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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着头手指支着额头撑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

他不由得担心起素然。

有这样的亲人，素然以前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娄青带着持枪战士们，跟在三人身后，亲自送他们离开莫家。

莫家大门外。

素大洪深呼吸，怯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别墅。

确定没有人跟出来，他才缓过气，又开始装模作样地感慨，“真没想到我的女婿还真的是军战集团的首领，他有枪，你们看到了吗？他们手里有枪。”

陈凤年瞪了他一眼，碎碎念：“都是你个狗东西，摆什么架子？装什么装？看吧，明明可以好好相处的，被你弄巧成拙，跟女婿闹僵了吧？”

素大洪拳头紧握，憋了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便全都涌到陈凤年身上，拳头狠狠砸去，“就你她妈最多话，看你生个狗屁女儿啊！养个废物比养她好。嫁给这么牛掰的男人，连一点好处都没有让老子捞到，老子打死你个贱人。”

陈凤年被打得抱头乱窜，实在逃无可逃，就跟素大洪撕扯起来。

素强已经见怪不怪，母亲被殴打是常有的事，反正死不了的，他也懒得管。

他现在只想着如何从素然身上捞点好处，好好利用他妹夫的身份，捞个官职也不错。

素强露出一抹邪冷的笑意，脑海里有着全盘计划。

即使她母亲此刻被父亲当街殴打，他也习以为常，不闻不问，迈开大步，吹着得意的口哨离开。

陈凤年被打得哭天喊地，“救命啊！儿啊！你怎么不管妈了？”

素大洪把陈凤年揍了一顿，骂骂咧咧地离开。

陈凤年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脚擦伤，边擦眼泪边爬起来，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抽泣着给素然打电话。

顷刻，手机接通。

陈凤年委屈大哭：“女儿啊，妈妈又被你爸那个疯狗给打了，呜呜……女儿啊，你救救妈妈吧！我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在素然有记忆这三年来，她多次听到母亲打电话跟她哭诉被父亲殴打的事情。

可她妈每次跟她哭诉完，从她身上拿点钱，买些药擦一擦，又忍下来不舍得离婚。

这是陈凤年第一次向她求救。

素然声音低沉难过，“妈，你在哪里？”

第88章最后相信你一次

陈凤年抽泣道：“女儿啊，妈在你家门口。”

素然愕然，“我家门口？”

“就是莫家别墅，我们知道你偷偷登记结婚的事情了。”

“你爸刚刚在你家闹了一下，被你老公的下属用枪押出来了。”

“你爸把怒气都发我身上，就在你家门口对我动手了！呜呜，我这命好苦啊！你哥从来都不帮我！是现在对他们都死心了。”

“我以后再也不靠老公和儿子了。女儿啊！妈以后就靠你了。”

素然在电话里听明白陈凤年的意思。

因为她之前没有记忆，所以对父母的感情都很浅薄，现在得知自己不是素然，感情更淡了。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出去。”素然说完，便中断电话，离开房间。

她下了楼。

莫砚行正坐在客厅里低头看手机，听到脚步声，男人抬头看向她。

素然略显拘束，缓缓道：“我出去一趟。”

莫砚行放下手机，站起来走向她，“你爸妈和你哥刚刚来过。”

“我知道。”

“嗯。”莫砚行深眸炙热，语气温柔，“去哪？需要我陪你吗？”

素然连忙摇头，“不用。”

莫砚行走到她面前，凝望她闪烁的眸光，感觉她神色略微紧张。

“不能告诉我你去哪里？”莫砚行并不是不尊重对方的隐私，只是莫名的担心。

素然顿了几秒，指了指外面，“我妈在外面等我。”

莫砚行微微一怔，听出素然语气中对母亲还有几分尊敬，温声说：“要不要请她进来？”

“不用。”素然有些心慌，怕那些习惯了当无赖的人会给莫家带来麻烦。

两人之间仍有一些不够亲近的隔阂感。

在亲密与生疏之间徘徊。

莫砚行双手缓缓放入裤袋，淡淡应声，“嗯。”

“那我出去了。”素然诺诺地说。

莫砚行点头。

素然转身走向门口，刚走几步，突然顿停下来，背对着莫砚行沉默了好片刻。

她又倒回来，走到莫砚行面前，仰头望着他。

莫砚行看着女人突然变严肃的脸蛋，清澈盈润的眼眸也变得认真。他嘴角不自主上扬，微笑着问：“怎么了？”

素然深呼吸一口气，很真诚地说：“莫砚行，我们之间只要没有第三者，我都不会跟你离婚的，除非你不要我。”

莫砚行宠溺浅笑，“胡说什么呢？”

素然：“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但你能不能跟白锦初断绝所有往来，不要再让她介入我们的婚姻？”

莫砚行目光微微一热，呼吸有些急促：“嫣嫣，我……”

爱你两字又一次卡在喉咙里，他心房莫名狂跳，脸颊滚烫。

他这辈子也没想到，我爱你三个字这么难表达，还没开始说，身体就已经起各种反应，紧张又害羞，害怕又不安，情绪十分复杂。

素然蹙眉：“你做不到吗？”

莫砚行言之凿凿，“我能做到。”

她嫣然一笑，眉眼盈盈处露着一丝温柔的光芒，甜甜地应声，“莫砚行，我最后相信你一次。”

“我先出去了。”素然边走边跟他招招手说拜拜。

走到门口处，素然又回头，拇指和食指交叉一拈，比了个小心心。

配上她灿烂甜美的笑容，简直可爱到爆炸。

莫砚行被她突如其来的比心暴击弄得心花怒放，心房悸动乱跳，脸颊一热，含蓄地抿唇浅笑。

直到素然离开家，他的心彻底空虚下来。

感觉偌大的客厅变得清冷孤寂，有些无聊，又有些牵挂，心里空落落的。

莫砚行在原地踱了几步，往书房走去。

工作是解决想念她最好的办法。

——

素然在莫家门口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陈凤年。

同样作为女人，她很心疼这位母亲，便叫来网约车，陪同她去医院。

在医院里，素然还要求给陈凤年做全身检查，里里外外查个遍。

陈凤年一想到不用自己花钱，女儿孝顺给她做体检，她当然同意。

只是在检查的过程中出现一点小插曲。

护士发现给陈凤年抽的几管血液样品里，突然少了一支，遍重新抽一次。

做完检查，拿了报告。

陈凤年身体很健康，除了身上的皮外伤，一切安好。

酒店的自助餐厅里。

陈凤年拿了一桌子菜，放开肚皮猛吃。

素然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静静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

她很同情这个女人，可又觉得她不值得同情。

懒惰萎靡，好赌成性，半辈子依附一个有家暴倾向的酗酒男人生活，生下一双女儿也不好好管教。

导致儿子一事无成，变成赌鬼流氓，还到处欠债逃命。

女儿也被她养废，年纪轻轻就辍学混社会，出卖身体赚钱，没有文化还不思进取。

也不知道真正的素然是生是死，如今在何处安生。

现在陈凤年得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