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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霍季枭寒冷冷看着她，大概是觉得她这样哭哭啼啼有失体统，于是又命令道。
冯真真大小是个明星，自然也知道自己这副哭丧的模样有些失态，尽管很不情愿，但她还是站起身来，悻悻离开了包厢。
孙总站在门口，被包厢里微妙的气氛弄得一时有些发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进来。
而高高在上如霍少这种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小小的版权方屈膝恭迎的。
但我可没那么大的架子，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我不久的将来，赚得盘满钵满的保证呢。
我径直站起身来，笑意盈盈朝着孙总迎了过去：
“您就是孙总吧？今晚很荣幸能够约您吃饭，来来来，请坐。”
“冒昧问一下，您是？”
孙总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问我道。
“我是霍季枭寒的夫人苏染霜，幸会。”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进入角色，我主动对孙总伸出了手，笑意盈盈地说道。
“哦……原来是霍夫人啊，幸会幸会，您也请坐。”
孙总一听我是霍季枭寒的夫人，激动地立刻两眼放光，他连忙恭敬地请我坐下。
“这就是我老公霍总，不过，他平时严肃惯了，话不多，还请孙总别介意。”
我坐下来，又把霍季枭寒对孙总做了一番介绍。
孙总听我这么说，连忙对霍季枭寒点头问好。
霍季枭寒沉着脸，冰山似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孙总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颔首，像尊雕塑一样，坐在包厢中央散发着丝丝寒气，气场强大到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孙总显得很是拘谨。
于是，我为了让他放松，故意和他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包厢里的菜一道又一道端上来，果然私房菜就是私房菜，每一道菜品看上去都格外诱人，卖相和味道都是上品。
我不停招呼着孙总吃菜，而霍季枭寒却端坐在包厢里，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我注意到ᴊsɢ，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很显然，冯真真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不断在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老公，你吃啊，你怎么不吃？”
当着外人的面，我一口一个“老公”，也算是给足了霍季枭寒面子。
可霍季枭寒却并不想给我面子，他仍旧冷着脸：
“我晚餐都吃得少，你招呼好孙总就行。”
听这话音，他倒是默许让我来招待孙总了……我心里顿时暗自一喜。
这混蛋似乎还不知道，我今晚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我老公人就这样，平时在家也这样，动不动板着脸，年纪轻轻非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除了传绯闻这点，其他没半点像个年轻人。”
我故意和孙总吐槽道。
霍季枭寒的脸顿时就绿了，对我发出了言语警告：
“苏染霜！”
我“嘿嘿”一笑：
“我开玩笑的，其实我老公很爱我的，外面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只要我看中的东西，他通通都会给我的，对我很大方。”
我开始不动声色为自己接下来和孙总的谈判做铺垫，而霍季枭寒却丝毫没有半点察觉，仍旧以为我不过和那些长舌妇一样，喜欢在别人面前老公长老公短的说长道短。
我迟迟没有和孙总进入主题，霍季枭寒的耐性，渐渐被我磨没。
他拿起手机看了几眼，不知道小妖精究竟使了什么法子，对他说了什么，他一下蹙眉，眉宇间的褶皱很深很深。
他彻底失去耐性，直截了当切入了我和孙总的对话之中：
“孙总，我时间有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部剧，你意向价格在多少？”

第21章 抢他的生意
“这个嘛，霍总，我们编剧在剧本上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而且这部剧是网络小说改编的，我们在购买的时候，也投入了不少费用……”
终于切入正题，孙总分明松了口气，他故作为难地说道。
霍季枭寒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小妖精仍旧在不停的轰炸。
“你开个价吧，合适明天就可以来霍氏签合同。”
霍季枭寒言简意赅地问道。
“这部剧前不久有人开价五百万，但我们评估了一下，觉得还可以卖到更高……”

孙总自然知道霍季枭寒是什么来头，逮着这样的大企业，他当然要坐地起价。

“那就五百五十万吧，可以的话，明天来霍氏签合同。我有事先出去处理下，让我夫人留下来陪你吃饭。”
不知道小妖精给霍季枭寒发了什么，他明显坐不住了，直接亮出价格后，便匆匆离开了包厢。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火急火燎奔去，却把我独自一人丢在了包厢里陪客。
这种感觉，还真是比吃了老坛酸菜牛肉面，还要酸溜溜……
我原本以为冯真真在他心里不会有多少分量的。
可霍季枭寒的表现，却一次次刷新我对他情感的认知。
原来，即便是过眼云烟如冯真真，他也是很上心的，唯独对我，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在乎。
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我曾经爱了他那么多年，他竟真的半点都感觉不到么？
冯真真这样的女人，究竟哪里比我强？
他心目中的白月光黎诗，又究竟哪里比我好？
为什么在霍季枭寒的心里，她们都有位置，而我，却注定从头到尾只是个过客而已呢？
看着霍季枭寒远去的背影，我片刻失神，忍不住有些黯然神伤。
“霍夫人，霍总刚刚说的价格，我可以接受。”
孙总见我发愣，以为我等他开口，于是，他对我说道。
“孙总，我愿意出六百万来买你这部剧的版权，不过不是霍氏，而是华耀。如果你愿意，现在我们就可以签合约。”
既然注定得不到爱情，那往后余生，就好好拼事业吧。
我很快收起自己内心涌起的那一丝伤悲，趁着这天赐良机，对孙总说道。
“您说的华耀，是那家以机械起家的华耀吗？”孙总大吃了一惊，“请问华耀和霍夫人您，又是什么关系呢？”
“实不相瞒，华耀是我父亲名下的企业，我目前在华耀上班。霍氏项目很多，像这种影视剧即便买下版权，不拍的可能性也很大，但华耀目前是真心想往影视剧方面发展的，我们愿意出比霍氏高50万的价格，就看您怎么衡量。”
我亮明身份，对孙总说道。
孙总目光中露出狐疑：“可是，您是霍氏的夫人，不管您买还是霍氏买，不都是一样吗？”
“亲夫妻明算账嘛，那当然不一样。孙总，您一句话，成交还是不成交？”
我笑着问道，不愿意再做更多解释。
“反正你们两家是一家，和谁签约应该都没事。那行，我考虑下，不过今晚签不了，合约没有带。”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
我把放在包里的两份合约拿了出来，递到孙总的手里。
今天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比谁都了解霍季枭寒，他的行动力和决策力是一流的，所以，和他抢生意，一定要学会跟时间赛跑。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孙总也是个明白人，他迅速看了一遍合约，确定没问题后，于是和我当场就签了字。
我立刻给华耀的财务打电话，当即把首笔款项三百万，直接划入孙总的账户。
孙总欣喜于我的爽快，拿到首款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我将合约揣进兜里，刚准备离开包厢，未曾想，霍季枭寒却在这时候拐了回来，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包厢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以外，只剩下了饭桌上的残羹冷炙。
“孙总呢？”
他走过来，拧眉问我。
“哦，他已经走了。”
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你知道我要和他谈什么吗？你就这么轻易让他走了？”
霍季枭寒眉毛拧起，冷声又质问我。
“你和他谈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和他已经谈好了。”
我抱着双手，看着霍季枭寒气定神闲地说道。
“你能和他谈什么？”
霍季枭寒此时还没意会过来。
“当然是《绝恋》的版权啊，我已经代表华耀和他谈判成功，我们的合约都已经生效了。我知道这部剧你想为你的小情人量身打造，抱歉了，你再找找其他剧本吧。”
我拍了拍霍季枭寒的肩膀，把这个“好消息”透露给了他。
霍季枭寒的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他看着我，那眼神，那神态，就仿佛恨不能把我的头给拧下来：
“你说什么？苏染霜，你今晚，是来截胡的？”
“恭喜你，答对了。”
我笑眯眯看着他。
不知道为何，现在的我审美已经发生改变，居然越来越喜欢看他脸黑如锅底的模样了。
“苏染霜！”
霍季枭寒这一声吼，几乎像是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
他一下把我整个人推到包厢的墙上，随后，他捏起我的下巴，目光凛冽看着我：
“这部剧，是我看中的。”
“那又怎样，我和他合约已经签了。”
我把合约拿出来，得意地在手里扬了扬。
他夺过合约，当着我的面一把撕得粉碎：
“苏染霜，我看中的东西，还从没有失手过。”
“你撕了也没用，合约法务已经备案，首款也存入孙总账户了，很不好意思，已经生效了呢。”
他堂堂大总裁，不会不明白合约生效、天王老子都改变不了的道理。
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回天无力了。
他的眼神迅速蒙上了一层浓郁的黑气，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他这是已经到了濒临暴怒的边缘。
“从我手中抢生意，这么多年，苏染霜，你是第一个。”
霍季枭寒看着我，每一个字，声线很低很沉，都仿佛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咱两是夫妻，生意你做我做还不都是一样吗？你说呢？”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他揪起我的衣领，迫使我不自觉踮起脚尖，两人四目相对，脸和脸又一次挨得很近很近，近到我能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