长一阵子。

东厂的消息来源被切断，他只能一直外出查看情况，而苏沐颜则是在这养着，上次的伤实在太伤身子，她只能每天喝着孙渺准备的药物，调养身体。

秦夜寒照旧去找孙渺拿药。

孙渺把汤药递给他，脸上闪过一丝欣慰：“苏姑娘只要再喝几天汤药，身子就会无碍了，胎儿也保住了，她也有机会救朵朵了。”

秦夜寒抓到其中的关系，皱了皱眉：“救朵朵？”

胎儿保住和救朵朵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孙渺一愣，这才意识到秦夜寒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正当他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秦夜寒带着威压的声音再次传到他耳边：“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就别怪我逼你说了。”狠厉的语气如他本人一般。

孙渺心中颤了一下。

知道瞒不住，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苏姑娘在怀朵朵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毒，但她还是把朵朵生了下来，可朵朵身上也被染了毒，只有至亲的血制成的解药才有效，所以苏姑娘才想继续怀下您的孩子，以此来为朵朵制解药。”

他话一说完，秦夜寒的神色就更加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气。

握了握拳头，秦夜寒咬牙切齿开口：“苏沐颜……”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在骗自己。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怀上自己的血脉。

她疯了，竟然一直骗了自己这么久。

察觉到他的情绪，孙渺开始忖度自己是不是不该说。

“用我的血。”秦夜寒伸出手臂，表情还似刚刚那样冷。

“好，我试试。”

抽取了一碗秦夜寒的血，孙渺才确定可以用。他端起碗中的血，朝秦夜寒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调制解药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秦夜寒在原地站了好久，身上的寒气才逐渐消退。

让人将药物端给苏沐颜，他照例出去打探情况。

没想到却在外面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言行初。

他拂袖准备离开，言行初却拦住他，表情凝重：“你是不是和沐颜在一起？最近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叛变了，秦夜寒，你不是和她有血海深仇的吗？怎么还要救她？”

听见他对苏沐颜的称呼如此亲切，秦夜寒心中暗自不爽。

他不想搭理言行初，转身便打算离开。

可言行初压根没有想让他离开的意思，再次拦住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秦夜寒，你当初亲手毁了沐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还护起她来了？她不是你的仇人吗？”

这是一段秦夜寒不能提起的历史。这话轻轻松松的从言行初的口中说出，让他怒意升腾而起，脸上带着翻天倒海般的怒，秦夜寒声音冷得像亘古不化的寒冰：“言行初，你什么意思？”

言行初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有点可笑罢了。”

他话语一说完，秦夜寒就打了过来。

言行初武功也不差，瞬间反击了回去。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动作飞快。

可言行初的嘴却没有停下，继续嘲讽他：“秦夜寒，绕了这么久，你该不会是爱上沐颜了吧？”

秦夜寒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是更重了。

言行初也明白他的意思。

停下来的时候，两人的身上都受了点伤。

言行初对上秦夜寒的眸子，眼神中有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缓缓开口：“秦夜寒，如果我现在和你说，当时秦家的主谋是端王，并不是先皇，你会作何反应？”

秦夜寒眸光闪了闪，如一记利刃般扫向言行初：“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言行初淡淡笑了笑，语气平静着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