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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侯府两年，程檀儿每次都是去盥洗室洗浴，盥洗室里又阴暗又潮湿，热水供应也有限，每个下人每日只能用一桶热水，多的便没有了。
程檀儿洗得仔细，水不够用的时候，便往里面掺冷水，到最后，一桶热水就变成了温水，大冬天也只能将就着洗。
比不得傅沉玉这里，他的房间又干净又暖和，热水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想来这次的待遇是她用命换来的，咬了咬牙，程檀儿褪了身上的衣裳，抬腿缓缓走进了浴桶中……
身子没入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时，程檀儿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这大概是她洗过最舒服的一次澡了，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香气四溢的花瓣。
程檀儿觉得十分新奇，将水面上的花瓣捧在掌心里把玩。
傅沉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书，心思却早已神游。屏风后的水流声并不大，可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书上的内容，傅沉玉蹙起眉头。
什么静心则无欲！简直就是废话！
他根本静不下心思，满脑子都是龌龊不堪的思想。
烦躁地将书扔到一旁，他起身给自己找了一碗降火去燥的药入腹，傅沉玉继续端坐在书桌旁看书。
屏风后断断续续传来水流声，声音很小，羽毛似的挠着他的心窝，让他燥热难耐。

傅沉玉将书拍在案桌上，抬眼望向屏风后的程檀儿。

烛火灼灼，倒映出女子上半身的轮廓。
他目光灼灼，那夜缠绵的景象从眼前一闪而过，这一刻，傅沉玉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仿佛在无声地唤他：“王爷……”
那声音轻如柳絮，轻轻柔柔地在他心头上擦了一下。
傅沉玉顿觉喉咙干燥，说话时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沙哑：“好好洗，别玩水。”
程檀儿：“？”
正在往身上浇水的程檀儿动作微微一顿，心里不免犯嘀咕。
真是的，非要她在这里洗，又不让她弄出动静，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去盥洗室洗，至少自在些。
可到底还是畏惧傅沉玉的威严，程檀儿只得将帕子晾在浴桶上，想着再泡一泡就不洗了。
房间的温度很暖和，浴桶里的水温度适宜，泡着十分舒服，程檀儿很快来了睡意，眼皮一睁一合，最后实在扛不住，就不知不觉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水汽氤氲下，可见皮肤透着红润，程檀儿勾了勾唇，睡意来得更加凶猛，搭在浴桶边缘的手臂也缓缓滑了下去，咚地一下落入水里。
然，随着时间越久，那神色间越是流露出虚弱之态，程檀儿额头隐隐冒出细汗。
良久没听见屏风后传出动静，傅沉玉放下手里的书，背着身唤了几声。
程檀儿没应他。
实际上，程檀儿是隐约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可她却睁不开眼，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人也止不住地缓缓下滑。
很快，热水漫过了她的口鼻，刚一睁眼，整个人就沉了下去。
“噗通”一声，屏风后传来一声异常的响动。
傅沉玉扔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屏风后，就看见程檀儿在浴桶里挣扎，神色间流露出虚脱之态。
这蠢丫头，竟是把自己泡晕了……
顾不上其他，傅沉玉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随后扯过屏风上的一缕衣裳，裹住程檀儿赤裸的身子，手臂往她腰上一抄，就把人湿淋淋地抱了出来。
程檀儿惊魂未定，浑身泛着水汽，头发也湿漉漉的，不断地往下淌着水珠。
傅沉玉抱着她走到软塌边，将她放置在软塌上，一脸寒霜地道：“你不知道，那热水不能一直泡吗？”
程檀儿吓坏了，这下又被傅沉玉凶，眼泪顿时涌了上来。
她哪里知道？她只知道那热水泡着十分舒服，她不舍得出来罢了。
谁知道泡久了会把人泡晕……
傅沉玉身上也被水濡湿了，看着程檀儿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眼里刚熄灭的火顿时又涌了上来。
她身上的面料本就轻薄，眼下沾了水，便愈发清透，简直跟透明的无异……
傅沉玉暗自滚了滚喉结，只觉得体内有一股邪火乱蹿，几乎让他压制不住。
程檀儿满脸泪眼，心里又怕又惧，一头乌黑的秀发淌着水珠，愈发衬得她我见犹怜，娇柔无助。
傅沉玉无奈，只得转身又给她找了一套干衣服给她换上。
没敢再给她换那些奇装异服，傅沉玉拿了自己的一套里衣给她。
拭干程檀儿身上大部分水渍，傅沉玉扯掉她身上那件勉强裹身的薄衣，将自己的衣服丢在她身上。
“穿上！”
程檀儿涨红了脸，连忙接过傅沉玉丢过来的衣服，一股脑穿上。
真是越急越做不好事情，腰间那颗纽扣她扣了好久才扣上。
直到穿好，程檀儿才惊讶地发现，这套衣服的尺寸根本就不是她的。
衣服明显大了很多，衣袖也很长，裤腿更是长得离谱，程檀儿穿在身上跟穿了一件戏服一样，愈发衬得她身材娇小。
傅沉玉看着，向来面若寒冰的他第一次笑出了声。
程檀儿循着笑声看去，就正巧看见傅沉玉笑起来的样子。
傅沉玉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她找不到形容他美貌的词语，只觉得这样一张脸，应该是老天爷一笔一画细细描摹上去的，只是他眉眼天生透着凉意，加上平时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便愈发显得不近人情了。
直到现在，程檀儿才觉得，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好似冰雪瞬间消融，让人如浴春风。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嘲笑她呢！
“王爷，奴婢真的该回去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程檀儿也不管衣服合不合身，就这样站起身想要离开。
傅沉玉却忽然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手臂一带，程檀儿整个人就跌坐到了他身上。
“今晚也可以在这睡……”说话时，他的嗓音透着沙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痒痒的。
程檀儿在他腿上挣扎，手指拼命掰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王爷，奴婢的房间就在隔壁，离得很近的。”
似碰疼了他，傅沉玉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