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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喘不上来气，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王妃不必客气，楼家已与楼怜芷再无半点关系，以后她生便生，死便死，楼家绝不干涉！今天我来到这里也并不是为她求情的……”

“楼峰救不了，楼老夫人的病我治不了，楼大人可还有别的事？”

楼辰：“……没了。”

说完，许洛嫣便转身离开了。

一年前，那个还殷殷切切盼着自已和她多说两句话的妹妹，现在已经是看到他就毫不留恋转身的王妃了，再也没有妹妹了，也许这就是他这些年来苛待心月的报应吧！

楼家渐渐凋零，楼老夫人也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甚至没能熬到年底。

本就余毒未清完全，只要好好的修养，也不是大问题，毕竟药王桑星守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但是架不住楼老夫人总是大动肝火，楼家变故频频发生，最后终究还是耗尽了这位老人最后的寿命。

楼毅内心大恸，十几年前正是恩爱之时，失去发妻；人到中年，才知道枕边人蛇蝎心肠，最后楼家分崩离析，他也是去了唯一女儿；时到今日，自已的母亲也与世长辞……

葬礼之上，楼毅几近晕厥。曾经风光无限的楼家即便是这样的场合来参加的人也都是寥寥几人而已，其景象何其悲凉。

楼峰戴罪之身，尚在大理寺受审，楼默常年在外这样的场合束手无策，楼家有没有女主人，安排主持这样场合的人就变成了楼辰。

“三哥，老夫人离世，许洛嫣也不回来吗？”楼昭哭着问楼辰。

楼辰面无表情：“不过是臣子家事，何来王妃送葬一说。”

“可是许洛嫣……”

“是王妃，楼昭，我们已经失去妹妹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现在是妹妹不要我们了，并不是我们抛弃她了！”

楼昭脸上的哭意更浓，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已在难过的什么，猛然间发现自已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最快乐的时光竟然还是许洛嫣还是楼府的时候。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没有人顾得上他的哭闹，没有人来问问他，没人能够哄他。当自已的哭够了，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以前自已难过的时候，都是许洛嫣最先发现自已的情绪，然后被自已的谩骂之后，大家听见吵闹声才陆陆续续过来安慰自已。

原来那个总是能察觉自已不开心，能最先安慰自已的人被他赶走了……

楼昭哭得更伤心了。

第125章 以后谨言慎行吧

楼老夫人的骤然离世，消息传进了靖安王府。

司马辰风倒是问了许洛嫣一句，要不要回去看看，许洛嫣拒绝了，但是给楼沁准了两个时辰告假，回家奔丧。

楼沁离开的时候几番想问许洛嫣不回去吗，但是许洛嫣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只是转身去了药庐，那样子很着急。

毕竟现在的许洛嫣已经和楼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直到最后楼家人也没有等到许洛嫣，以为老夫人都过世了，这样的生死大事总能打动她吧，但是最后却发现即便是这样的事情，也很难再触动许洛嫣了。

“心月终究还是没有回来……她不会原谅我们了吧？”楼毅泪眼浑浊。

宾客散尽，楼昭却还在哭。

楼辰并没有回答楼毅的问题，因为他觉得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只是冷静地安排：“已经派人告知锦儿了，本来六弟已经往京城赶了，只是路上遇上事情耽搁了。”

六公子楼锦是楼家最小的儿子，一心想要拜入国相门下，但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国相归朝，楼辰也是第一时间派人知会了楼锦，却没有想到楼锦并没有着急赶回来，只说国相不会收他的吧。

楼辰不明白楼锦这神神叨叨的劲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国相不会收他为徒的？以前许洛嫣还在楼家的时候，她也说国相不会收他，让他别固执了，要不然最后受伤是自已，但是楼锦他怎么反应的？

哦，楼锦当众给了许洛嫣一巴掌，将许洛嫣直接掼在了地上，他当时很生气，又是在心月并没有什么防备的情况下打了心月……

楼辰记得那天心月受了伤，但是伤势如何，他不记得了，也是那时候谁会去关心许洛嫣。当时大家反应都是“锦儿别生气了”，“锦儿别理她”……

原来曾经的点点滴滴重新浮现在眼前的时候都是成了他们对待许洛嫣的罪证！

楼锦对于拜入国相门下应该很是执着，所以别人说他不会被国相相中，那便是除了逆鳞，他反应很激烈。

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这话却被楼锦自已重复了一遍，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打击，让自已居然能就这么放弃自已曾经最执着的事情？

看着楼昭还是哭，居然越来越声嘶力竭，楼辰终于忍不住，出言安慰：“老夫人去了，她生前最疼你和……”想说楼怜芷，却又觉得这样场合的晦气，便停顿了一下。

“我们孝心已尽，老夫人也不必再忍受病痛……”

“哇——”楼昭哭得更伤悲了。

楼辰：“……”

他了解楼昭，应该是楼昭心中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于是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你没有说？”

楼昭抽抽搭搭地不说话。

看来是有的。

楼辰继续问道：“是不是关于老夫人的？”

楼昭：“……”

“楼昭！你回答我！”楼辰严厉地问道。

“我说……”楼昭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天老夫人突然清醒，正好我在，就和老夫人聊了起来……”

楼昭和楼老夫人聊天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说起来今日楼家发生的事情，也难免就说起了许洛嫣出生之时被过路的一位大师说成灾星这件事情。

楼老夫人觉得近来的事情，都和许洛嫣有关，轻轻感慨了一句，当年的大师当真是一语成谶。

如果是以前楼昭也就应和着了，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楼昭成长熟很快，也成熟了很多，他反驳说，正是因为许洛嫣离开了楼家了，楼家才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楼老夫人当时一怔。

的确，自从许洛嫣一纸绝亲书，嫁入靖安王府开始，楼家便是衰败的。

楼昭没有注意到楼老夫人脸上变幻的神色，继续说着，那万翠微如此恶毒，既然能将自已别人的野种放进楼家来养，她也说不定会为了获得偏爱便是假扮个大师来污蔑许洛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般想来，这些年确实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许洛嫣，明明当年那么期待这孩子出生的，毕竟家中已经有了的六个儿子，一个女儿算是集家中所有宠爱于一身，如果没有楼怜芷，没有万翠微，许洛嫣该是要多么幸福。

父母疼着，哥哥宠着。如果设身处地站在许洛嫣的角度来想，确实是自已本应该幸福的人生被那对寡廉鲜耻心思阴毒的母女偷走了！

这时候楼老夫人觉得自已竟然被一个江湖骗子骗了这么多年，骗走了自已对真正孙女的宠爱，甚至将自已唯一的孙女赶出了门！只是一句大师批命，居然换来最后楼家这般光景，楼怜芷才是灾星吧！那对母女简直就是冤孽！自已却宠爱了她们这么多年，当真是悔不当初，现在想想自已对心月的所作所为……怪不得心月这般铁石心肠！

想到这里楼老夫人心口一窒，人，就那么生生过去了……

楼昭当时并没有发现，只以为老夫人身体体力不支睡过去了，等发现不对的时候，人竟然离世了……

楼辰沉默了。

楼老夫人的死，确实是因为楼昭一时嘴快，但是归根结底终究还会楼家的周遭烂事。

不过有一句话算是猜对了，这楼怜芷才是楼家真正的灾星！

看着楼昭泣不成声，他知道现在楼昭觉得都是他自已多嘴才导致了楼老夫人离世。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还有如果不是当初在茶楼中，我和楼怜芷去诋毁桑时意，桑神医不会那么生气……哥，都是我不好……”

楼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谨言慎行吧。”

确实楼昭已经在为他的口无遮拦而付出代价了。

楼家的事情，影响不到许洛嫣。楼用心着急忙慌地来了药庐，是因为她找到了蛊虫的规律了，于是兴奋去见桑星守了。

开始听说许洛嫣发现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