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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与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疼的想搂她入怀。

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嗯，不论多久，我陪你一直等。”

林晓月眼眶微热，思绪拉回到从前。

沈执与是林家资助的学生，养在林家，和她青梅竹马。

父亲一直把他当做女婿培养，每次林晓月犯错害怕被父亲训斥，沈执与都会主动分担。

如果赵衍生 没出现，她大概真的会如父亲希望的那样嫁给他。

可现在……没可能了。

半小时后，秦淮律所。

秦淮拿接过林晓月给的名片，上下打量她：“这可是赵衍生 第一次求我帮忙，你在他心里位置不低啊！”

林晓月愣了下，随即否认：“你误会了。”

秦淮不信，还想再探究些什么。

沈执与护在林晓月身前，接过了话题：“秦律师，林氏的案子你有几成把握？”

秦淮也正了神色：“林氏的案子情况复杂，我明天去海城公安申请探视，见到林世汉再说。”

林晓月忙问：“那我能和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就被秦淮打断：“不能。”

林晓月呼吸一窒，眼里尽是失望和颓然。

沈执与看在眼里，郑重开口：“清清，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林董的。”

林晓月强撑起一抹笑。

又和秦淮交流了些案子的事，两人便起身离去。

不料刚出门，恰好遇见下班过来的赵衍生 。

对视间，他们不约而同挪开视线，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之后，林晓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执与哥，如果把欠款都还清，是不是就能让我爸减刑？”

沈执与也不确定，更何况林氏的欠款不是小数目，根本还不清。

但他不想打击林晓月：“或许有可能，要不回去问问？”

林晓月点了点头，两人又往回走。

不想还没到秦淮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我看林小姐挺不错的，你老实说，你试过没有。”

赵衍生 语气随意淡然：“她主动过，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这四个字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林晓月心上。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只剩难堪。

“这个人渣！”

沈执与忍无可忍，踹开门冲进办公室：接着扬起拳头狠狠砸向赵衍生 的脸！

第7章

赵衍生 身手敏捷。

微微偏头躲过沈执与凌厉的拳锋，抬手握紧他的手臂：“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

沈执与怒不可遏：“赵衍生 ，你枉为……”

林晓月白着脸开口制止：“执与哥，够了！”

沈执与还想说什么，又担心林晓月，只能负气收手。

林晓月凝望着赵衍生 俊秀的脸，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年前，我送过你一个平安扣，麻烦你还给我。”

赵衍生 手掌下意识覆在心侧的位置，平安扣就放在那里。

东西送给他的时候，林晓月说过：“听爸爸说，这是妈妈怀我的时候去庙里求的，能保平安。”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菩萨也能保佑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赵衍生 一语不发，从心口处拿出那个平安扣，递过去。

林晓月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诧异之后伸手去接。

不料还没碰到，神思恍惚的赵衍生 就松了手。

“啪嗒”一声脆响，平安符坠落在地。

林晓月心口骤然紧缩，连忙蹲下去捡，可装在符袋里的平安扣……还是碎了。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赵衍生 看着她微颤的背，滚了滚喉结：“林晓月……”

林晓月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哀戚。

“东西还了，我和严队也两清了。”

说完后，她起身离去。

赵衍生 望着她背影，心脏有一瞬间的憋闷。

看到沈执与追上去后，他薄唇微微抿起。

皇冠酒店。

林晓月拿着那枚被摔碎的平安扣。

之前父亲就是担心她大大咧咧，会把母亲的遗物弄坏，才会将平安扣放进符袋里。

没想到即使这样，它还是摔碎了。

林晓月鼻尖发酸，心如刀绞。

是她错信了人，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等沈执与挂断和秦淮的通话回来，就看到紧攥着平安扣不说话的林晓月。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清清，秦淮说你明天可以和他一起去警局。”

林晓月湿润的眼睫一颤：“真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沈执与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不能陪你去了，如果有事给我电话，今晚好好休息。”

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

林晓月拿了许多日用品和水果，想让秦淮带给父亲。

不料却被赵衍生 拦住：“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

林晓月看向秦淮，他却已经走进了探监室。

这时，耳边又响起赵衍生 的询问：“除了这些和尖锐物品，你还有别的要给林世汉的吗？”

林晓月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在身上翻找。

可来的急，什么都没拿。

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唯一的全家福……

她看着照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

林晓月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赵衍生 ：“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赵衍生 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严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林晓月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赵衍生 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林晓月脑袋嗡的一下：“赵衍生 ，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赵衍生 沉默片刻：“有。”

林晓月一怔。

就听赵衍生 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第8章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林晓月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严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林晓月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严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林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林晓月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赵衍生 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严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赵衍生 毁了自己的一切。

严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赵衍生 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严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林晓月苍白的脸，赵衍生 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赵衍生 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林晓月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