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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苏令芝又拉住他去到胭脂铺。

李佑年并不会看这些胭脂水粉，只随意挑了两件，却看苏令芝欢喜不已。

“这胭脂不过是人间俗物，你们妖也需要？”

苏令芝听罢，摇头：“妖自然不需要，但你的妻子需要，你不是希望我是人吗？”

李佑年一时哑然，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如若她真的是人，其实他倒觉得这情劫可度，只可惜，她是妖。

买完东西后，苏令芝跟着李佑年一前一后出了店。

可走了没两步，苏令芝抬眼就见林婉跟着她兄长林谢从对面一家医馆中走出，朝这边而来。

林婉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苏令芝下意识挽住李佑年的胳膊，唤道：“夫君。”

第八章 人才喜欢欺骗

一时间，周围一片寂静。

李佑年剑眉微蹙，就要将苏令芝拉开。

苏令芝却握紧了他的手，凝神传音给他：“你不想要妖丹了吗？”

李佑年听到此话，只得跟随苏令芝离开。

身后，林婉看着两人离去，目光寒凉。

一旁她的兄长林谢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抬脚就要追上去，却又被林婉拉住。

“哥哥，那女子是狐妖，长舟定然是被她迷了心智，我们定要救他。”

林谢脚步一顿：“如何救？”

林婉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只道：“狐狸怕火！”

洞府中弥漫着一股寒意。

李佑年甩开苏令芝的手，声音冰冷：“还有五日，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苏令芝手一空，眸中浮漫出一抹苦涩，喃喃道：“我们妖从不食言，只有你们人才喜欺骗。”

李佑年听闻此话，只觉她是在映射自己。

“我从未食言于人，是你自己一直将我当成前世恋人。”

苏令芝抬眼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眼尾发红，只说了一句：“我说过，我没认错。”

随后，便一个人徒步走了出去。

李佑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上买好的布匹，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涌现。

苏令芝出去后，不自觉来到极仙洞。

她看着娘亲留下的冷清洞府，自言自语：“娘，女儿想你了，若当初我与你一道成仙，如今可否不受这情爱之苦？”

空荡的洞府，没有任何回应。

苏令芝仿佛早已习惯，走到不远处的酒窖，拿出一坛酒，仰头喝着。

不知过了多久，醉酒迷茫之间，苏令芝看见李佑年一身白袍朝着自己走来。

她眼底一酸，踉跄着起身，抱住李佑年，嘴中喃喃道：“南星，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见南星这名字，李佑年不由皱眉，他低头深深地看着苏令芝：“我叫李佑年！”

苏令芝却像没有听到，一遍遍唤：“南星……”

李佑年见状一把将其抱起，放入卧榻之上。

晨曦微露，晓色轻寒。

苏令芝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李佑年怀中。

忆起昨夜之事，她忍不住伸手轻抚着他俊朗的眉眼。

见他没有醒，苏令芝轻轻地吻过他的额心，而后才起身离开。

等她走后，卧榻上，李佑年缓缓睁开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一切如常。

苏令芝准备早点，两人同坐一处吃饭，似平常夫妻一般。

“今日，我们去何处？”李佑年出声问道。

苏令芝笑看着他说：“凡间女子都会见夫君的亲人，我也想看看你从小生长的地方。”

李佑年本想拒绝，抬眼对上她明亮的双眼，不知为何还是应了下来。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昆仑山脚下。

苏令芝是妖，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眺望。

只见，昆仑山上仙雾弥漫，仙泽鼎盛，气势磅礴。

“不亏是仙家之地。”苏令芝喃喃说着，余光看向身边李佑年。

她想长舟在此地修道，确实比和自己在一起好，比前世做人好……

“现在，我放心了。”

李佑年闻言，看向她，不知她此言何意。

苏令芝望着他眼神灼灼，继续道：“若你来日得道，可还能记得我？”

李佑年没有迟疑：“会。”

苏令芝嘴角微扬，伸手抱住李佑年，一字一句：“记住，我叫苏令芝，锦绣的锦，大梦的梦。”

锦绣大梦一场空……

日落，两人回去。

行至半路，李佑年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办，你先回去。”

苏令芝深深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多问，点头答应。

然她并没有走远，隐藏暗处，没多久，她就看到李佑年走至涂山脚下。

而林婉正等在那里。

第九章 她等不及

苏令芝一言未发，黯然离开。

李佑年回来的时，天色已沉。

苏令芝在灯下缝衣，见他回来，说道：“我笨手笨脚，也不知剩下几日能不能缝制出一件衣服。”

话音刚落，李佑年走上前，声音凉薄：“她等不了七日了。”

苏令芝手一颤，针瞬间扎破指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若现在把妖丹交出，我会补偿你。”李佑年又道。

苏令芝听罢，缓缓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凄凉：“如何补偿？”

李佑年一怔，一时之间回答不出。

苏令芝紧紧攥着手里还未做完的衣服：“林婉可知我万年修行不易，可知拿我妖丹视同窃取？”

“她只想活！”

“我也想！”苏令芝一下起身。

李佑年剑眉为促：“你是万年狐妖，没了妖丹，还可保命。”

苏令芝望看着他冷峻的面目，眼眶泛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佑年朝着她走近，低头望着她：“不要逼我！”

苏令芝将心底苦涩压下，许久方回。

“你再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我便把妖丹给你。”

“何事？”

“你对我说一句，等我，我会回来娶你。”

这句话，是南星死前所说，苏令芝一直记得。

李佑年沉默了片刻：“等我，我会回来娶你。”

一滴清泪从苏令芝眼里悄然滑落，眼前人，音容不改，但眼中再寻不出当年情意。

罢了，人心易变，强求又能如何？

当年欠他一命，现在权当还他……

苏令芝闭目，捻手成诀，眉心一朵妖艳红花显出。

她的身体悬于空中，胸中红光骤起。

一时涂山天色巨变，狂风肆意，山间万灵呜咽哀鸣。

李佑年就看到一颗透红妖丹缓缓从苏令芝身体浮现，离体那一瞬，苏令芝满头墨发，寸寸成雪。

他心底骤然一痛，就看苏令芝狼狈跌落在地，一头白发妖艳异常。

苏令芝费力抬手，将妖丹递到李佑年面前：“从此以后，我就不欠你了，拿过妖丹，你就走吧。”

李佑年对上她赤红的双眸，心口莫名一窒。

他强忍心绪，接过妖丹，飞身离去。

见他的背影消失，苏令芝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林婉服过妖丹，重焕生机，更有万年法术傍身。

她欣喜异常，一把抱住李佑年。

“长舟，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李佑年身形一僵，不由想起苏令芝抱着他笑，口口声声唤他南星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拉开林婉，温声道：“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