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宁殷承璟(温洛宁殷承璟)无广告免费阅读-温洛宁殷承璟小说最后结局如何
“只是宫中流言已起,有心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贵妃娘娘可得提防着。”张福目不斜视,维持着伸手引路的姿态。
温洛宁知道他的意思,皇后心中有鬼,是答应了不会纵容流言,更不会出头拿二皇子的“命格”说事,可未必旁人也不会。
毕竟……涂丞相可不晓得皇后做了手脚,皇太后这么一个重要的盟友就这么没了,势必要让皇太后的死发挥最大的用处、大做文章的。
再者,待到第七日入棺之后,依照祖宗礼法,是不能再开的,否则就是不敬、不孝。
也就是说……皇后不必再担心验馆暴露,保不齐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多谢张公公提醒。”温洛宁同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放心,本宫就怕她不闹呢。”
张福微微偏头看她一眼,心领神会,“那便看娘娘的本事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终于,在第七天清晨,康乐长公主纵马急驰进宫,一路骑到了庆安宫的院子里。
温洛宁看得分明,康乐长公主的神色几度变化,从进门时的惊讶,到见到满目的白色后,反而平静下来了,利落地翻身下马,这才进偏殿换上白色麻衫。
此前,皇太后的尸身已经按照规矩梳妆打理完毕,选定吉时小敛,此时已经穿好了寿衣,在尸身之上改好了陀罗经被。并在脚前头,点了一盏长明灯。
此时,金丝楠木的棺椁已经用高高支在了正厅上,尸身已然安放其中,只棺盖并未合拢,留了一寸左右的缝隙,以备“假死还阳”。
所谓入棺,便是在众人的哀哭之中,合上棺盖,封死以保持尸体不腐。
随着吉时已到,众人齐声哭祭,沉重的棺盖在众人合力之下随之合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温洛宁清楚地看见,皇后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棺盖之上,随着这一声闷响,皇后的神色跟着松快了许多,好似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这其中,唯二的两个异类,便是殷承璟和康乐长公主。
二人脸上皆是如出一辙平静,只肃着脸,敛目看着华丽沉重的棺椁。两个正儿八经的亲嗣这般淡定,反倒衬的哭声连连的众人十分多余。
就在这个极其肃穆庄严的节骨眼,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皇后眉头一皱,丧仪由她主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万万不能出纰漏的,偏头看了秋弥一眼。
秋弥朝外走的工夫,正瞧着好一个宫人不管不顾地往殿中冲将过来,秋弥带着人便要拦,高声厉叱道:“太后娘娘灵前,岂容你放肆!还不赶紧拖出去!”
秋弥处事周全,带着几个仆妇态度强势便要将人押送去后殿。
就在此时,那个宫女猛地大喊出声,“太后娘娘!您走的冤枉啊!”
第574章 :惊变
这一声喊,惊得殿内满殿哗然,众人心里都跟着咯噔一下。
好在殷承璟此刻还在殿中,当着他的面,就是再好奇,也不敢造次。
温洛宁离殿门口远,又隔着层层人群,看不真切外头的人是何模样,但却看见皇后铁青的脸色。
殷承璟脸上一片冷凝,只不轻不重地瞥了皇后一眼。
就这一眼,皇后的心头如遭重锤,立刻压不住了,起身,厉声喝道:“来人,拖出去打死!”
皇后说着,凌厉的眼神一点点掠过面又惊愕的众人,“母后灵前,凡有造次者,本宫定要严惩。”
温洛宁得出,皇后显然也是大惊失色,这人与她无关,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这样想着,温洛宁也微微回头,余光缓缓掠过殿中的一张张脸。
嫔妃们虽然神色各异,但都没有可疑之人,反倒是……跪在后头的命妇们,首位的丞相夫人,倒是神色怪异。
跪曲着腿微微直起,眼中流露出焦急和期盼之色,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焦急之余,还不忘眺向皇后,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忍住了。
那宫女被两位仆妇架着,眼见着话还没说完,许是也着急了,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道::“请皇上、皇后明鉴啊!太后娘娘分明是被二皇子克死的!太后娘娘魂魄难安呐!”
自此,原本勃然大怒的皇后顿时僵住了,浑身陡然一松,秋弥等人拉扯那闹事宫女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僵住了。
众人的目光又转而齐刷刷地望向了温洛宁,却见温洛宁并没有意料中的怒气腾腾,只是缓缓闭了眼,幽幽吐了一口气。
不知秋弥是有意还是无意,拦着人的力道一松,那宫女就闯进了大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太后起先虽然病着,病症却不轻,太医说了,至少还有一年,若好好将养着,未必不能延年。”
“可、可二皇子才搬进了庆安宫,第二日太后就卧床不起,转眼的工夫就崩了。”那宫女越发歇斯底里,“这不是被二皇子克死了是什么?”
这会儿皇后神色恢复如常,殷承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双锐眼黑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却宛若千钧。
那宫女也是豁出去,该是早早做好了不要命的准备,即便被殷承璟的眼神逼得发起抖来,依旧紧闭了眼睛,张口道:“太后娘娘一辈子吃斋念佛、广施善心,最是疼爱二皇子,如珠如宝的疼爱着,时时放在口中惦念着,没想到……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自己的亲皇孙克死了!”
“如今横死,若不叫二皇子赎罪,太后娘娘魂魄怎能安宁?陛下明鉴啊!”
“满口胡言!”皇后见她话说完了,才像方才回过神来一般,“区区贱婢,竟敢污蔑皇子,你不要命了吗?”
那宫女闻言,气势不灭反涨,反而越发歇斯底里,“老天爷看着,太后娘娘神位在上,奴婢愿以性命担保,今日所言句句为属实!”
温洛宁一双眼冷漠地盯着她,看见那宫女拳头攥的死紧,紧到轻微发颤,整个面红耳赤。
当即就觉不妙,转头看向张福,“拦住她!”
温洛宁话音未落,就听那宫女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地哀嚎,“太后娘娘,奴婢来陪您了!”
一边说,一边径直朝棺材撞去,脑袋对准了棺材的锐角,恶狠狠逼近。金丝楠木的棺盖角落裹着金泥,尖锐的金属势不可挡地穿透皮肉,戳进了她的头骨。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顷刻间,赤红的鲜血四溅开来。
那宫女躺在地上抽搐着几秒,才赤红着眼睛咽了气,鲜红的血顺着棺材壁流淌下来,殿内瞬间盈满了血腥气。
这下子可是炸开了锅,殿内那些胆小的女眷当即吓得失声尖叫起来,离得近的,甚至被溅了满头满脸的血滴,庄严肃穆的殿中瞬间乱做一团。
大殿的宫人们惊慌之余,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入棺第一天,居然叫奴才撞死在了当朝皇太后的棺材上,这下子不晓得又要连带多少人的性命:“皇上恕罪!”
温洛宁也皱了眉头,有些不适地转开眼,心中寒意渐起。
倒是不远不近跪着的丞相夫人,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人死了,便翻不了口供了。
无论是谁的人,现在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论处,只能凭陛下决断。
“还愣着做什么?”温洛宁这是才开口说事发后的第一句话,声音裹着寒气,“这个贱婢疯傻了,满口胡言,你们也都傻了么?”
张福立刻道:“太后娘娘灵前,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又神色自若地看向主持的钦安殿僧人,“未免惊着太后娘娘的魂魄,烦请大师再做一遍安魂法。”
僧人强自镇定下来,“阿弥陀佛,贫僧明白。”
“等等!”跪在皇帝身后的单弋安突然出声,在众人奇怪又好奇的目光中站起身来,“父皇,皇祖母生前最疼儿臣,今日变故也是因儿臣而起,儿臣请命,亲自替皇祖母念诵经文,不置可否?”
殷承璟听见单弋安说话,微微颔首,嘴角挂了笑,“皇太后溘然长逝,朕心悲痛,得亏二皇子诚心恭孝,替朕尽孝膝前身后,朕心甚慰。”
此话一出,就是一锤子敲死了,无论外头如何流言纷扰,陛下对二皇子是明晃晃的偏宠,不问过失,只论功、不提罚。
陛下都这么说了,谁也不敢跟天子唱反调,惊慌失措的众人这会儿也只能跟着附和,赞叹二皇子纯孝。
丞相夫人咬牙,她筹谋这一场,温洛宁压根没放在眼里不说,皇帝还想将这事盖棺定论,用一句“疯言疯语”就揭过去?
皇后这会儿也意识到这是谁的手笔了,目光悄无声息地瞥向了丞相夫人,母女二人对视几息,见皇后没有开口的意思,丞相夫人知道女儿有所忌惮,索性率先出头。
“皇上!”丞相夫人抬高了声音,“纵知陛下不爱听,可臣妇唯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