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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泫摇摇晃晃的跪倒在地。

喊道，“求皇上开恩，臣妾愿一死，不求皇上免除罪名，只求皇上饶南家上下性命，哪怕将南家所有为官之人贬为庶民，流放边关……”

两个哥哥不在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们的血脉。

没有听到南辞月的回应，却只听屋内稀疏传来女子懒懒的声音，“皇上，她好烦啊……”

墨衍泫浑身一僵，他的昭阳殿何曾让女人踏入半步。

如今却让林蓉儿在此过夜……

须臾，昭阳殿的门开了。

只见林蓉儿依偎在南辞月怀里，笑的看向跪在那里的墨衍泫。

手指戳着南辞月的心口说，“皇上，姐姐这副模样了，还能冲开侍卫到昭阳殿，可想而知她的武功有多强，留着她是祸患。”

墨衍泫此时已顾不得儿女情长，只一心记挂着南家上下。

她俯首，额头重重磕上青石板，“求皇上开恩，臣妾愿以死明志，我南家绝无二心！”

南辞月神色寡淡，无情无绪，也不言不语。

林蓉儿嘲笑说，“姐姐别光说不做啊，你一个人就能一身杀气的站在昭阳殿，谁知道将军府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呢？，你能代表你们将军府吗？”

墨衍泫手指紧握，只看向南辞月，“臣妾能！”

“臣妾一死，相当于釜底抽薪，父亲年事已高，剩下的老少妇孺，起不了什么风浪！”

“只求皇上开恩！”

说完，她双手伏地，郑重行礼。

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一旁侍卫的剑，直接朝脖子划去。

第5章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南辞月瞳孔一缩，闪身至她身侧，扣住她的手腕。

他眼底黑沉沉不见情绪，“若非你救过朕的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原来他也记得她曾为她挡过一剑吗？

墨衍泫看着他的眼睛，眼眶微红，“沉哥哥……求求你，放过南家。”

一声沉哥哥，让南辞月眉心微动，忽然想起他们初遇的场景。

当时边关战乱，她领命前往镇守，那会情况复杂，人人自危，他主动请命前往边关。

面对国破家亡的险境，父皇根本无心防备他的用心，当即答应。

他故意假装遇险，让她来救他。

他故意掉落当年她送给允王当信物的玉佩。

他故意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欲擒故纵，知道她心里喜欢他，但他故作不知。

后父皇指婚，让她自己选夫婿，毫无意外，她选了他。

他记得当时他问她，“为什么选我？”

她红着脸说，“自然要选我喜欢之人。”

喜欢……这两个字她说出来的时候，没有女将军的铁骨威严，只有女儿家的娇羞。

他当时看着她，无波无澜的心，竟是有几分悸动。

想起往事，南辞月心底掠过一丝柔软，但情绪未曾显露于外。

他淡淡看着她，吩咐一边的奴才，“送她回去。”

“是。”

然后便有人前来强行要将她带走。

墨衍泫绝望，浑身的痛感齐齐袭来，她本就强撑着一口气，现在希望破灭，就像是一颗濒临死亡的树，没了支撑力，轰然倒下。

昏沉的睁不开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正好此时有太医来给请平安脉，李公公忙让他过去瞧瞧。

太医瞧着皇上没有意见，才敢上前把脉，然一把脉便大惊失色。

忙朝着南辞月跪道，“皇上，娘娘她小产了……”

南辞月眉骨一跳，手指握紧，嗓音却平淡无波，“送她回永安殿，多派人看守，不准她离开半步。”

林蓉儿一听不乐意了，“皇上，废后居永安殿不合适，臣妾觉得……”

她话未说完，南辞月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她就噤了声。

林蓉儿垂下眼，不敢再言半句。

南辞月移开目光，抬步离开。

御花园小道上，李公公小心的瞧着南辞月的脸色，问道，“皇上……娘娘那边……”

南辞月站定，久久没动。

李公公一直在等他吩咐，但他却说了一句，“又是一年隆冬，有些冷了。”

“皇上……”

南辞月仰头，神色略有些迷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始终不属于自己。

第6章 已无力回天了吗？

墨衍泫醒来时，唯一的感觉是温暖，像是春日的四月天一般。

许是见她醒了，有宫女道，“娘娘醒了？”

物是人非，墨衍泫鼻尖泛酸，心口闷的厉害。

那宫女见墨衍泫不动，又道，“娘娘，吃点东西吧。”

墨衍泫吸了吸鼻子，“没事，拿走。”

“娘娘您刚小产，不能不顾身子，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

小产？

墨衍泫一下坐起来，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她低头另一只手恍惚覆上腹部，“小产？”

宫女被她吓到，磕磕巴巴说，“娘娘节哀。”

孩子……

墨衍泫怔怔松开她，双手捂住脸，鼻尖酸涩，眼泪无声无息掉下来。

青莲，孩子，南家，她自己……

千头万绪堆积在心头，悲恸的无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哭，又为什么悲伤……

身负重伤，又刚小产，门外有多重侍卫把守，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次冲到南辞月面前。

绝望感深深包围了她。

南家，已无力回天了吗？

……

林蓉儿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墨衍泫都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于她而言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见墨衍泫此时的模样，却还能居永安殿，林蓉儿气的牙痒痒，“你一定很想知道外面的局势吧？”

“你不会还在想着怎么救南家吧？”

林蓉儿笑了，“你们南家早就因通敌叛国处之罪满门抄斩了。”

通敌叛国四个字，林蓉儿说的格外重，格外猖狂，好像无人能拿她林家如何。

“即便你们南家急流勇退又如何？功高震主，先皇都忌惮，皇上又怎会高枕无忧？”

林蓉儿继续挑衅，“你们一家都入了黄泉，真是大快人心，我看谁还敢我面前耀武扬威！”

墨衍泫她捏紧拳头，目光锐利的看向林蓉儿，“是你们？”

林蓉儿哈哈大笑，“姐姐，话可不能乱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她俯身轻声阴毒的在墨衍泫耳边道，“不过是替皇上分忧解难而已。”

语毕又开始得意的笑起来。

墨衍泫怒气溢满全身，怒火中烧之下蓄起内力，一掌朝林蓉儿打去。

林蓉儿被打飞出去，一口血吐了出来。

墨衍泫以为她会害怕，却没想到林蓉儿仍旧在笑。

说了一句墨衍泫无法理解的话。

“加害宫妃之罪，我看他要怎么保你！”

第7章 你真的诛了我南家满门？

“不好了，蓉妃娘娘被前皇后打伤了！”

“皇上，快去通知皇上，蓉妃娘娘命快没了……”

“……”

外头响起宫女的叫喊声，但墨衍泫却毫无所动。

只目光冰冷的看着林蓉儿。

那一掌，她没有留情，林蓉儿定是伤的不轻。

她知道此番举动会惹来麻烦。

但那又如何呢？她活不活着已没有多少意义。

若不是病重体弱，她这一掌下去，十成十的功力，林蓉儿应是当场毙命。

或许是怒到极致，她竟是没有半分虚弱样子。

墨衍泫一步步朝林蓉儿走过去。

她的样子杀气甚重，林蓉儿这才意识到危险，蹬着脚往后挪。

墨衍泫至她身侧，冷笑道，“原来当个恶人如此痛快，什么君臣，什么德礼朝纲，什么忠臣道义，全是狗屁！”

语毕，手起掌落，又是狠狠的一掌直击林蓉儿要害。

林蓉儿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倒在地上，双目模糊之际，她看到一双黑色锦靴站在不远处，顺着这双靴子往上看，她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南辞月。

重伤几近昏厥的林蓉儿看到救星，艰难喊道，“皇上……你听到了吗，南家根本就是早有叛变之心！”

墨衍泫这才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的南辞月。

她没有下跪，只心如死灰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真的诛了我南家满门？”

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南辞月看向她，眸子里似乎有动容，但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无情。

“单单你刚刚那几句话，就足以没命，更何况是通敌叛国。”

“通敌叛国？”墨衍泫怒极反笑，“只怕是皇上鸟尽弓藏，顺水推舟吧？我南家满门忠烈，兵权未掌，何来通敌叛国！”

“放肆！”南辞月眉目冷厉的看着她。

所有人都以为墨衍泫这回死定了，林蓉儿虽奄奄一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