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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真的和任泓发生了点什么，让他们握有她的把柄，她就上了他们的贼船。

从此非但不敢声张，还要竭力为他们遮掩。

殷柔晴是想要毁了乔念。

想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在此之前，可能还要对她威胁利用，榨干她的最后一滴血。

假如乔念没有事先预判到某些手段，那后果不堪设想。

……

好热，身子还很软绵……

乔念仰起头，头顶的阳光刺眼耀目，她躲到了一间写字楼的后背。

那里有一个喷泉池，溅出的水花带来丝丝凉爽。

早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就吃了相应的解药，保有了最后的理智。

但是前期吸入的药量，也足够她难熬。

乔念无力地靠到喷泉旁的墙砖上。

墙砖冰冷，驱散身体的热力。

乔念舒服地喟叹出声……然而下一秒，她就睁大了眼……

……

薄厉寒，一声不响地站在她面前。

乔念身子一颤，过分的吃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一时间，她呆呆地望着薄厉寒，大脑宕机，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很快，她就醒悟了什么。

提前服用了解药的好处是，哪怕她身体难受，但神智还清醒。

她笑，语气比以往都要放肆轻狂，“殷柔晴让你过来的？”

说得通了。

殷柔晴花那么大的力气，不惜暴露任泓所属的资本阵营，也要算计她，终极目标原来在这里。

她不相信乔念舍得离开薄厉寒，舍得江家的荣华富贵。

她要薄厉寒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断了他们再续前缘的路。

就算薄厉寒对乔念没有任何感情，但他一直霸道的认为，乔念是他的所属物。

他可以不爱，可以不理，可以始乱终弃，但乔念不能背叛。

她是他的提线玩偶，拥有自我意志就是大罪。

如果他真的看到乔念和任泓在一起……恐怕会把她这个残破的玩偶，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怎么？外面的男人就那么厉害？”薄厉寒没有回答乔念的问题，相反他逼近一步，单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到眼前，“把你弄成……”

……这幅模样。

他收了声，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她，近距离看她过分胭红的脸庞，鲜艳欲滴的嘴唇，以及努力保持清明却已经迷上一层薄雾的眸子。

薄厉寒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乔念紧咬的嘴唇。

唇边被她薄薄的贝齿咬出了轻微的红痕，欲翘未翘的唇角，像在述说别样的旖旎。

她望着他，眼里尽管有冰凉的疏冷，但分明也有暗暗蔓延的炽焰……从她的瞳孔边缘，一点点地烧过来，点燃他眸底深藏的暗火。

薄厉寒捏着乔念的手，又加重了一份力道。

她此刻，该死的过分甜美！

乔念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靠到了他怀里，连头也亲昵地枕到了他的肩上。

这一刹那，薄厉寒似乎听到了轰的一声燃响。

她像一团炭火，由内而外烧得正浓烈，连带着他也被殃及。

“我……”乔念想辩解什么，也想挣扎什么。

可身体却丢人的不听使唤。

更何况，她只说了一个字，薄厉寒的眼神就变了。

为她过分妩媚的声线……

她从没在他面前用这种声音说过话，像艳丽荼蘼的花卉里，藏了一把蜜糖钩子，勾住了什么，就嵌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薄厉寒伸出了另一只手臂，锢住了乔念的腰，让她完全地熨帖进他的怀抱。

极尽的距离，他注视着她，眼瞳黑得有些吓人，像深邃的旋涡，要将人吸入其中。

乔念太熟悉薄厉寒。

熟悉到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企图。

但他咬着牙，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暴力宣泄，把话说得再难听一点，

“看你这样子……是刚刚的小鲜肉满足不了你？”

乔念一声轻笑，笑得极媚，眉眼间都淌过撩人的妖娆。

明明，隐隐发出邀约的人，并非仅有她一个人。

但薄厉寒要把所有的原罪，让她一个人背。

从来都是这样。她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当初他们在一起，虽然是她心之向往，但最先迈出那一步的人，是他。

是他骗她说，要给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结果却将她占为己有……

到头来，又变成了她太有心机，想方设法地和他有了关系。

“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推了推他，像即刻要化成一滩水，融到身后的池子里。

“放开你？”薄厉寒反倒把她抓得更紧，他几乎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胸膛，“放开你，让你再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丢江家的脸？”

第32章 怎么就这么脏呢？

“丢江家的脸？”

乔念重复着薄厉寒的话。

她也不挣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挂到了薄厉寒的脖子上，手心，从他的后颈，蜻蜓点水那般，一点点地点了过来。

从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颌，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却停在他的眼前。

刚刚好的引诱，刚刚好的克制，刚刚好的退缩。

她仰着脸，唇轻启，香风顺着身后的潮气送过来，“南爷真是多虑了，我姓童，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也丢不到江家的脸，丢不到你的脸……”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住在御园，如果不是江家给她一份尊重，就凭薄厉寒的态度，恐怕连个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长腿了，”乔念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的轻挑，她承接着来自他眼中的危险警告，却愈发绽放地昳丽娇美，指尖点到他唇珠上，她一颦一笑里尽是撩动人的风情，

“南爷是生气，还是害怕？”

薄厉寒抓住了她的手，给她狠狠地扯开去。

然后，重重地压了下去。

喷泉水声潺潺，乔念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溅到她后背，透过她的衣料，沾湿她的后背。

腰上，是薄厉寒火热的手掌，唇上，是燃烧的恣意放纵。

乔念没有反抗。

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险些笑出声。

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

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

“嗯……”唇上传来刺痛感。

乔念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咬得这么重，火辣辣的疼，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而是一个工具。

手掌抵在他胸膛上，乔念这一次，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发了狠的咬，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

薄厉寒一顿。

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

乔念想要趁机摆脱他，却被他抓住按下来。

“乔念，”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说完这句话，突然抱着她一起掉入身后的喷泉池里。

凉凉的水，瞬间席卷全身……

……

乔念，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江家为她大肆操办。

薄厉寒身为江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乔念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菀菀，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乔念，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薄厉寒在水中抱起她，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乔念气的推开他。

这个疯子！

“薄厉寒，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乔念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被薄厉寒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薄厉寒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乔念获得自由，连忙稳住身体淌着水往边上游。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没想到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朝后面跌了下去。

“幼怡！”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

乔念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这……会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边际的黑暗，无尽的空间挤压。

她不能动弹，不能发声，没有视力。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菀菀、菀菀、菀菀……”

像那个年少时的夏天，薄厉寒去户外徒步摔断了腿，发着高烧被送回来。

她趴在他床边，担心地守着他，不肯离开。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际，手被捏得生疼，耳际传来反复不停的呢喃，“菀菀……菀菀……”

乔念醒过来，见到睡梦中的他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吓得连忙推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