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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语抬脚走进来，直接走到了桌边坐下，身姿端庄，抬眸看向傅笙然，“你不打算跟我说什么？”

傅笙然垂着眸保持沉默。

沈青语看着男人的背影，“傅笙然，你真的以为能瞒我一辈子？”

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十分平淡的问出这句话。

看着依旧是站在原地不动的傅笙然，沈青语轻笑一声，只是这一笑，眼泪便被笑的充斥了整个眼眶，“我昨夜想了很多，才发现，原来之前我一直以为毫无头绪的梦都在提醒我，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栖栖——”傅笙然终于转过身，看着沈青语，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平静的姑娘早已泪流满面的模样，那些话像是被堵在嗓子眼中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沈青语低头一笑，一大滴眼泪便直直地砸在了沈青语的裙摆上。

第93章真相

“我在想，为何梦中的和尚总会对我念‘一缕孤魂无觅处，再入轮回续前缘’。终于知道为何他会问那个跪在蒲团上的男人，是否会后悔，是否真的要这般做。”她悠悠站起身，慢慢靠近傅笙然，“也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说，改变因果要付出代价。明白了为何你每月月中都会这般，明白了为何我会在三年前的那个月中重生。”

傅笙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眶猩红，就那样看着沈青语。

沈青语不是没有怀疑过，就像是禅意大师说的那样，这世上本就所有的一切都有因果，自己重生定是有一个契机，而开启这个契机的人，是傅笙然。所以难怪他会比自己先重生，难怪第一次去普度寺，方丈看自己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能改变因果轮回的人，早已超乎了平凡的境界，挣脱了世间轮回的因果，所以从头到尾，方丈都知道这一切。

沈青语站定在傅笙然跟前，男人身量高大，即使沈青语在同龄的女子中身量算高，在傅笙然面前依旧只是堪堪到达他的肩膀。

“傅笙然，所以我重生的契机是你对不对，你用自己的身体献祭，才换来了我重来一次复仇的机会，是也不是？”

眼泪不自主从眼眶中掉落，傅笙然有些心疼地抬手擦掉沈青语脸上的泪水。

“回答我。”沈青语的语气很淡也很冷，带着不可拒绝的决绝。

傅笙然深吸一口气，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可能瞒得住，声音沙哑，“是，当初你跳下城墙之后，我也像是一瞬间没了生气，宋清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告知我，你的七盏明灯还有最后一盏亮着微弱的光，所以或许还有希望。”

傅笙然声音很沉，慢慢说着事情的真相。

沈青语命灯这件事情，只有宋家的长辈和宋清宴知道，放在宋家的祠堂暗格当中，这件事情随着宋家的覆灭，差点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好在宋清宴最终被傅笙然救了下来。

宋清宴其实一开始对傅笙然的感情和沈青语对于他的感情是一样的，充满着怨，只是看着傅笙然因为沈青语的死活的整日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宋清宴最终也想通了，这件事情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所有人都是那个人手中的棋子，改变不了。

于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傅笙然，最后二人来到了普度寺。

那个身居高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男人，倔强又卑微地跪在蒲团上，祈求着禅意大师给自己指一条路。禅意大师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因为这件事情本就是改变了世间的因果，会遭到天谴的。

只是傅笙然固执，禅意最终叹了口气，说着他们的二人的缘分本就因为这场劫难强行中断，可以续上，只是付出的代价很大。

傅笙然一心只要想让沈青语活过来，至于什么代价，他都不在乎。

哪怕最后从禅意大师那里得知，开启轮回路的方式，需要傅笙然用身体献祭，他也毅然决然答应了。

宋清宴想要劝说，但是却很决绝，他说，“清宴，你该知道，就算是我没有这么做，栖栖走了，我终究是活不久的。”

如此这般，倒不如去找她。哪怕献祭了自己的身体，每月会受抽筋断骨之疼，但是不会丧命，也能再次看见那姑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切便是圆满的。

宋清宴最终没再阻拦，只是前一天晚上，和傅笙然喝了一晚上的酒，几次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都这个时候了，就算说得再多，似乎都是无用功M.L.Z.L.。

...........

沈青语早已经泪流满面，仰头看着傅笙然，声音哽咽，“值得吗？”

上一世的傅笙然早已经登上了高位，接下来的日子，便只剩下一生荣光，无上的权力和财富，为了换她重活一次，真的值得用自己的身体献祭，陪着她再次重新来过吗？

傅笙然将她抱进自己怀中，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后脖颈，带着安慰的意味，声音温和，“值得，若是就那样自己一个人过完下半辈子，才是不值得。”

男人轻笑一声，有些无所谓，“重来一次又如何，上一世靠自己也一步步走完了这一路，现在我们都有之前的记忆，有何难？更何况，现在是我们二人一同，不是更有意义？”他抬眸看向窗外的风景，“栖栖，上一世因为我的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害了你，终究是悔恨的，能重来一次，我很高兴，真的，所以在我这里，所有的因果都是值得的。”

因为是你，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都闪着光。

沈青语突然哭了，双手紧紧抱着傅笙然的腰，脸埋在傅笙然的怀中，嚎啕大哭。

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情绪突然变得不可控，只是想哭。

傅笙然抱着怀中的姑娘，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沈青语的背上轻轻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青语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一抽一抽的肩膀，傅笙然将小姑娘拉出自己的怀中，看着脸上满是泪痕，被闷得脸蛋发红，有些好笑，拿出手帕，小心翼翼擦着她脸上的泪，“早知道你这般容易被收买，我便早些说，谁能想到卖惨这般容易。”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