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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家的马不好走,就央求大家迁就他们ᴊsɢ,走了斩龙坡。”
“可谁知,到了斩龙坡,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小民担心会下雨,催促大伙赶紧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这家人的马,不知怎的忽然开始尥蹶子,他们家的伙计全都上,也收拾不住那些马。”
“付家家主付明修和他一妻一妾,还有独子原是在马车上坐着,许是心里着急,便下了马车,身边还有一个管家,他们就站在此处,指使伙计们干活,小民也好心让伙计们去帮忙。”
“小民原是在看伙计们驯马,忽然听见付家那两个婆娘在尖叫,转头往他们的方向看,就瞧见他们家六岁的小娃,头发全竖起来了。”
说到此,周贵似想到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狧
“小娃咯咯直笑,四个大人吓的不轻,都凑上去要护住他,小民胆子小,当即就跑远了,那些驯马的伙计们,全都吓得骑马跑光了。小民还听见有个特别粗壮的男人声音,喊着‘杀光他们,全都杀光。’”
“再后来,下了一场大雨,小民等到雨停天晴,带着伙计们壮着胆子回去看,他们就成现在这样了。”
姜月兰听完他所言,笑了。
她指向停尸棚里被保护好的案发现场里,那架倾倒的马车,“你再说说,马车又是怎么回事?”
第350章 番外二 此情可待成追忆2
周贵拿帕子又拭了拭额角的汗,“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和这几个伙计等雨停回来,就成这样子了。许是有路过的人,瞧见这马车,贪图马车里的钱财,才会把马车推倒吧。反正小人带人回来的时候,马车里被洗劫一空,这年头还是有许多不怕鬼神的亡命之徒……”毁
“啪”的一下,姜月兰重重拍下惊堂木。
“周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本官的面胡言乱语,来人,先打他十板子,看他招是不招!”
周贵没想到,这特使瞧着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谁知竟是个这么横的,还没怎么询问案情,一上来就先打板子。
若是换成个男特使,他或许就咬咬牙暂且忍下,待到挨完板子再替自己辩白。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眼前这位特使,是个女官,今日来的百姓,本就是瞧热闹的比看断案的多。
他何不搏一搏,说不得就免了这顿板子,还将案子给结了呢。
这么想着,周贵眼瞅着衙差走上前来,将他架在长凳上,是真的要打,便铆足了劲哭嚎道:“小民冤枉啊大人,小民所言句句属实,这几个伙计可以作证,若有半句假话,定遭天打雷劈。神安皇后在上,大人难道要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屈打成招吗?这确确实实是厉鬼作祟啊大人!”毁
他当众嚎这么一嗓子,令人群登时传来一阵骚动。
正如周贵所想的那样,百姓们纵然对神安皇后奉若神明,可对于她新提拔起来的这批女官,却始终抱持着看热闹的怀疑态度。
尤其是此刻,这女官一上来,连案情都没问两句,就先打人板子。
怎么瞧都像是在敷衍了事,怕是打主意要将案子当众定为“人祸”,以此来消弭“厉鬼祸国”传闻的影响。
周贵听见人群骚动起来,便哭嚎得更凶了。
他还朝云妄叩首哀求:“王爷,求您评评理,这案子不能这么糊涂了事啊!纵然小民被屈打成招,承认是此案的凶犯,也不会有人信的啊!恐还会影响您推行互市善政,还请王爷明鉴呐!”
云妄是什么人,周贵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见得多了,也厌恶至极。毁
若是以前,他定不会让周贵再多说一句话出来。
可此番阿姊既将姜月兰派来处理这桩案子,定是给她机会历练的意思,云妄自不会多插手,只淡淡瞥了周贵一眼,便转过眸去。
周贵见状,转而又想去求旁边的慕怀安。
可他刚要开口,便见慕怀安忽然对他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他那双看似玩世不恭的桃花目,沉郁又冰冷,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好似在说“你敢开口求老子一句试试?”
周贵激灵灵打个寒战,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赶忙移开了视线。毁
他的哭嚎声,自始至终都未停,引得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讨论声越来越大,隐隐有种“群情激愤”的趋势。
姜月兰似早就料到周贵会有此反应,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她伸手止住衙差的动作,睇着他,笑道:“本官只说你是在‘胡言乱语’,何时说你是凶犯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官可没说。看来,这命案果然与你有关。”
周贵的哭声一噎,眼底肉眼可见闪过一抹慌乱。
只是随即,他又继续哭嚎,“您是神安皇后钦派的特使,小民只是一介草民,您自然是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想如何定小民的罪,便定小民的罪。小民百口莫辩……”
这便是要打定主意耍无赖,胡搅蛮缠到底了。
姜月兰抬眸,环视四周,见那些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不加掩饰地对着她指指点点。毁
她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好,既然你觉得本官是在冤枉你,那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周贵明明听见了她的话,却暗暗提高了声音,把姜月兰的声音,死死压下去。
这种企图以闹拒审的事,姜月兰可太有经验了。
她朝一旁拿着板子的衙差使个眼色,衙差意会,二话不说,提起板子就朝周贵的屁股狠狠打了下去。
“啪”的一下,周贵立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他旁边跪着那几个伙计,不约而同打个寒颤,个个噤若寒蝉。
这一板子做实了方才众人对姜月兰要“屈打成招”的猜测,也让人群瞬时安静下来,只是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愤怒了几分。毁
“本官现在要审你,若你打算继续哭,每哭一声,就加一板子,等到你哭累了,或者挨得受不住了,本官再来审你也不迟,本官有的是时间。”
说到此,姜月兰顿了顿,轻飘飘地又道,“当然了,若不小心把你打死,本官也可以继续审他们,相信你死以后,他们嘴笨、口吃和胆小的毛病,估计也都会痊愈了。”
到这地步,周贵总算实打实意识到,眼前这女官,是个不惧人言、心狠手辣的硬茬。
他只得紧紧闭上了嘴巴。
场面立时安静下来。
姜月兰这才开口问道:“本官问你,拉马车的那匹马,去了何处?”
“小民不知。”周贵飞快地道:“许是那洗劫马车的人,一并把马牵走了,毕竟,如今好马只有西匈才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毁
“哦?”姜月兰好奇地又问,“那付家此番从边关贩进来的马呢?又去了何处?”
“全都跑了。”周贵忙道:“那些马一来斩龙坡,就尥蹶子了,许是马能瞧见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