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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嘉荣!铭生救我!”
我从不曾这样害怕过,这时候我脑子里能想起的,居然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原本该被我扔进过往的长流,随时间淡忘的三个字。
惊恐呜鸣,拼命踢打,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抓着我的手却纹丝不动。
直到恍惚间,那道微喘的声音落到我的耳边——
“别怕,是我。”
第20章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俊秀的面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清润的声音落到我耳边,紧跟着我便被拉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心,是我。”
鼻尖是独属于严嘉荣,干净的皂角味。
我的脑子放空了数秒,回过神来时,我手脚全软了,眼泪已经滑到嘴角,又湿又咸。
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襟,我抖的不成样:“严嘉荣。”
“嗯。”
“严嘉荣。”
“我在。”
“严嘉荣。”
“别怕。”
……
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安心。
严嘉荣耐着性子,任由我把眼泪擦他身上,等我哭够了才将我的脸捞起来,生疏的给我擦着眼泪。
“他走了。”
他不大会安慰人,上辈子就是。
可这三个字落在我耳朵里,却给足了我安全感。
趁着月色明朗,严嘉荣把我送回了家。
这几天爷爷跟着当年大学同学组建的老年团出去旅游去了。
说是要趁着还能走的时候,把年轻时候的遗憾都弥补了,去祖国的大好河山走走看看,走前只告诉我归期不定。
这段时间,家里就我一个。
严嘉荣警觉,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什么,笑着问我:“就你一个人?”
他眉目舒朗,笑容微微。
我心头轻悸,低着头慢吞吞嗯了一声:“我爷爷跟团旅游去了。”
严嘉荣后知后觉的点头,半晌,又听他问我:“害怕吗?”
我愣愣的抬头。
严嘉荣耐着性子又问了我一遍:“一个人,会害怕吗?”
害怕吗?
当然会。
可是,不能跟他说。
“还好,习惯了。”
上辈子,他一出任务就是好几个月,她在家,也是一个人。
所以习惯了。
大抵是不大习惯我这沉闷的样子,严嘉荣略微皱眉挠了挠脑袋。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这原不是我的本意,可气氛就这么落了下来。
我无措的扯了扯过膝的长裙,试图转移话题:“你当时就在附近吗?”
我指了指手机:“给你打完电话之后,你来的很快。”
这回,轮到严嘉荣无措了。
“我……当时就在附近。”
“嗯?”
我茫然一瞬,他没事上这附近干什么。
严嘉荣耳朵都憋红了,无声别开脑袋,他似是在纠结,好半天才开口:“没什么,你早点睡,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话题结束在这句话上。
抓着裙摆的手骤然松开,我舒了口气。
只是,我没想jsg到下一次见面,会那么快……
那晚的事情过去三天,我的生活似乎又和往常无异。
直到第四天下午,火烧似的太阳针扎一样刺在皮肤上,激的人躁动不安。
我从店里出来时,看到店前围了不少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在一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我看见了,有个持刀行凶的男的在路边杀人呢,见人就砍,吓人的狠。”
“听说是老婆跟人跑了,被逼疯了。”
路人左一句右一句,我没想看热闹,抓着包准备走。
人群却倏而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啊——”
“过来了过来了!快跑!”
我才迈开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落地,身前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忽然满脸惊恐的朝我撞来。
我被撞得崴了脚,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身前的阳光却在下一秒被一道身影尽数遮挡。
我闻着血味,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横生,抬头就见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拿着把刀,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阴狠的笑容。
“贱人!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居然敢跟别人跑!”
“我不是,你……你认错人了!”
此时周围的人都已退出去好几米远,独独剩我一人坐在地上,仿若一只被野兽盯上的野兔。
男人还在步步朝我紧逼,我只能手脚并用拼命后退。
我不懂,为什么重来一次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这些。
可我无暇细想,男人已经走到我面前,面露凶光朝着我挥刀:“贱人!去死吧!”
“噗嗤!”
第21章
我本能抬手挡在身前。
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如期到来,
‘啪嗒,啪嗒。’
有什么滴落在我手上,随即而来的,是一股熟悉清冽好闻的皂角香。
我身子一顿,惶恐抬头,迎着光的视线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将我一整个护在了身后。
“陈……铭生……”
我颤抖着叫着身前人的名字。
他大概是没听见,正对着持刀的歹人,狠狠一脚朝着他踢过去。
那男人手上的刀子被踢飞,整个人都腾空,随后,身子狠狠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人群静谧了数秒,迟来的警察越过人群,一窝蜂冲上前去将歹人制服。
耳边一瞬之间好似多出了很多声音,有人叫好,有人惋惜,有人咒骂,还有缓缓而至的哭声。
此时此刻,我的眼中却只有那个捂着手臂朝我颔首挑眉的男人。
他的手流了好多血,五指都压不住,刺目的殷红缓缓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我想起了我的手背,抬手一抹,果然是鲜红的,那是严嘉荣的血。
不知怎的,我的手也开始疼。
明明一条伤口都没有,我却疼的落了泪。
严嘉荣起先还能朝我无畏的咧嘴笑,直到看到我红着眼眶开始哭,他微微吃惊,朝我走来的速度快了些:“怎么哭了?”
我定定的望着他,视线从他流血不止的五指挪到他的脸上,哑然张唇,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严嘉荣已经走到我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尽可能的与我平视,耐着性子又问了我一遍:“怎么哭了?伤着哪了?”
我却只是摇着头,嗓子好像水肿了一般,窒息的难受扑面而来。
好半天,我才抓住他的衣裳,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随后是一句完整的话:“你的手,疼吗?”
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就那流血的程度,是个人都该疼,严嘉荣又不是铁打的,他怎么会不疼。
可四目相对几息,他却笑着朝我摇头:“不疼。”
“我当你因为什么哭呢。”
他想伸手给我擦眼泪,手抬起,看到那满手的血,他顿了顿又原封不动的把手给摁了回去。
“我真不疼,小伤而已,别哭了。”
严嘉荣上辈子也受过伤,训练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伤,脱了衣服随处可见。
可亲眼目睹他受伤,这是第一次。
我的心没来由的闷疼,好像被人撕裂开来一样,疼的四肢百骸都泛着难受。
随后赶来的医护人员走到严嘉荣身前,想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
严嘉荣本想说不用,转头看到我,大概是怕我还要哭,点点头把手交了出去。
他这次伤的不轻,五厘米的刀口,缝了整整六针。
我陪着他去医院缝的。
明明他才是伤者,他却淡定的不像话,反观我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缝针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