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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晚接过电话，方灿的声音传了过来。

“汤姐，你快来一趟市中心医院，出事了。”

第16章

A市中心医院。

宁晚晚来到门口的时候，方灿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怎么回事？”宁晚晚径直发问。

方灿的清丽的脸色有些惨白，应该是被吓到了：“汤姐，你先去停尸间看看吧，左法医和钟律师已经在那里了，我们边走边说。”

宁晚晚快步向停尸间走去，路上方灿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出事的是公安局昨日找到的视频提供者，今日凌晨四点在家突然口吐白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

停尸间门口。

宁晚晚推门进去的时候，停尸间的正中央停着一具尸体，旁边站着的不仅只有左津和钟深，还有另外一个剑眉星目，身材高大，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

宁晚晚认得他，是那日会议上公安局的代表，张森，张队。

昨日去公安局拷贝视频，也是张森接待的她。

宁晚晚没有看其余两人，而是径直问张森：“张队，这是怎么回事？”

“死者王福，45岁，A市本地人，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妻子叫赵淑萍，两人经营着郊外公园门口一家超市，王福就是昨日提供张天明落水前视频的男人，今日凌晨四点在家急发性腹痛，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

宁晚晚上前掀开那盖着尸体的白布，皱眉问道：“死因是什么？”

“医院的初步诊断是食物中毒。”左津回答道，“但是还没有病理检测，无法确定最终死因。”

宁晚晚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天明一案暂且没有结束，如今又来了一个命案，而且死者还是跟李天明一案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时，张队继续道：“王福家超市门口的监控录像已经被全部拷贝。”

宁晚晚看了一眼张森，知道他和自己一样，觉得这绝对不仅仅只是简单的食物中毒。

刚提交完证据视频，就食物中毒死了，怎么会那么巧呢？

宁晚晚当机立断：“张队，你立刻派人通知家属，立即签订尸检同意书，左法医，你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尸检，最好今天就能出结果。”

“好。”“知道了。”

张森快步走了出去，左津也手脚利索的开始准备解刨的工具。

只剩钟深的视线一直盯着宁晚晚，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宁晚晚，你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宁晚晚看着他。

只见他笑了笑，眼中的打量变成了欣赏：“你更加冷静，果断和有主见了。”

“谢谢。”宁晚晚说完，盖上了尸体的百布。

“钟律师，你也看到了，证人刚提交完证据，就死了，你不如回去好好捋一下案子，顺便告诉你的朋友，杀人是需要偿命的。”

钟深愣了愣，他的朋友？不如直接说季世寒的名字好了……

说完，宁晚晚离开了停尸间。

检察院办公室。

宁晚晚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反复观看着王福生前提供的那段关于李天明的视频。

视频里，李天明神色高兴的在超市门口躲着雨，还跟王福自然的聊着天。

只是可惜那日视频监控有些故障，并没有录到声音。

两人聊了些什么除了死去的李天明，那就只有王福知道了。

可是现在王福也已经死了。

线索再次中断。

下午两点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

是左津的电话，他的声音十分认真。

“筱筱，尸检结果出来了，死因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心脏病发。”

第17章

“心脏病发？”

“对，但是那日他吃了一些过期的食物，昏过去后，心脏病开始发作，以至于症状不明显，耽误了治疗。”

“也就是说，王福很有可能是意外身亡。”

但是没等左津回答，宁晚晚又道：“可能并非绝对，心脏病死的人也可以是谋杀。”

“对，没错。”左津肯定了她的说法，“法医的诊断结果只是公安断案的依据，最终的真相还得公安机关的调查。”

宁晚晚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害，咱俩谁跟谁啊，跟我客气啥啊，你让我今天就出结果，我绝不拖到明天……”

左津认真不过三秒，一下就原形毕露，开始不正经的东扯西扯。

宁晚晚无语的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

季世寒坐在办公室内，正在处理工作。

这时候，门被敲响。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李天明一案中无忧集团的辩护律师，钱宽。

钱宽走到季世寒的办公桌前：“傅总。”

“什么事？”季世寒头也没抬，继续在写着什么。

“据说昨日给公安局提供李天明落水前视频的那个男人，死了。”

季世寒握笔的手一顿，抬起头皱眉道：“怎么死的？”

“医院的初步诊断是食物中毒，但是汤检察官要求尸检，看样子对死因是存疑的。”

“尸检结果出来了吗？死因是什么？”

“这个……鉴定中心那边还问不出来。”

季世寒顿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放下笔，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再次恢复了安静。

季世寒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电话就被接通了。

季世寒原本冷漠的嗓音带上几分尊敬：“是我，阿思哲。”

……

电话挂断以后，季世寒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市公安局。

宁晚晚带着方灿来的时候，张森不在公安局内。

一个小警察端来一杯水，对着宁晚晚道：“汤检，您要不明天再来吧，张队去了王福家，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他去王福家了？几个人？”

“就他和其他两个警察，说是跟着家属回家查看一下。”

宁晚晚闻言站起身：“把王福家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去找他。”

小警察愣了愣，像宁晚晚这种级别的检察官，可以出现场，但是这种小现场还是少见。

虽然惊讶，但是还是将地址给了宁晚晚。

方灿去开车，宁晚晚在门口等她。

可是等了一会，停在她面前的却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窗降下，后座的位置露出季世寒线条分明的侧脸。

宁晚晚下意识的就要走，却见季世寒径直下车拦在她面前：“聊聊？”

“傅总，我觉得于公于私，我们之间都没什么可聊的。”

季世寒也皱起了眉头：“宁晚晚，你一定要这样吗？”

宁晚晚不知怎么有些生气，侧头看着他：“我怎么样了？分手后我没有打扰过你，工作上我也只是公事公办，我怎么样了？”

“还是说，傅总希望我怎么样？”

宁晚晚说完，不想再停留，就要离开。

可是季世寒却直接拉住她的手：“宁晚晚，放弃吧，不要再查了。”

宁晚晚脚步停住，看了眼拉住自己的手，又看着季世寒：“季世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宁晚晚甩开他的手，盯着他，一字一句。

“季世寒，你记好了，三年前我没有放弃，现在就更加不会。如果你再找我说这种话，我们就法庭见。”

说完，她径直坐上了方灿早已经在一旁等候的车子。

季世寒看着那个远去的车子，深邃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

他上车吩咐司机。

“跟上去。”

第18章

半个小时后。

宁晚晚带着方灿来到了郊外公园附近，王福家的超市。

这是都是一些独栋的自建民房，一般第一楼都是车库或者一些商店，二楼才开始住人。

王福家就在他家超市的二楼。

来到门口，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头发半百，眼睛哭得通红。

看样子是王福的老婆

看着穿制服的宁晚晚，愣了愣，又望向客厅的张森和其他警察。

似乎没有明白，怎么来了几个警察后又来了警察。

这时候，张森也看到了宁晚晚，站起来解释道：“这是汤检察官，后面那位是她的助理，也是负责这个案件的。”

妇女这时候恍然大悟，连忙客气的将宁晚晚请了进来。

宁晚晚进来，其他两位警察也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宁晚晚简单回应后，看向张森：“怎么样？”

“刚来不久，还在和赵阿姨聊天。”

赵阿姨就是王福的老婆，赵淑萍。

赵淑萍朝着宁晚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汤检察官好。”

“阿姨不用客气，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