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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我在寒柏那儿看过你的照片。”

女人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叫吴梅，是幸福之家的院长。”

卫绮霜心微微一怔。

幸福之家是城北的一所孤儿院。

他望向同样好奇看着自己的皓轩：“他为什么叫寒柏‘妈妈’？”

吴梅摸了摸皓轩的头，没有回答。

卫绮霜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我送你们回去。”

等把吴梅和皓轩送回幸福之家，天已经黑了。

吴梅让阿姨带皓轩去吃饭后才将目光放在卫绮霜的身上：“你一定是寒柏喜欢的人吧？”

卫绮霜眸光闪了闪，心中顿生一种羞愧感。

吴梅笑了笑，“寒柏跟我提起你的时候，眼神不一样。”

卫绮霜放在口袋的手紧紧攥起：“皓轩是寒柏的孩子？”

皓轩才三岁，可三年前他们已经离婚一年了。

吴梅沉叹口气：“不是，却又是。”

这话让卫绮霜脸上掠过丝疑惑。

吴梅缓声道：“皓轩的命是寒柏救的。”

第二十五章 你是不是疯了！

“皓轩爸爸因为工地事故离世，妈妈因为产后大出血死了，他们家里没有别的亲戚，孩子也只能暂时被放在医院。”

吴梅看着墙壁上孩子们画的画：“后来皓轩被送到这里，在六个月大的时候突然被查出有地中海贫血，但他是Rh阴性血，当时医院血库的血量不足，是寒柏给皓轩输了血才救了他。”

说到这儿，她双眼一红：“后来寒柏经常来看皓轩，皓轩也很喜欢她，寒柏还跟我说等他弟弟毕业了，她就打算领养皓轩，谁知道……”

一句句话说的卫绮霜心如刀绞。

如果他们没离婚，也有了孩子，那也该有皓轩这么大了。

卫绮霜哑声道：“我能进去看看皓轩吗？”

吴梅点点头，带着他去了食堂。

小到两三岁，大到十二三岁的孩子乖乖地坐在一起吃饭。

几个淘气的孩子用沾了菜汁的手互相抹着脸，阿姨又好笑又无奈地拿毛巾去帮他们擦干净。

卫绮霜看着端着碗安静吃饭的皓轩，眼神微凝。

眨眼中，他好像看见了毕寒柏。

她正坐在皓轩身边，满目温柔慈爱地看着乖巧的孩子。

吴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卫绮霜恍然回过神，稳住了微颤的呼吸。

他跟着吴梅走向贴着“幸福墙”三个字的墙面。

淡蓝色的墙面贴着很多照片，都是孩子们和一些爱心人士的合照。

卫绮霜一眼扫过去，视线顿时落在最中间的两张照片上。

毕寒柏！

一张是毕寒柏抱着七个月大的皓轩，笑容温暖又温柔。

而第二张是在皓轩两岁生日时拍的，她握着皓轩的手，跟孩子一起对着镜头做鬼脸。

卫绮霜霎时红了眼，却因身边有吴梅，只能竭力忍住眼泪。

然而吴梅却没有因为他遮掩自己的悲伤，她哽咽道：“皓轩一直问我为什么寒柏妈妈不来看他，孩子不明白死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他寒柏去帮助其他小朋友了。”

卫绮霜望着那两张照片，泪眼迷蒙。

良久，他才哑声开口：“抱歉，这两张照片的原件还有吗？”

吴梅点点头：“你等一下。”

她转身离开了几分钟，而后拿了两张照片回来递给他：“这里照片都是每人一份，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更需要它。”

卫绮霜接过：“谢谢。”

他又看了会儿皓轩才离开回了家。

客厅，卫绮霜只亮着沙发旁的落地灯。

他细细摩挲着照片中毕寒柏的脸，满是血丝的双眼浸着几丝眷恋：“我不会再弄丢你了，我保证……”

半个月后，唐妮身体慢慢好起来，只是以后每个月都要来复查一遍。

开了春，住院部楼下也多了散步的病人。

卫绮霜在急诊楼和住院楼来回穿梭，过多的病人让他精疲力尽。

换班时，张勋故意似的冲进换衣间，抓起卫绮霜的衣袖拉了上去。

看见又多了几道伤痕，他当即落下了脸：“你是不是疯了！？”

卫绮霜紧蹙起眉收回手：“我没疯。”

“你这叫没疯？”张勋恨铁不成钢，“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臂，有哪里是好的？要是发生感染，你这只手还要不要了？”

卫绮霜眼神一暗：“习惯了。”

已经习惯去伤害自己，换那声不知是真是假的“绮霜”。

第二十六章 依赖

张勋看着渐渐消沉的卫绮霜，于心不忍：“傅医生，人得朝前看，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走不出来。”

卫绮霜沉默。

张勋只知道他和毕寒柏曾经是夫妻，却不知道两人曾发生过什么。

他也曾想过把毕寒柏记在心里去开始新的生活。

可他根本做不到，只要回到家，他就止不住的去想她。

慢慢的，他也依赖上在伤害自己的时候听见毕寒柏的声音时的感觉。

卫绮霜觉得，毕寒柏一定还在自己身边。

每当他遇到危险时，耳畔就会听见她焦急的呼唤。

卫绮霜转移话题：“你查房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唐妮，这几天的恢复很重要。”

说完，他也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抬腿就走。

张勋只能把嘴里那些劝告咽下肚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卫绮霜走向停车场，却看见宋明美在车旁站着，好像是在特意等自己。

他犹豫了瞬后走过去，依旧是视若无睹地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

感受到他的冷漠后，宋明美忍着痛心挡住车门：“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在你私自拿走寒柏的信和照片后，我已经没打算跟你有任何关系。”卫绮霜冷声回答。

宋明美哑口无言。

“你不是说要去学医吗？你以为学医说说就行了？如果你还想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回家继续做你的大小姐。”

卫绮霜的话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刺，扎的她心不断紧缩。

宋明美声音发颤：“因为毕寒柏的事，你恨我对吧？”

卫绮霜不言。

他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因为自己才是最对不起毕寒柏的人。

半晌，他问道：“寒柏死后，你去她墓前看过吗？”

闻言，宋明美怔了怔后陷入了沉默。

“你学不会放下就永远做不好一个医生。”

卫绮霜扔下这话便关上了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望着远去的车子，宋明美慢慢红了眼。

卫绮霜去了幸福之家，把买的玩具给皓轩后才回了家。

次日。

一大早，傅父和傅母便来了。

傅母看屋子跟自己走前一样整整齐齐的，稍稍放下了心。

夫妻俩又见卫绮霜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了，也不再提关于毕寒柏的事。

傅父拍了拍他的肩：“今天你不用值班，好好在家休息，让你妈给你做顿好的。”

卫绮霜嗯了声。

吃饭上，傅母和傅父交换了个延伸后突然开口：“绮霜，你还记徐阿姨的女儿颜薇吗？”

闻言，卫绮霜抬眸，微拧的眉间升起一抹疑惑。

傅父暗自用脚轻踢了下傅母，示意她先别说。

但傅母却瞪了他一眼，解释道：“颜薇人漂亮，性格又好，前今天还进了国企工作。”

卫绮霜握着筷子的手顿住：“然后呢？”

傅父赶忙接过话：“孩子平时那么忙，你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

傅母脸色微变，她放下碗筷，温和却执着地说道：“绮霜，寒柏的事已经过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