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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物是人非。

黎南星深深看了眼墙上的自己，然后快速的收起东西，离开了这里。

她拉着行李箱，打车去了外婆家。

黎南星看着窗外，那些以前的影像快速倒退，过去的就这样过去吧。

很快，熟悉的街景出现在眼前，她又开始紧张起来，不断的抓紧了手指，所谓近乡情更怯不外乎如是。

直到黎南星看之间外婆站在门口，她悬挂的心终于放下。

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快步走到外婆面前，给了自己一个久违的拥抱。

“外婆，星星很想你。”

外婆乐呵呵的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外婆也想囡囡。”

黎南星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她提起行李箱，扶着外婆进门。

晚上，祖孙两吃完了饭，一块儿躺在破院子里头看星星。

“囡囡这次回来住多久啊？”外婆拿着蒲扇替她赶蚊子。

黎南星闭上眼，默默思索，半分钟后她才缓缓张口：“我们买个大院子好不好？”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外婆手里的扇子一顿，又换了个方向驱赶蚊虫。

黎南星突然起身，握住老人满是皱纹的手，坚定的说到：“外婆，我想离婚。”

第17章

初秋的院子其实已经没什么蚊虫，漆黑的天上也只有零星几颗星而已。

老人早就从黎南星的行李箱里察觉到了端倪。

她只是心疼她的囡囡，不希望她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片刻后，老人叹了口气：“你想好了吗？”

“外婆，我没想好，但是……我有我必须要离婚的理由。”黎南星的语气轻的不行，好似生怕老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囡囡，你知道外婆没什么文化，但我还是希望你仔细想过后再做决定，婚姻可不是儿戏。”外婆的话里带着劝阻。

黎南星眼神一黯：“婚姻并不是人生的意义，外婆……”

“婚姻当然不是人生的意义，囡囡，外婆不是劝你，而是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感情。”老人年迈的声音也很轻，每一句都着过来人的劝诫。

黎南星沉默了下来，什么叫做认真对待感情呢？

在梦里她那样卑微的苦苦哀求，也没能挽回霍辞镜。

更可笑的是让男人心生嫌隙的只是因为她把工作看的更重要。

黎南星真的不理解，霍辞镜回来后，她甚至都愿意降职给他做副机长。

如果这都不够证明她的爱，那黎南星无话可说。

老人看着她的脸色面沉如水，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立即出声转移话题：“囡囡明天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黎南星抬眸看向老人：“外婆，什么才叫认真对待感情？”

“自尊自爱，不卑不亢，热烈但留有余地，妥协却又不触及底线。”老人说完就起身进了门，给她拿了毯子，搭在小腹上。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相处之道，囡囡，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黎南星瞬间红了眼眶，她愣愣的看着老人，紧紧抿住嘴角。

外婆顿时心疼的不行，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别怕，外婆总是支持你的。”

“我想要你活着，外婆，我只想要你活着。”

黎南星靠在老人肩头，声音哽咽。

外婆轻叹一声，拍了拍黎南星的背。

祖孙两个依偎在一起，平静又幸福。

奔波了一天的黎南星终于抵挡不住睡意，靠在老人的肩头睡了过去。

翌日。

黎南星突然从梦里惊醒，她惊慌的坐起，鞋子也没穿就冲进客厅：“外婆！”

不料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想到刚刚的噩梦，她又快步走去厨房门口：“外婆！”

“哎，今天起的这么早，快去坐着，面马上就好。”

看见老人平安的站在眼前著面，黎南星才松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结果刚回头，就撞到了霍辞镜的胸前，她暗暗咬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没说话，低下头将鞋子放在黎南星的面前，又给她递了湿纸巾：“天冷了，别着凉。”

黎南星一腔怒气瞬间哑火。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纸巾，擦脚穿鞋，无视霍辞镜。

男人也不在意，坐回到位置上。

三人沉默的吃完饭，霍辞镜放下碗筷，又默默的帮黎南星洗了碗，才淡淡开口：“青青，我们聊聊吧。”

第18章

厨房里，霍辞镜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两人其实很久没有过这么和谐的时候了。

但黎南星心里的感情已经褪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些许惋惜。

男人提出谈谈，正中黎南星下怀。

她将碗和锅都擦干净，跟外婆打完招呼就和霍辞镜出了门。

并肩在街头漫步，这是两人当上副机长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两人同时开口，黎南星顿时驻足在原地。

领先两步的霍辞镜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华翼1152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当。”

黎南星眉间微调，脸上露出少许诧异。

“之前确实是想让你辞职，很抱歉。”男人的语气很诚恳，没有一丝敷衍。

黎南星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却什么都没抓住。

霍辞镜见她不说话，又赶紧补充：“回到华翼后，你想飞哪趟都能好好商量。”

“那要是我只想要华翼1152帝都飞东京的这条航线呢？”黎南星目不斜视的看着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以。”霍辞镜脸上淡定，背后的手却死死捏在一起。

黎南星什么也没看出来，她收回目光，略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霍辞镜心上微松，他大步流星跟上黎南星。

两人随意逛了逛，他买了不少东西拿在手上。

有风扇，电热毯，还有一些细微的家具。

黎南星一言不发，也懒得搭理霍辞镜，一贯冷美人的形象。

心里却波涛汹涌，如果在梦里两人能早些这样相处，最后也不会落得个那样的结局。

可是她从来没有逼迫过霍辞镜什么，是他自己作死，才毁掉了这段婚姻。

那现在呢，他究竟想干什么，先是抢走自己的航线，又追过来道歉。

简直莫名其妙。

两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

回到外婆家，霍辞镜把东西放下，正好都是家里需要换新的。

黎南星警惕的看向男人，可碍于外婆就在眼前，她也不好问，只能默默忍下。

饭前，两人围在院子里，帮老人择菜。

外婆看着他们两个的沉默就觉得头疼，她开口试探霍辞镜的态度。

“霍先生的父母最近还好吗？”

男人被这句霍先生喊得一愣，沉默半响后才开口：“都好，要是您能像以前一样，叫我小霍就更好了。”

闻言，黎南星眉头一皱，虽然不知道在梦里霍家二老对外婆说了什么。

但外婆的死，他们都有责任，可到了最后出殡时，却没有一个人来说声抱歉。

想到这，她也顾不得外婆就在眼前，语气暗含嘲讽：“霍家家大业大，称霍先生也没什么不对。”

霍辞镜知道她的心结，立即避开锋芒：“您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称呼，我只是觉得景言更加亲切。”

黎南星心里冷嗤一声，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上次在医院时，这个男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才搬出来一天，霍辞镜就跟以前判若两人。

她忍了一上午，现在已经不想再忍。

“你跟我出来一下。”

闻言，霍辞镜放下手里的活，跟了出去。

结婚之后他就很少到这儿来了，也很少和黎南星的外婆见面。

对比起黎南星对他父母的照顾，这些都是他的作为丈夫的失职。

黎南星站在门口，等他过来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霍辞镜……”离婚吧。

“青青，我们重新开始。”

霍辞镜果断打断黎南星，先一步将话说出了口。

第19章

秋天的太阳依旧毒辣，没一会黎南星额尖就溢出了汗珠。

她看着眼前的霍辞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人的感情很复杂，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这些感情，但乍然听见霍辞镜的挽回，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毕竟这么多年，之前那么难都爱过来了，谁能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会考虑，但是现在麻烦请你离开。”黎南星语气冷淡，所有的情绪都被按下，说出的话模棱两可。

可霍辞镜却挑了挑眉尖，眸中有一瞬间的惊喜划过。

“那你考虑，我先走了，别忘了明天回公司销假。”

说着，霍辞镜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就离开这里。

黎南星关上门，走进院子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外婆的话在耳边回响，你想要什么。

黎南星也想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和睦的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

前两样都是她在梦里苦求却没有的得到的，难道现在要和以前一样吗？

或者有没有另一种活法，离开这里，到别的城市去。

这样既可以避开霍辞镜，也能避开霍家。

黎南星做下决定，进屋去陪伴外婆。

……

翌日，她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上司看见她，脸上的欣喜都快要溢了出来：“小黎啊，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黎南星言简意赅：“我想辞职。”

闻言，上司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上头刚决定让你升任四杠机长。”

“怎么会？”黎南星震惊不已，她的里程数和飞行时长虽然早就到了，但这次的晋升不是只有一个名额吗？

在梦里，升职的是霍辞镜。

“这事儿一早就定下来了，本来你出了事，这个晋升是要给景言那小子的，但他拒绝了。”

上司的话再耳边轰炸开，她想起在梦里时，霍辞镜跪在墓边说