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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渊不怒反笑:“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裴轻忙喝止萧稷安:“稷儿,不得对皇叔无礼。”
随后,她看向萧渊:“王爷心胸广阔,当不会同孩子计较。”
她语气温和,手里却紧紧握着萧稷安的小手,像是生怕他会对这屁大点的孩子做什么似的。
这副嘴上顺从实则不信的样子,让他厌恶至极。
也难怪。
裴轻就是这样的人,用得上时甜言蜜语地哄着他,用不上时便毫不留情地抛开他。
萧渊的视线从裴轻的手移到了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蛋上:“娘娘夜夜与不是自己所出的皇子同榻,倒是不怕天下人的闲言碎语。”
裴轻皱眉:“他还小,宫里不太平,我才将他一直带在身边照顾。”
“现在我的南川军接管宫防,还有何处不太平?”
裴轻语塞。
南川军守备森严,她也是因此才敢带着孩子在御花园逛了一下午。
“但再小……”萧渊看向萧稷安,“也是个男的不是?”
按规制,皇子们满了三岁便不可与生母同榻,裴轻是实在不放心萧稷安不在自己身边,根本顾不上什么规制礼节。
见她还是犹豫不决,萧渊冷笑一声。
裴轻心头一颤,这才立刻唤了声:“织岚。”
要不是被楚离拦着,织岚早就进来了,她不信天底下还有这般恣意妄为藐视皇威的臣子宗亲,竟敢提出宿在后宫内殿这种极度无礼的要求。
可一进来还未开口,只是与那男人对视了一眼,织岚便觉周身肃然冰冷发颤,那目光像毒蛇侵袭般叫人觉得心生寒意。
裴轻将萧稷安交到她手上,说:“你陪着稷儿回他的旭阳宫吧。”
“娘娘……”织岚只敢看着裴轻,她欲言又止,在那个男人面前不敢多说什么。
裴轻自然看得出织岚的震惊,这样不体面的事,渐渐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那时候人人都知寒宁宫的这位娘娘平日里装得端庄高贵,实则却是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萧稷安挣脱开织岚的手,说:“母亲,我不走!我不让他欺负你!”
闻言,裴轻当即红了眼眶,她闭了闭眼,将泪忍回去:“回你自己宫里去!”
萧稷安怔在原地,母亲从未这样厉色吼过他。
织岚这才顺利把他带走。
直至殿门关上,裴轻的眼泪才掉下来。
而不远处的男人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完了母子情深的场面,嗤笑道:“原来娘娘惯会给人做继母。可否与臣说说,你在那病秧子面前又是什么样,贤妃吗?”
裴轻低着头不应他。
萧渊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过于灼热的气息紧紧环绕,裴轻不自觉地想要后退一步,可此时腰上一紧,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都被那只有力的手扣入他怀中。
萧渊低头,与她气息交缠:“你怎么伺候他的,今夜便怎么伺候我。”
天色更黑了,外面寒风越发凛冽。
寒宁宫里却暖和得很,不仅暖和,甚至还有些热,热得叫人发汗。
裴轻站在冒着氤氲水汽的浴池旁,有些局促不安。她没有这般伺候过萧敬,他来宫里时,她也不过是陪着下下棋、说说话,到用膳时替他斟酒布菜罢了。
他脾气向来温和,虽有着帝王威严,手握天下江山,私下却从不会以此对她逾矩。
可眼前的男人不一样,他嘲讽、不屑,更不耐烦。
“你还要这样站多久?不会解衣裳?”
他皱着眉催了,裴轻这才有所动作。
纤纤玉手碰到了萧渊的腰间,他眸中倏地一暗。只是裴轻仍低着头,毫无察觉。
腰带倒是好解,只是领口至胸前的扣子却是令她解得有些吃力。瞧着也没什么不同,可她左解右解愣是解不开,她不由得凑近仔细地看,想看明白这衣裳究竟有什么古怪。
女子的香气就这么忽然靠近了,萧渊甚至能听见她轻轻的呼吸声。她的长摆衣袖边缘触到了他的指尖,竟一路痒到心里去。
下一刻,萧渊握住了裴轻的手。
她的手还是那么小,总是凉凉的,要用他的手才能焐热。
裴轻一愣,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萧渊怔了片刻,只是他立刻反应过来,眸中掩不住的厌恶,将裴轻的手握得生疼,粗鲁地教她解衣裳。
“这样,学会了没有?”
他松手时,女子原本白皙的手背多了好几道指痕。
裴轻点点头,沉默着继续替他脱下衣裳,他也不再说话,殿中极为安静。
裴轻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南川王才又开了口:“娘娘可真会装。”
定然就是这副娇软羞涩的样子,才勾得萧敬自她入宫后,便不再去其他嫔妃宫中。嫡皇子给她养,万千赏赐任她挑,只差把天下一并奉上了。
男人泡在温热的水中,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裴轻却莫名地觉得周遭弥漫着一股怒气。
她想了想,许是伺候得不对?想定后,她慢慢靠近,试探着伸手。
萧渊在这一瞬间睁开眼睛。只是他没动,没露出任何异样,就这样背对着她。
那双有些凉的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却又一下一下地按捏着。
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听闻今日,王爷出宫绞杀了裕王一派的余孽。挥刀数次,想来身上会有些乏。”
她的手又慢慢挪到了他结实的臂膊上,认真又仔细地按捏着:“我记得……是用热水沐浴,再辅以指法按捏,方可缓解次日身上的酸痛。”
这法子,是曾经那个每日上蹿下跳不消停的少年告诉她的。只是那时候的裴轻还不知道他也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更是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于是她抛下他时说了那些话——
“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入了皇宫便是天下珍宝应有尽有。可同你一起就只有粗茶淡饭,还不如我在家里过得滋润。你一介匹夫,无权无势,凭什么叫我跟着你一起吃苦?”
裴轻仍记得那时他的不可置信。
就像后来她无意间知道,称霸南境的南川王根本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一个名叫萧渊的俊美少年时,一样的不可置信。
又是无尽的沉默。
她那句“我记得”,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想拿旧情换得他的怜悯?
萧渊傲慢地勾起唇角,拨开了她的手。
裴轻不解地看着他。
烛光映照下,他的侧颜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连同声音都如蛊般惑人心神:“去,叫楚离拿酒进来。”
身为心腹,楚离对于萧渊深夜要喝酒的要求习以为常,但也知道烈酒饮得太多,总还是伤身的。
“娘娘,我们王爷是不喝酒就睡不着的主儿,只是这酒烈,您还是劝他少喝些。”将酒递给裴轻时,楚离压低了声音。
他这番举动,倒是叫裴轻一怔。
楚离一笑,道:“王爷不听我们的劝,多说两句惹怒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裴轻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的怒得发作了才知道,可有些人的怒,却是无声无息地叫人双腿发软。
她轻轻关上门,拿着酒回了殿中。
里面的男人随意地穿了一件里衣,照旧是没系带子,衣衫松松垮垮地露出里面紧实好看的胸膛。
他坐在软榻上,手上正把玩着什么。
只是拿壶酒,她也能磨磨蹭蹭让他等着,萧渊不悦地看着她,问道:“你跟他在外面说什么?”
不过两日,裴轻便有些习惯了他现在的脾气了。她抱着酒壶走过去放到榻边的小桌上,说:“楚离说这酒烈,让我劝你少喝些。”
萧渊睨着她:“娘娘还真是母仪天下,连一个小卒叫什么都知道。”
裴轻不明白他怎么又不高兴了,她蹲下身来,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连带着目光落在了他手中之物上。
那是一个带着流苏穗子的赤色锦囊,比寻常锦囊小上许多,有些旧,但还带着同她身上一样的香味。
萧渊没接那杯酒,反倒是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手里的东西,道:“怎么,这东西是那病秧子赏你的?还藏于枕下,日日枕着看着。”
他语气满是不屑。但裴轻摇摇头,柔声说:“这个……是姐姐在世时替我求的平安符,有它陪着,便会安心许多。”
萧渊又看了眼手上的平安符,说:“就靠这东西保平安,能挡刀还是能挡枪?”
裴轻不在意他的轻蔑,见他还拿着,试探着问:“王爷喜欢吗?若是喜欢,就送给你。”
“你要把这东西送我?”
裴轻点头,道:“我日日都在宫里,横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和南川军将士们打打杀杀的,或许带上这个平安符可保佑一二。”
她说得真切,像是真的在关心他。
萧渊一笑,自然,她现在可是有求于他。
“娘娘可真会盘算,随随便便把这破东西转手一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