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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月正要按响喇叭,却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许明娜。
她动作一滞,呆呆地看着交谈的两人,连楚淮阳上车了都没发觉。
楚淮阳看着愣神的人,蹙眉叫了声:“落落?”
沈娇月回神,忙掩去眼底的情绪,视线却落在了他手中的礼盒上。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问了句。
“我托许明娜给妈买的保养品。”
楚淮阳淡声回了句,见沈娇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直接解开了安全带:“下来,我开车。”
“不用,你开会很累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沈娇月启动了车子。
见此,楚淮阳也没再说什么,重新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平稳驶离。
一路上,车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沈娇月按下车窗,任风吹着脸,才暗自舒了口气。
这一切被楚淮阳尽收眼底,他眼底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顾宅。
车刚停,顾母就迎了上来。
她见楚淮阳手里提着东西,嗔怪说:“你们两个每次回来都要拿东西,我和你爸什么都不缺!”
顾母接过东西,亲昵地拉着沈娇月进了门。
沈娇月扭头看了眼楚淮阳,见他没解释也就没说什么。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时,顾母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在沈娇月和楚淮阳身上打着转。
沈娇月看出她有话想说,便问:“妈,您想说什么?”
顾母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隔壁老张家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沈娇月一愕,下意识地看向楚淮阳,握着筷子的手不断收紧。
楚淮阳看着她的反应,将话接了过来:“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顾母愣了一下,看向沈娇月,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沈娇月慢慢放下筷子,一字字道:“我明天就要回铁路局勘测部上班了。”
第三章 他们的关系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凝结了。
楚淮阳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尴尬的氛围让顾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顾父,示意他说话。
顾父轻咳了一声:“别听你妈的,你们俩还年轻,事业为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饭!”顾母应和着,夹了块排骨放在沈娇月碗里,“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沈娇月强扯出抹笑容,机械般地往嘴里填饭,却食不知味。
吃过晚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家。
楚淮阳看着往卧室走的人,忽然开口:“你明天就要上班?”
沈娇月脚步一顿,转过身:“嗯。”
“什么时候确定下来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楚淮阳皱起眉。
闻言,沈娇月直视着他:“是你让我自己决定的。”
楚淮阳面色一僵。
他走上前,放软了语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沈娇月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很久,还是将徘徊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只是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看着沈娇月的身影掩入门后,楚淮阳眼底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沈娇月习惯性地先去把早饭做好再去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时,楚淮阳已经离开了。
而餐桌上的早餐还是原样,显然没有人动过。
沈娇月看着,顿时也没了胃口,换了衣服直接出了门。
铁路局。
看着眼前勘测部的办公室门,沈娇月深呼了口气,平复着有些忐忑的心。
自从嫁给楚淮阳,她有三年没碰过勘测了,现在重新拾起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
带沈娇月过来的李主任见她一脸紧张,忍不住揶揄:“我们建大土木系的高材生也会害怕?”
这番打趣让沈娇月放松了不少。
她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坚定地挺直了背:“不怕!”
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面孔,沈娇月心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过这些工作,一整天她都在和同事交涉请教着,忙得脚不沾地。
对楚淮阳的电话也是匆匆一句“在忙”,而后立刻挂断。
临近夏季的白昼微长。
沈娇月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时,天已经黑了。
她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楚淮阳和许明娜并肩从楼下走上来。
三人迎面相对。
许明娜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上班。”沈娇月淡声回了句,看向楚淮阳。
许明娜视线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后说:“师哥,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大家都在等你画工程图呢。”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楚淮阳回着,然后看向沈娇月,声音清冷,“我今晚通宵。”
说完,他绕过身前人上了楼。
沈娇月僵硬地抬头看着楚淮阳和许明娜上楼的背影,竟莫名觉得般配……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刚要离开,却听许明娜的声音遥遥传来:“师哥,你和落落是什么关系啊?”
沈娇月下意识地停住脚,可等到的却是久久的沉默。
一瞬间,心好像跌进了阴寒的深渊,她再等不下去,匆匆逃离。
也错过了楚淮阳那句缓缓道出的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
第四章 等不了
夜风微凉。
离丽嘉开的沈娇月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是楚淮阳刚刚的沉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沈娇月看清来电人后忙接起:“喂,杨医生。”
“秦女士,您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您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她还没有睡,您要过来看看她吗?”
闻言,沈娇月心一沉。
她妈妈患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有好几年了,身体也因为年纪越大而越渐虚弱。
“我马上过去。”沈娇月挂了电话驱车而去。
城南疗养院。
沈娇月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秦母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沈娇月轻唤一声,走上前。
秦母看到她,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天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建的铁路吗?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沈娇月眼眶骤然一红。
天辰是她爸的名字,七年前死于胃癌。
那时他还在参与铁路建设,病是年终体检时查出来的。
她以为爸爸能撑下去,可就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走了。
那条他参与建设的铁路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遗憾。
在他离世没多久,那条铁路也因为一些原因停止修建了。
沈娇月强忍着眼泪:“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您去。”
她扶着秦母上床,哄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
夜色浓如墨。
沈娇月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敛起悲伤开车离去。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做下了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楚淮阳回来了。
沈娇月看着他:“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但是那条路比较远,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路上他们两人可以交替开车,也能快点带妈妈到那儿。
楚淮阳有些迟疑:“最近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吧。”
“可是……”我妈等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楚淮阳后续的话就像针刺进了喉咙,让她再难开口。
“你该知道铁路局这两天特别忙,不适合请假,别再胡闹了。”
晨风阵阵。
沈娇月一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了半晌,才给疗养院打去电话,说自己周末去接秦母。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见到楚淮阳。
转眼到了周末,沈娇月将秦母接出了疗养院。
离开前,医生和她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两人都明白,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这一路,秦母格外清醒,不断地说着秦父以前的事。
“你爸刚做铁路工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