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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公司内网有人匿名发了段视频,男人脸部被打了码,那个女人……是许总您!”
秘书说着将手机递了过来。
齐宁忧垂眸看去——
就见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晚她和贺应礼在车里翻云覆雨的视频!
第8章
为什么……会被录下来?
那晚贺应礼是突然来找她的,他们又是从晴荟一路出去,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是贺应礼?
齐宁忧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可此刻,她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反驳自己。
突然,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无数记者扛着摄像机和麦克风朝齐宁忧冲过来——
“许总,今早晴荟集团内网发布视频里的女人真的是你吗?”
“许总,这段视频的拍摄你知情吗?这段视频被发布出来你事先知道吗?”
齐宁忧被挤得站不稳,手肘磕在墙上,一阵酸麻的胀痛。
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最后,还是保安来将记者驱赶走,晴荟才恢复往日的安静。
办公室里。
秘书看着沉默的齐宁忧,犹豫再三,还是将刚得知的消息告知。
“许总,视频的事闹大了,不少记者直接去了汎海,找贺应礼证实。”
闻言,齐宁忧眼睫颤了颤:“他……怎么说?”
秘书却沉默了。
齐宁忧呼吸一顿,意识到了什么:“把你手机给我。”
因为刚刚的事,她手机已经被数不清的来电耗尽了电量,关机。1
秘书略略迟疑,还是递了过去。
齐宁忧接过,直接点进京都热讯,就看到热度最高的视频。
视频里,贺应礼看着镜头,眼里满是讥讽:“白送上门来的女人,你不睡?”
评论里一片哗然,言论直接将晴荟和汎海,踩到了泥里!
齐宁忧紧攥着手机,大口大口呼吸着,想要平定情绪。
可贺应礼的话还是一遍一遍回响在脑海里。
她受不了,猛地起身冲出门,直奔汎海。
汎海大厦停车场。
贺应礼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等在电梯口的齐宁忧。
他脚步一顿,蹙了蹙眉。
身后,助理开口提醒:“温总,距离和许小姐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走吧。”贺应礼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将齐宁忧忽略的彻底。
“贺应礼!”齐宁忧叫住他,“你对记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应礼脚步一顿:“实话实说。”
齐宁忧嗓子一紧,所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白送的!
委屈和苦涩涌上鼻腔,她第一次红了眼:“所以视频……也是你发出来的吗?”
贺应礼没回答,只说了一句:“齐宁忧,我等着你成为丧家之犬的那天。”
话落,他转身上了车。
迈巴赫漆黑的车身在停车场里划出一道冷光。
齐宁忧脚步黏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切成两半般,血肉糜烂,痛不欲生。
冷风道道吹来,将人冰冻。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手机铃声震耳欲聋。
齐宁忧接起,就听见照温母亲的保姆声音急切:“大小姐,你快、快回来!夫人……夫人心脏病发了!”
齐宁忧心一颤,终于回过了神,
她立刻上车赶回许家,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救护车。
旁边,站着贺应礼。
齐宁忧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再不去,怕是见不到你母亲最后一面了。”贺应礼嗓音淡淡。
齐宁忧心慌意乱,也温不上其他,冲进了房间。
卧室里上,医生在抢救。
齐宁忧跪在一旁:“妈,你怎么样?!”
许母看到她,眼里迸发一道光。
她死死攥住她的手,努力张开嘴唇,用最后的力气说:“离开贺应礼……救……晴荟。”
话落,许母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
“滴!”
刺耳的长鸣声响彻整个许家。
第9章
三天后,青山墓地。
天空阴云密布,细雨飘洒。
晴荟倒台,几乎没有人来拜谒。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许家父女两人。
齐宁忧一身黑衣跪在一块石碑前,她红肿的双眼一遍遍描摹着碑上母亲的遗像,心脏像被人捏紧,呼吸不畅。
“你母亲突然病发是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引发的心肌梗塞,才没能救回来,节哀。”
医生的告知回响耳畔,齐宁忧不由想到那天在家看到的贺应礼。
听照温母亲的保姆说,贺应礼和她妈两个人单独聊了会儿天,然后母亲就发病了。
想到母亲的死会和贺应礼有关,齐宁忧心脏像是被钝刀嗟磨一样,痛不欲生。
“晴荟你打算怎么办?”
许父的问话在耳畔响起,齐宁忧敛起情绪:“申请破产。”
母亲死后,她就只剩父亲了,前五年她为了公司耗尽了全部的时间。
如今,她只是好好陪着父亲,陪着这个唯一的亲人。
许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可惜:“你做主吧,我有些累了。”
闻言,齐宁忧看着眼前一夜白头的父亲,鼻间酸涩:“爸,妈走了,还有我陪您。”
许父却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亲的东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会儿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别让她挂念。”
齐宁忧目送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视线看向许母。
离开青山墓地时,天晴了,只是乌云没散,压得人喘不过气。
汎海集团。3
齐宁忧拦住了贺应礼:“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我家,你和我妈都说了什么?!”
“你那段视频,现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贺应礼话里满是讥嘲。
齐宁忧心脏漏了一拍,所以母亲是知道了视频的事,才要见贺应礼吗?
“那你呢?你是怎么说的?”她心有猜测,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艰涩。
贺应礼眸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是……如实相告。”
刹那,齐宁忧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实……相告。
她想到那些隐瞒的见不得光的协议,身份,纠缠,眼睛唰的就红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视线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应礼不再是大学时那个满心满眼,宠她爱她的人了。
他现在爱的,要娶的,是许珞西。
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玩腻的玩具!
这一刻,齐宁忧无话可说,狼狈溃逃。
京都大学。
齐宁忧坐在车里,望着校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群,有同学,有室友,有情侣……
当年,她也是这样挽着彼此,畅想以后。
那时他们没人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破败的收场。
哽咽的酸涩从喉咙蔓延到心脏,将齐宁忧整个人都淹没。
她靠在驾驶位ᵚᵚʸ里,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那些和贺应礼的回忆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亮。
齐宁忧也终于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重整旗鼓,回晴荟处理申请破产的事情。
可不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许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许父轻声问:“矜宜,这些年很累吧?”
齐宁忧一怔:“没有,您别乱想。”
许父却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妈强烈要求你和贺应礼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过我们吗?”
齐宁忧说不出否认的话,当时年少,不可能没有责怪,但这么多年了……
“都过去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话至此,父女两个都静默了。
齐宁忧听着电话那头瑟瑟风声,心里莫名觉得不安:“爸,你是在家吗?要不要我回去?”
“我来公司了。”
齐宁忧心里却越发慌张,她脚步飞快的朝集团大门走去:“那刚好,我……”
“矜宜!”许父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矜宜,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齐宁忧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齐宁忧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许父!
第10章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齐宁忧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齐宁忧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齐宁忧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贺应礼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晴荟的现况:“许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晴荟解除了合约,齐宁忧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贺应礼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齐宁忧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晴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许珞西走了进来:“景词,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贺应礼放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