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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平静，话却刺耳。

季溟眉心一跳，狭眸微凛：“你倒是有条好舌头，不如拔了让我瞧瞧如何长得？”

姜书南话被堵住。

心里憋屈不已。

季溟打量了她几眼，心道这女子这般会见风使舵，果真是小人作风。

这天晚上。

季溟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与姜书南同骑一马被追杀。

后方利箭陡然穿风飞来。

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竟毫不犹豫将人护在怀里。

箭头刺入肩，痛感深刻如同真切发生过一般。

季溟冷汗涔涔惊醒，震撼难消。

自己怎会以命护她？

做一次梦是偶然，这第二次便不得不让他多心了。

隔日。

季溟便直接去找国师，却没能如愿见到人。

童子恭敬朝他拱手：“九千岁来得不巧，家师出游尚未归来。”

国师府大门紧闭，季溟只得离开。

……

就在此刻，街道的算命摊上，一白胡子老头叫住了姜书南。

“这位姑娘，贫道见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坐下聊聊可好？”

姜书南看他：“这套诓骗人的说辞，三岁小孩都不信了。”

白胡子嘿嘿笑两声，也不恼，竖起手指：“一文即可，姑娘算算也无妨。”

“不了。”姜书南不愿搭理，转身要走。

却听那白胡子老头悠悠然道：“前世造因今生果，姑娘两世情缘实属难得，然命运天定不由人，莫要做逆命之事。”

姜书南脚步一顿，心倏然沉了下去。

什么命运天定？！

若要信命，她现在就该去死，好全了季溟对楚水瑶的一番心意。

她将一文钱扔过去：“胡说八道。”

语毕，姜书南头也不回离开算命摊。

白胡子老头捏着那枚铜钱，眸色高深莫测。

不多时，一个童子冲到他面前：“师父，可算找着您了，九千岁今日来寻您了。”

“你如何答的？”

“照您所言，将人打发走了。”

国师点点头，起身大笑离开。

姜书南心事重重回到府里。

才踏入大门，便见厅中站着一名宫女。

管事低声同姜书南解释：“这是贵妃娘娘的侍女，进府便说要找您。”

听了这话，姜书南直觉不妙。

她凝神踏步走上前。

那宫女见了她，当即趾高气扬走过来。

宫女的目光上下打量姜书南，随即不客气道。

“千岁夫人是吧？跪下接旨吧，贵妃娘娘召见！”

第5章

承阳宫，后花园。

姜书南跪在张贵妃面前。

张贵妃确是位难得的美人，年逾三十，却宛如少女。

张贵妃斜睨姜书南：“你与承渊成婚已有一段时日，他待你如何？”

姜书南柔声回：“千岁事务繁忙，迄今为止从未同榻而睡，其余倒好。”

闻言，贵妃脸色稍霁：“承渊确实忙了些，你多担待。”

姜书南应声。

这时，有蝴蝶翩翩落在贵妃朱钗上。

姜书南眸色明亮夸赞：“娘娘如花美貌，竟连蝴蝶也为之倾倒。”

张贵妃顿时喜笑颜开。

另一边，九千岁府。

季溟听内侍禀报说：“夫人去承阳宫已有半日，是否需要过去看看？”

季溟一听姜书南名字便皱眉。

“不必。”

拒绝完后，坐在书房里却莫名又有些看不进公文。

他再度叫来手下：“备车，去接夫人。”

季溟踏出书房，谁料，他还没启程就见手下跑了回来。

“千岁，不必去接了！夫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赏银千金！”

季溟一怔。

快步走到门口，便见姜书南正施施然下马车。

而她身后，内侍正一箱箱往府里搬赏赐。

两人对面相逢。

季溟难掩诧异：“你竟还有这能力。”

姜书南微微一笑：“这还是托了千岁的福，若非千岁深得贵妃喜爱，妾身哪能有机会获此殊荣？”

季溟脸色一黑：“看来夫人还未学会好好说话。”

姜书南只好住嘴，遂随意转移话题问：“千岁这是要出门？”

季溟心中莫名不爽，冷下脸道：“与你无关。”

姜书南‘哦’一声，淡淡欠身：“那妾身便先回房了。”

行礼完，她直接离开。

季溟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这本欲去接她的架势，心中越发不爽至极。

重新回到书房。

季溟越想越不对，姜书南这个女人还真是愈发放肆了！

他又叫来人问：“她在贵妃那里都说什么了？”

暗卫如实禀报。

听到姜书南跟贵妃说他们从未同榻，季溟眸色微沉。

“我知道了，下去吧。”

夜深。

本要照常回房的季溟，路过姜书南院子，见她房间还亮着。

鬼使神差，他改变了方向。

叩叩两声敲门。

姜书南刚刚沐浴完毕，正要披衣，没等出言就见房门被人倏地推开。

“何人敢……”姜书南冷怒的语气在见到人时咽了回去。

她淡淡欠身：“千岁夜深来妾身屋内，是有何事？”

季溟视线在她雪白肌肤上一瞥，只觉那雪色白得几乎刺眼了。

他将门一关，兀自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向贵妃娘娘告状说本千岁从未与你同榻吗？我今日便如你所愿。”

姜书南一愣，只道：“千岁果然消息灵通。”

却是没有半点扭捏，过去替他宽衣解带。

这等事，上辈子她本就做惯了的，自然熟稔。

季溟眉一皱，蓦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使力，姜书南整个人便坐在了他jsg的身上。

季溟掐住她细软的腰身，语气低沉：“你知道夫妻同榻该发生何事吗？”

姜书南被他的举动吓得呆了一瞬。

回过神来，便放松心神。

她自然不怕，季溟是太监，上一世他们最亲密之时，也不过相拥而眠。

她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紧张。

“千岁何必开此玩笑。”

见她有恃无恐，季溟脸色一黑，瞬间将人反扑在床。

他眸色沉沉，嗓音低哑——

“你以为男人没那玩意儿就不能行同房之礼了？”

第6章

湿热呼吸声喷在耳畔。

姜书南被死死压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心跳如擂，慌乱不已。

“千岁……”

季溟手指探入她的里衣，音色愈发冷了：“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轻则以手，重则狎具剑柄，夫人选一个？”

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

姜书南身形猛地一颤，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眼底泄出恐惧之意。

他竟真的带了狎具？！

“千岁，妾知错了！”

她眼尾发红，眸中闪烁泪花。

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季溟眸中一刺，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

“胆小如鼠。”

季溟起身离开。

姜书南惊魂未定怔在床上。

之后一段日子。

季溟待她极其冷淡，姜书南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

直到中秋前夕。

季溟向她递来帖子：“明日带你去惜星阁。”

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

往年楚水瑶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

而无人知晓，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皆出自季溟手笔。

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但姜书南到底没敢多问，只应了下来。

中秋这天。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惜星阁的热闹更胜一筹。

“竞卖会何时开场？”

“今年不知有无人压过楚小姐拔得头筹啊……”

姜书南跟着季溟来到惜星阁二层，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辈。

屋子正中央，楚水瑶被簇拥着提笔。

见到姜书南，她眸光一闪，遂放下笔上前挽住姜书南的手：“莫要说笑了，铃月可不敢在姐姐面前卖弄才华，姐夫，不如让姐姐作画，铃月题字可好？”

姜书南自小便被关在偏院，能吃饱穿暖已是奢求，遑论琴棋书画？

楚水瑶这般，分明是想故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